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四章、姓白
是次子吟与怒洋出差到上海,不但验收了防线的新一批军备,更带来了伊贺俊六此人的消息,白家兄弟闭门谈话,当怒洋说起在火车里被请去谈话的过程,白经国不由一阵感叹,子吟竟是这般大胆了啊……
嗯。白镇军却是略微扬起了唇,既是高兴,却又觉着,子吟对弟的态度,终是不一样的,这做丈夫的,就有一股要保护妻子的责任感。
他就只有胆量大,要真发生了危险,哪有能力全身而退﹗怒洋犹是难以放心,他就怕子吟太大胆了,把自己陷到险境里去。
弟,你太小看子吟了。白经国就说,他现在,可不再是武府那懵懂的少爷了呢。
怒洋就抿紧了唇,当子吟自称做副官,要跟着自己去的时候,他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阻止,可子吟的反应比他还快,竟是在他能发话之前,已经要那士兵领路了。
而他总还觉着子吟不黯世事,需要自己护着。
白镇军就看了看弟,问道:以后,你可安心让子吟去上海了?
嗯……怒洋垂下长眼睫,想到子吟在自己面前摆出丈夫的态度,竟是苦笑带着甜蜜,他啊……竟还以为朱利安打我主意,大呷他的醋呢。
白镇军和白经国想像了一下那画面,竟是脸容都沉下了,心里有些不知味儿——是说子吟什么时候,也能呷呷他们的醋。
说到昨晚儿,兄弟得了子吟的允准,便又过了一次四人同床的夜晚,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们都不由暗喜,因为子吟现在,已是完全的习惯了,甚至,还会甜腻地向他们索求。
白镇军和白经国为了补足四天的分别,理所当然占了第一回的甜头,他们左右抱着子吟,正是两人同时的疼他。
………大哥…呜、………二哥……子吟就哭着,被他们抱得紧紧的,身体半点动弹不得。
白镇军侧躺在旁,掌贴在子吟干扁的肚腹上,轻轻的揉着。
好涨………子吟就留着眼泪,对大哥求饶道,……不、不行……
白镇军就怜爱的吻着子吟,身下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停歇。
白经国在另一边躺着,每回子吟要发出软糯的喘息,眼眶也舒服的渗满了泪水,白经国就在他耳边轻笑,给子吟揩去那些眼泪。
子吟被大哥和二哥同时的疼,却犹是不足的、喊起妻子的名字,怒洋一直观赏着丈夫浪荡的模样,看子吟竟还有余裕来招自己,不由就俯身上前,笑说,宝贝儿……你是越来越贪心了……
子吟眼里却是泛着水光,却脸红耳赤地说,……怒洋…不要只看……他是不想冷落了妻子,让他难过的。
怒洋就俯下身去,温柔地给他做嘴巴活,子吟就发出了难耐的喘息。
回想起第一次双龙的时候,子吟是那么的惊惧,甚至觉着二哥和怒洋是把他当玩意儿,做出了过份的行径。然而现在,子吟却是在他们的怀抱里醒来,他看着兄弟的睡脸,就浅浅的、幸福的笑了,俯下身去,情不自禁地亲吻他们。
如此过了一周,正逢着白家休息日,众人在正厅待着,白家位少帅,执的教俩孩子奕棋,正是捉对厮杀之间,就听门房通知客人来访,竟是日本领事馆的。
子吟和怒洋不由便对看了一眼,都猜到是谁来了。
白镇军、白经国得了弟的备案,对这位伊贺大将亲自登门造访,并不诧异。只是这难得的家庭日,毕竟是被打扰了。
我和二弟见他便好。白镇军就站起来,与白经国交换着眼神,与子吟及弟说道:你们陪孩子玩儿。
子吟抿了抿唇,没
想到那伊贺大将并没有就此死心,竟然还真找到白府来了。子吟心里很想跟随大哥和二哥,旁听这谈话的内容,可怒洋仿佛是猜到了子吟的心意,就拉了他的,柔声说,子吟,我们陪孩子吧。
子吟看了看妻子,犹豫了一下,怒洋就苦笑起来,说,伊贺已经看过你一次,要是他发现大哥二哥身边又有你跟着,恐怕要怀疑起我们的关系。
这倒是让子吟一阵的惊雷,他就连忙打消了念头,回道,好的。
夫妻俩把沙赫和不破带回院落去,把客厅让出来待客。白镇军和白经国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管家带客人过来。
伊贺大将这回登门,是偕着驻京日本领事松田孝太郎而来,只说他是碰巧路经此处,就慕名前来,想与名满天下的白大少帅打个招呼。
