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就是该齐齐整整。
容允:自己做的菜自己不能吃只能闻着香味下白饭这是何等的卧槽。
此时一只炭头叼着一大块羊排路过,身后跟着三只咬着小鸡腿骨的狼崽子。
容允捧着碗皮蛋瘦肉粥跟肖深蔚坐在一起,脚下是吃饱了揣着爪子打呼噜的花卷。
作为至关重要的活跃k因子的供应者,容允也被勒令跟肖深蔚一起吃糠咽菜。
肖深蔚:……活得不如狗,我受不了这委屈。
容允默默地把自己碗里的肉和蛋捞进了肖深蔚的碗里。
只有肖深蔚看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捧着半碗粥一边抑郁一边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因为倪又青说了他最近要开始准备接受第一次抑制因子注射,所以不能吃得太过油腻。
肖深蔚:我觉得布星。
肖深蔚眨眨眼睛,拽着倪又青的袖子,第一句话是:“那我什么时候能尝出味道?”
想吃蜜汁兔腿香辣羊扒酱油蒸肉糖醋排骨葱爆羊肉爆炒腰花板栗烧鸡水煮肉片……
以现有的资源来看,至少肖深蔚不必再担心病情会持续恶化下去。
对他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七号抑制因子有两种存在状态:
一种是肖深蔚身体里较为温和的x型抑制因子,并不能有效杀死病毒,只能够将病毒驱赶到一定的位置防止继续增殖扩散。
倪又青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而现在,他终于得到了可以喘气休息的机会。
吃东西没味道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当然,唐邱和平瀚海以及五只大小毛茸茸也吃得肚子溜圆。
肖深蔚:我太南了。
当天,倪又青吃到了她丧末降临三年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餐。
另一种,则是容允身体中存在的k型抑制因子,极其活跃,可以主动寻找游离的病毒进行吞噬消灭。
据倪又青所说,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她可以实现七号抑制因子的提纯以及加速增殖。
肖深蔚表示很感动,并把肉送到了容允的嘴边。
最后两个人就这么相互喂着吃完了两碗粥。
唐邱和平瀚海正在餐桌上相爱相杀。
花卷带着汤圆包子和饺子蜷在一边互相舔毛。
倪又青看看满桌子的饭菜,又看看四下里的状况,抱着炭头的大脑袋开始自闭。
……这一桌子饭菜,怎么越吃越酸呢???
炭头叼着羊排啃得嘎嘣作响,顺便蹭了倪又青一身油花后加入了毛茸茸们互相梳理毛发的队伍。
倪又青:快乐是他们的,而我只有秃秃的脑袋和实验室里冰冷的仪器。
……你妈的,为什么?
三天后,倪又青抽走了容允一大管血。
失血让容允的脑袋有些发沉,他苍白着嘴唇靠在肖深蔚的肩膀上,慢慢睡着了。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眼里都布满了血丝的容允,头一次在沉睡中舒展了眉头。
他的手还紧紧握着肖深蔚的,紧扣的十指上,两枚戒指在夜色下发着莹莹的光。
……
肖深蔚将身体调整到最佳注射状态时,已经是又三天后。
原本因为味觉失灵而难以下咽的食物,肖深蔚在这几天也吃得津津有味。
当倪又青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进来的时候,肖深蔚指尖都在发抖。
“……别紧张,会有用的,我保证。”
倪又青摸出消毒水在肖深蔚的手臂上涂抹着。
肖深蔚抖得更厉害了。
“……我……我晕针。”
肖深蔚颤巍巍地看着倪又青手里的注射器,目光落在闪着银光的针头上,额角有冷汗滑落下来。
他捏紧了容允的袖子,喉结滚动着。
容允握住了肖深蔚冰凉的手指,另一只手捂上了他的眼睛,将肖深蔚按在怀里:“一下就好。”
倪又青:“……”
肖深蔚的手指松开又握紧,艰难地点点头。
手臂上落了点凉意。
“嘶——啊——”
肖深蔚的手臂一绷。
倪又青:“……我还没扎呢。”
肖深蔚脑袋埋在容允怀里,声音闷闷的:“……那你倒是快点扎啊——唔!”
