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狼看见了肖深蔚后眼睛一亮,吐着舌头流着哈喇子便冲了过来。
肖深蔚:……
他稳稳地端着蜂蜜薄荷茶转脸就跑,身后的白狼和城管拔腿便追。
……这sei家的傻狗啊咋不看好就放出来了?
然而炭头还是让他失望了,在这个他最不想跟炭头表现“人宠情深”的时候。
围观的市民举起手机咔咔开始拍照。
大兴城某肖姓beta又双叒叕火了。
它的身后,几个身穿城管制服的小哥正骑着摩托车撵得起劲,一边挥舞着警棍还一边喊:
“那白色哈士奇,放下路牌!!!”
肖深蔚捂着脸别过头表示不认识这傻狗。
最后他站在了麻辣小土豆的摊子前,看着隔壁小推车上金黄的炸鸡块,做出了决定。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炭头那么蠢,不会被狗贩子抓去卖了吧?
肖深蔚一边担忧着,一边走进了夜市。
合着他刚刚是遛了一路绳子呗?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大兴日报的鬼畜小编要怎么编排他了。
丢了狗的肖深蔚此时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嗯今天是买炸鸡块呢还是吃麻辣小土豆?
至于炭头,他已经给容允发了消息,告诉他狗丢了。
他家的傻狗,被一只橘色大梨花骑在头顶上,嘴里叼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正在海洋馆前的小广场玩速度与激情。
大兴城区也就巴掌大一点,四面都有高高的围墙,重兵把守,它也跑不出去。
然而当肖深蔚捧着一杯蜂蜜薄荷茶慢悠悠地路过海洋馆时,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关于喜提新闻头条这件事,肖深蔚已经麻木了。
现在重要的是,夜市小吃街就近在咫尺,他是应该选择先去找狗,还是先进去吃呢?
事实证明,白狼跑不过高级丧尸,城管小哥的摩托也追不上白狼。
终于甩开了了城管的肖深蔚停下来,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蜂蜜薄荷茶。
然后他转过脸看向背后蹲在那里叼着个路牌,摇着尾巴像是在邀功的傻缺。
……我要是再出来遛你,我就跟容允姓。
炭头:“汪!”
头顶的橘座:“喵嗷。”
肖深蔚:……
他伸手捏着胖得像头猪的橘猫的后脖颈:“嚯,真重……这哪儿来的?”
炭头摇着尾巴嗷嗷了两声。
肖深蔚提着一脸王之蔑视的橘猫,上下看了看。
皮毛油光水滑,指甲剪得很短,肉垫粉嫩干净。
应该是家养的没跑了。
他在橘猫脖子下的被毛里摸了摸,果然摸出来一个小小的金属铭牌,上面刻着其主人的门牌号。
肖深蔚给容允发了个消息告,诉他炭头找到了,不用再来后,把手里的一坨圆滚滚的橘猪放回了炭头脑袋上。
炭头的大脑袋登时就往下一坠。
肖深蔚:……
传说十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压塌炕,真不是骗人的。
领着狗,肖深蔚在城里转了转,很快便找到了门牌所显示的地址。
开门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男性beta,看见门外蹲着的白狼登时就吓得脚下一软。
白狼咧开嘴吐出舌头,开始卖(犯)萌(傻)。
“哦是哈士奇啊。”小哥推推眼镜松了口气。
“你的猫?”肖深蔚指着那只蹲在白狼头上,昂着头垂着眼睥睨万物的橘猫。
那beta看着那只猫,愣了两秒,突然就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肖深蔚:……
……至于吗?不用这么感激涕零吧……
小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道:“对不起……是我把他丢弃的……”
肖深蔚:“?”
小哥顿了顿,哇的一声就哭了:“吃太多了,实在是养不起了……”
肖深蔚:“……”
他看看骨瘦如柴的小哥,又看看胖成一个球的橘猫,沉默了。
在连人自己都吃不饱的丧末时代,这种情况确实……
只能说,橘座永远是你橘座?
最后肖深蔚还是把橘座带回了家,并取名字叫做花卷。
花卷面对陌生的环境一点也不见外。
被肖深蔚按着洗了澡吹干毛后,花卷便迈着猫步巡视领地一般,昂首挺胸地把这个六十余平的小房子转了一遍,最后蹲在了阳台上放着的小纸箱里。
然后纸箱“撕拉”一声,被撑破了。
容允:“噗。”
肖深蔚:……
……你对你的体型是有什么误解吗花卷????
……
……
第二天,这个小房子里迎来了它熟悉的客人。
平瀚海依旧一副大佬的坐姿,坐在沙发里一边刷着手机新闻一边喝茶。
唐邱拽着容允的袖子,表情兴奋:“南泽绿洲里的金桂花开了!!!队长我们去摘桂花吧!!!”