我在火车上遇到了令弟。伊贺大将看着白镇军、白经国,操着那带口音的华语说道,还有一位……贴身的副官。
我弟是少爷脾性,出门总要副官侍候着。白镇军不动声色地回道,让你见笑了。
说到驻京的松田领事,对于白家这块铜墙铁壁,一直是束无策。他们已经不止一次投以橄榄枝,表示大日本帝国的合作诚意,然而白镇军态度是如此强硬,日本人眼看白家投入大金钱购买德国人的军备,而他们始终是没有抢得一的生意。松田领事承受着军部及朝政的压力,一直努力想要寻找与白家交好的契。
这次伊贺大将从上海过来,正就让松田得了一记强心针,这位大将在国家里,是名以铁腕强势著名的将官,有大将亲自出马与白家谈洽,也许就能为目前的僵局带来一点转变吧。
伊贺俊六打量着眼前,被舆论吹捧着,将要成为总统的男人——白镇军的一生是充满传奇的,经历过无数的战事、军队几近覆没,却又能卷土重来,甚至比父亲白拥军扩展更大规模的军队、拥有更广的属地——同为军人,伊贺俊六确实是敬佩他的,然而同时,却又觉着白镇军,将要是皇军大大的威胁。
不似于当日在火车上,对少帅那亲和的态度,今天既有松田领事在旁,伊贺就扮演起高深莫测的长官角色,间或与白镇军交谈两句,然而彼此之间,都是在试探虚实的阶段。
凭着伊贺纵横官场的直觉,他已是下意识的觉察到,这位白大少帅并非易与之人,必须慎之、重之以对。
松田领事不时在对话表达无法与白家合作的遗憾,又说上海的十六铺码头里,日本货船的规模绝不比德国人少,相信是可以满足白家需要的。白经国微笑着说他会考量,然而目前白家已经与德国人签了数年合约,实在没有剩余财力,再买日本人的货。
松田领事此时就万分希望伊贺大将能帮着说话,给他壮大声势,然而大将听得白二少帅的婉拒,就只是纹丝不动的坐着,直地凝视着白家高不可攀的大少帅。
待松田领事搜索枯肠、已是把话说尽了,不得不告辞之时,伊贺俊六才开口道,我在上海,也有一位姓白的华人下属,不知与你们白家,可有关系。
白镇军和白经国早已得到情报,震江是附在了日本军底下办事,然而面对伊贺这试探的口吻,却是说道,伊贺先生,姓白的人也是很多的,也许追溯本源,确实是有一点点同宗的关系,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该认识。
伊贺俊六听了,就耐人寻味的嗯了一声,我也希望不是,这位姓白的,跟你们这些姓白的,可是……南辕北辙﹗既不可靠,还经常做许多的事,让我们头痛啊﹗
白经国听了,可是出奇的挑起了眉,伊贺大将,我以为你是个精明的上司。这样的下属,你怎么不开除他呢?
伊贺俊六锐利的眼珠子就直盯着对方,
平静地回道,我看他还有一点价值。
白经国就失笑了,伊贺大将,我不质疑你用人的准则,你若觉着那价值是比他带来的麻烦要重,就随你喜欢吧。
伊贺俊六看两人对自己口提及之人毫无兴,甚至连那价值是什么,也都不屑于问,一时就陷入了沉默,是想着白镇军和白经国这是在作戏,让自己主动的把那人放弃,还是真的不放在眼里。
松田领事,今日是我与家人休息相处的地方,日后若无要事,还是请在登门以前,先打个招呼。白经国在送客的时候,就如此嘱咐,他是负责外交这一块的,要说一般领事的会面,总该先经过他的批准,才会安排与大哥见面。像这样突然找到家里来,可是不大合礼数的,要是我们不幸的都出门了,可就连累伊贺大将白跑一趟了。
是、是﹗松田领事就态度可躬的颔首,我们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休假日。
伊贺大将正是告辞之时,就突然问道,少帅呢?今天怎么不见他?
他在休息。白经国就回道,舍弟不管生意上的事,所以我让他不用露面了。
伊贺大将嗯了一声,就说,我与少帅有缘,能在火车上结识。什么时候,让我招待你们兄弟,到料亭吃饭。
我们兄弟都忙,恐怕是难以抽出时间了。白经国便露出不胜惶恐的表情,遗憾地道,大将在京的日子,还请放心,盛京四处均有白家的士兵巡哨监察,可谓是平和安定的。
那我得小心,不要做坏事了。伊贺就皮笑肉不开的开了个玩笑,随着松田领事的告辞,也都一同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