一管鲜红色的液体被慢慢推进身体。
像是有一股灼热的暖流从手臂一点点逆流而上,慢慢朝着四肢百骸蔓延过去。
肖深蔚苍白的脸颊第一次有了些许血色。
倪又青收回注射器,把肖深蔚从容允怀里撕出来,看了看他的瞳孔。
注射进身体里的药剂像是一团火,一点点蒸腾着肖深蔚冰凉的血液。
肖深蔚的脑袋有些昏沉。
他迷蒙着眼,眼神有些散涣地看着倪又青挽起了他的袖子。
冷白色的手臂上蔓延的一大块青斑正一点点变淡,慢慢消退下去。
倪又青点点头,拿出笔记本提笔记录着。
容允握着肖深蔚的手骤然收紧起来,又慢慢放开。
他垂头亲了亲肖深蔚的额角,眼里的情绪化成了一潭粼粼的春水。
他等着一天等得太久了。
倪又青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收起本子伸了伸懒腰往外走。
为了这么一支巴掌大的针剂,她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我去睡会儿,有什么反应,你注意观察一下。”
“好。”
容允点点头道谢,揽着手软脚软的肖深蔚目送倪又青转身出门。
另一边,肖深蔚蹭在容允怀里,却只觉得五脏六腑似乎都烧了起来。
“唔……好热。”
滚烫的脸颊贴在容允的胸口上,肖深蔚眼里泛着雾气和水光,意识有些散涣。
沉寂很久的心脏此时疯一般地“砰砰砰”跳动着,将炽热的血液不断送出。
肖深蔚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身体软绵绵地使不出半分力气,意识昏昏沉沉地像是一叶小舟,在黑色的海洋里浮浮沉沉。
他伸手扯住容允的领口,无意识地喊着容允的名字:
“呼唔——容允——容允……”
夹杂着浓郁薄荷香气的信息素味道从肖深蔚后颈上的腺体散发出来,带着仿佛致命的诱惑。
容允身上的温度,对于此时热到浑身皮肤都透着淡淡的粉色的肖深蔚来说,有些微微的凉意。
“……别闹。”
容允捉住了肖深蔚作乱的腕子,被肖深蔚滚烫的体表温度吓了一跳。
他将肖深蔚按回被子里,打算去拉倪又青回来问问怎么回事。
哪知刚一站起,便被肖深蔚伸出手臂环抱住了腰,倒在了柔软的被褥里。
“……唔……容允,我难受。”
肖深蔚低声呜咽着,泛着红的眼睛里,盈盈的水光满到几乎要溢出来。
容允身上淡淡的清香像是毒药一般一点点侵蚀着肖深蔚的神志,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拍打在心头。
脑袋里昏昏沉沉,后颈突突地跳动着,空气里混乱而浓郁地信息素味道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在渴望些什么。
这种渴望不同于先前对于食物的吞噬欲,而是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
如果非要找个具体形容,倒像是沸腾期的omega在面对伴侣的信息素时的样子。
空气里的温度慢慢升腾了起来。
肖深蔚半闭着眼吻上了容允的唇瓣。
同样炽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混乱的信息素沸腾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容允废了好大力气才挣脱出来,理了理凌乱的衣服敲响了倪又青的房门。
倪又青脸上敷着面膜炸着头毛拉开门,眼睛半睁半闭一副迷茫样子。
“很抱歉打扰到你休息,只是肖深蔚那边出了点状况……”
话没说完,倪又青摆摆手,像是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
“标记他。”
容允脸上顿时烧红起来:“……嗯?”
倪又青抚平脸上面膜边缘的褶皱,转身要关门:“标记他就行了。要么你就让他这么耗着,等药效过了自然会恢复过来。”
“要多久?”
“两三天吧大概。”
容允:“……”
算了。
遭不住。
倪又青看了看容允脖颈上有些暧昧的红痕,“砰”地甩上了门:
“不舍得让他难受,那就标记他。任何方式的标记都可以。”
容允摸着脖颈上的痕迹,看着紧闭的房门慢慢烧红了脸。
“……嗯。”
……
……
肖深蔚是被楼下的嬉闹声叫醒的。
没有雪,窗外是难得的晴天,阳光灿烂。
身体已经恢复了冰凉,心脏也重新沉寂下去。
肖深蔚坐起来,抬手遮了遮照射进来的阳光,摸着没有起伏的胸口思考了半分钟人生。
然后他抬起手,松垮的睡衣袖子滑落到手肘,露出了一截白生生的小臂。
原本覆在手腕上的青斑缩小了一大圈,连颜色都淡了许多。
泛着淡淡乌青的指甲尖现在褪了青色,此时竟然微微透出一些嫩嫩的粉色来。
他下床,趿拉着拖鞋到窗前朝楼下看。
厚厚的雪层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微光,反射出耀眼的色泽,把整个世界都映得亮堂起来。
几户人家正在张罗着扫雪,有小孩子穿着厚厚的裘衣像是胖球一般在雪地里滚过去,嬉笑着追逐打闹。
唐邱和平瀚海打扫院子,扫着扫着开始互丢雪球。
肖深蔚看到平瀚海把唐邱按在了雪地里,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花卷带着三只小狼崽子在院子里练习捕猎,捕猎对象是炭头晃来晃去的尾巴。
肖深蔚扶着窗棂弯起眼睛笑。
他喜欢这里此时此刻的烟火气。
“嗯?那是……”
敏锐的感知能力让肖深蔚下意识地望过去,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穿着米色的风衣,看不清面容。
那个人,似乎刚刚在对面楼下的角落里观察这里许久。
肖深蔚皱了皱眉,看着方才那人离开的方向。
“吱呀——”
门被推开。
容允弯着眼睛进来,原先眉宇间郁结的淡淡愁绪散去,只余下愉悦和轻松。
他身上还系着围裙,手里端个托盘,浓郁的食物香气弥漫了过来:
“醒了吗?来吃饭吧,今天是白切鸡和小米南瓜粥。”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天天怀疑我搞黄色锁我
我太难了
我觉得我上辈子就是一道数学题
她从容允和肖深蔚的血液中提取到了一种物质,暂时将其命名为七号抑制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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