“爷爷,听小舒说,您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跟着师父学了点医术,你躺好了,给您看看。”苏驰笑道。
之所以来许家,多半原因是想给许老爷子治病的,不为别的,只为老头一直疼爱许舒。
“好。”
许启之问也没问便闭着眼睛躺好了,手腕递给了苏驰。
嗯?
苏驰心头一动。
按照常理,自己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说自己会医术,还敢给他看病,他多少也问几句吧,可老头怎么什么都不问呢?
他都准备好敷衍的说辞了,结果全都用不上了!
奇了怪了!
莫非老头暗地里调查过他?
多半是了,他常年在国外飘过,甫一回国,老头在把自己疼爱的孙女托付给他之前,肯定会先调查他一番,他为何薇爸妈治病的事儿又不是什么秘密,老头打听出来不是什么难事儿。
之所以跟他自来熟,多半也是这个原因吧!
他哪里知道,许启之关注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他十岁跟着师父出国一直到现在,许启之一直都在关注着他!
“老神仙果然不凡啊……”
闭着眼睛的许启之表面上古井无波,内心之中却是感慨万千!
当年,许舒刚刚出生不久,全身冷得跟跟冰块似的,可他带着她寻遍了大医院的名医,甚至到了国外都没查出原因所在,许舒父母都放弃了,跟别人一样把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当做不详之人,唯有他对许舒始终如一的疼爱,内心之中却也百愁莫解。
一天深夜,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忽然造访,在为许舒号脉之后,告诉他说,这孩子天生寒体并非祸事,将来说不定会有大造化,还指点着他与苏家那个差不多大点的大少爷定亲。
尽管他对老道士的话半信半疑,可那个时候的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跟自己的老伙计苏老爷子和苏驰的老爸苏凌天提了给许舒和苏驰定亲的事儿。
他本以为苏老爷子和苏凌天多半不会答应——许家自己人偶把许舒当做了不祥之人,哪儿还敢指望苏家跟她定娃娃亲?
苏驰可是苏老子的长子长孙啊!那个大家族的长子长孙不是重点培养,怎么会给他娶一个在自己家族也不受待见的“不祥之人”做老婆?
他怎么没想到,他一张口,苏老爷子和苏凌天立刻痛快的答应下来,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就好像就在等着他登门一样。
他心里反倒没底了——苏驰这孩子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之后,他就带着心中狐疑暗暗观察苏驰,看着苏驰一点点长大,到后来苏凌天夫妇忽然身死,再到苏驰跟着那个老道士离开苏家,一直到现在,苏驰的每一步成长变化,全都看在他眼里,他心头的狐疑也早就被惊骇取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中对老道士的称谓变成了老神仙……
若不是老神仙,怎么可能带出苏驰这么一个逆了天的弟子!
这一刻,感受着苏驰从他手腕渡入全身的那股奇异的热流,许启之心头便越发感慨万千。
小舒啊,我可怜的孙女,跟了苏驰,你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至于老神仙当年说的大造化,许启之根本没往心里去,在他看来,只要能得到苏驰的真心相待,便是他这个从小就没人疼爱的孙女的大造化了……
在苏驰手指搭上爷爷手腕的时候,许舒静静的站在苏驰身后,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竟会怎么自然……
苏驰的本事她可是深有体会,不说他曾经在自己膝盖上轻柔了一会儿就把擦伤给治好了,半点疤痕也没留下,就说昆仑一行,苏驰可是一路都在用神奇的手段给她压制着毒瘾呢!
这会儿,见苏驰又在用那种神奇的手法给爷爷治病,她芳心之中隐隐的竟有些骄傲起来……
是的,就是骄傲!
就像普通陷入爱河的女人一样,她在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的优秀而骄傲!
但旋即,许舒芳心又是一阵凄楚。
苏驰终究不是我的男人……
他是柳姐姐的,我怎么能跟柳姐姐争呢……不,不能!
不知不觉的,两行清泪又从她眼角滑落……
苏驰催动灵力在许启之体内缓缓流转着,一点点调养着许启之苍老的身体。
许启之年龄与苏老爷子相仿,都是将近八旬,身体却比苏老爷子差多了,又被许舒的事儿一刺激,便一病不起,搞不好很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现在就不一样了,在苏驰灵力的滋养之下,许启之已近衰竭的身体正在一点点恢复着活力,多了不敢说,等修复好了,他再多活个十年八年的多半没有问题。
十多分钟之后,苏驰还在调养着许启之的身体,房门忽然被推开了,许志广和刘芸莉走了进来。
“苏驰!你在干什么!祸害了我女儿,你还想再害我们家老爷子!”
一见许老爷子的手腕被苏驰抓在手里,人也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就跟人事不省似的,刘芸莉就扯着嗓子怒骂着苏驰。
许志广更是黑着脸,急急冲到床前,一把抓着苏驰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来,“你给我起来!”
苏驰却是动也没动,甚至连晃也没晃一下。
别说许志广了,就是门口那些许家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都加起来,只要苏驰不想动,他们也休想撼动半分。
“志广,你在干什么?”
许老爷子缓缓睁开双眼,淡淡的瞥了一眼许志广,“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爸!您没事啊!”许志广惊叫道:“我还以为您……”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哼!你以为我老了就管不了你了,你就可以胡作非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许启之轻哼一声。
“爸,您这是什么话?到了什么时候,咱们许家还是您说了算。”徐志广一脸的讪讪。
不管背地里做什么,在许老爷子面前,许志广不敢有半分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