肖深蔚捧着一杯热水,目光落在唐邱拽着容允袖子的手上。
……你把手给我放下,别说摘金桂花,去月球上砍月桂树都依你。
“你觉得呢,深蔚?”
突然被cue的肖深蔚一愣,觉得自己的名字被对方这样喊出来,像是一根细小的羽毛突然挠过心口,痒痒的。
他眨眨眼,怔了两秒才掩饰一般地喝了口水:“啊……哦,可以啊。”
唐邱的桂花糖都是他亲手做的,这一点肖深蔚是知道的。
唐邱连信息素都是桂花甜酒的味道,没什么侵略性,闻上去很舒服。
倒是平瀚海,一身淡淡的烟草味,闻上去就很大佬。
嗯,然而还是容允的冰薄荷味道最好闻啊。
肖深蔚这么想着,突然发现平瀚海看着手机笑出了声音,并不住地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突然有种不妙的感jio……
“什么东西,我看看……嗯?哈哈哈哈哈哈!!”
唐邱见状,从平瀚海手里抢过手机,开始边笑边念。
“据报道,昨天下午七点左右,夜市附近一男子牵着一条狗绳四处游荡,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疑似患有精神类疾病,请广大市民注意人身安全……”
肖深蔚:……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他转过身在客厅里转了转,最后去厨房拎起来一根擀面杖,踹门就走。
“唉唉唉,肖肖你去干嘛呀???”唐邱在后面喊。
“剁了小编。”
肖深蔚头也不回。
唐邱张着嘴愣了愣,才小声道:“虽然但是,剁人不应该拿菜刀么?”
……
……
三天后,准备就绪的四个人再度驱车开往南泽。
这次出门他们没敢再把炭头这位拆迁队长留在家里,只把花卷留了下来,并留了口粮和水,还给开了小窗方便它出门遛弯。
此时炭头正蹲在车顶上,张着嘴巴喝风喝得不亦乐乎。
肖深蔚懒得去管,嘴里含着块薄荷糖坐在后排,靠在容允肩膀上打盹儿。
唐邱这次没坐后排,而是窝在副驾驶里睡得很沉。
据平瀚海说,他昨晚熬夜把熬糖压模的工具拿出来仔仔细细清洗检查了一遍,很晚才睡。
大兴距离南泽并不远,而且中间这段路被来自大兴的狩猎队来来往往地清扫,基本上不会碰到丧尸群,所以一路上倒也平静。
直到他们可以看到南泽山脉绵延的绿色,平瀚海才叫醒了唐邱。
肖深蔚懒得走路,干脆拖着门板骑在了炭头的背上。
也许是森林里隐隐约约的危险气息吓到了它,这一路上倒是没有作妖,只是小心翼翼地用鼻子在地上嗅来嗅去,带着他们尽量绕开那些猛兽的栖息地。
那棵金桂花树位于绿洲腹地,唐邱对那个位置门儿清。
毕竟每年金桂开花的时候他都会过来。
越往里走,几个人的行动就越是谨慎,连炭头都收起了一身宝气,支楞着耳朵警惕地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只有在这个时候它才真正像是一头狼,而不是一条蠢萌的哈士奇。
肖深蔚总怀疑跟丧末以前动物园北极狼群的头狼有关系。
因为那里的管理员居然把一条哈士奇放进狼群一起养,结果哈士奇最后混成了头狼,带歪了一批又一批小狼崽子。
丛林渐渐茂密起来,从一开始头顶还能看见大片大片的蓝天,到现在一抬头,满目都是密密匝匝的树叶,和阳光穿过树叶缝隙留下的细小光斑。
眼前尽是浓郁的墨绿色,四周只有莎莎莎的细响,连鸟鸣声都听不见。
肖深蔚骑在狼背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身边是拿着刀紧贴着他垂下的小腿的容允。
这让他有了些许安全感。
“吧嗒——”
一声轻响,肖深蔚觉得后颈上一凉,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掉在了他的肩膀上,还在动着。
肖深蔚僵住了。
他僵直着脖子,眼睛艰难地瞥过去。
然后他看到了半截手指粗细色彩斑斓的扭动着的尾巴。
小时候被蛇咬过,产生了心理阴影,此时内心疯狂尖叫着的肖深蔚咽了口空气,小腿蹭了蹭容允的肩膀。
他用颤抖的声音道:“有……有蛇。”
一句话出口,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警惕起来。
森林中的巨蟒极其可怕,能避则避。
若避不开,也不要慌,赶快找个阴凉的地方躺着。
避免尸体过早地腐烂发臭。
“在哪儿?”容允仔细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蟒蛇的踪迹,问道。
肖深蔚已经快被肩膀上的动静吓哭了,颤巍巍道:“……在,我肩膀上。”
难怪路上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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