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地,楚飞扬展颜一笑,拍了拍君书影的肩膀安抚道:“莫气莫气。”
“逆徒,你受死吧!”身後传来一声大喝,信白的身影已经急冲过来。楚飞扬推开君书影,上前挡住信白。
君书影退开几步,看著相持不下的师徒二人。不多时其他人也陆续追来,先是清风剑派众人追随信白而来,青狼携著高放随後赶到,青狼的几个影卫自然也跟著上了山颠。两帮人一碰面,立刻又战成一团。
青狼一落地,高放立刻挣开他,向君书影跑去:“教主。”
君书影看向高放,几个起落到了高放面前,将他带离相斗正酣的两派人马,一起到了战阵外围。
“教主,你没事吧。”高放抓住君书影,急切问道。
君书影摇了摇头,也道:“青狼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只是……”高放稍一犹豫。
“只是什麽?”君书影疑道,“你有什麽事瞒著我?”
高放张了张口,还未出声,突然一道人影掠过,将君书影抓走。
“教主!”高放惊唤一声,定睛一看,原来却是楚飞扬,才放下心来。
楚飞扬带著君书影飞到崖边,高声喝止住提剑就要逼上的信白:“师父,请您且听徒弟一言。”
信白在十步外站定,气喘吁吁道:“你说,你说。我看你还有什麽好说的。”
楚飞扬缓缓屈膝跪下,抬头看向信白,道:“师父,您不只是我的师父,更是我的再生父母。您把我养大,教我做人,您的大恩大德,飞扬此生,永远偿还不尽。”
信白看著楚飞扬,那两道真诚,甚至刻意带著些多年不见的乖巧的眼神刺到心里,像以往无数次面对这个让他得意自豪的大徒弟时一样,霎时又心软了,怒火去了大半。
“你知道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立刻杀了这个魔教妖人,然後跟师父回去领罪,以後再不要犯,也便是了。”信白叹道。
楚飞扬重重磕了个头,恳求道:“师父,他不是恶人。而且不是他盅惑了徒儿,是徒儿缠住了他。师父,就算是为了徒儿,求您放过他好吗?徒儿只求这一件,以後一定好好听话,再不惹您生气。”
“你……你这像什麽话?”信白听他当著众人的面,将他二人说得暧昧不清。虽说这个众人,也都是派内之人和几个不相干的天一教众,但怎麽说也是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情态成何体统?!
信白还未说话,袁康寿从後面拉住他,看了看楚飞扬,叹道:“飞扬都这样了,此事……先这样吧?”他打到现在,倒也觉出,天一教的几个人果然没有伤人的意思。他不是不知变通的人,也觉其中大概另有隐情,便要劝慰一向脾气火爆的信白。
青狼不知何时又到了高放身边,看向崖边相持的几人,啧了一声道:“楚大侠这个破斧沈舟还真是……彻底啊。”
信云深抱著剑立在不远处,看了看崖上的几人,又看向高放,皱了皱眉头,不知在想些什麽。
君书影站在楚飞扬身边,居高临下地看著。面上波澜不惊地沈静著,心下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楚飞扬打的什麽主意。
信白一时怒火又起,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可以打消的。他举剑指向楚飞扬,怒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师父!”楚飞扬喝断他,站起身来,又向崖边退了一步。
“飞扬,你……”袁康寿看了看楚飞扬身後的悬崖,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
信白道:“你还有什麽好说的?!”
楚飞扬看了看君书影,又看向信白,叹道:“我只是不想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妄想!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信白切齿道,看著君书影的眼睛快要冒出火来。若不是这个魔教妖人,他的大弟子早已是人人敬仰的武林盟主,又岂会像这般同他这个师父做对?!
君书影也不悦地看向信白。楚飞扬突然靠近君书影耳边,低声问道:“君书影,你可愿与我生死相随?”
“什麽……”君书影疑道,还未反应过来,便突然被楚飞扬扯住手臂,一起跌落身後的万丈深渊。
“飞扬!”信白瞳孔猛缩,大吼一声。他哪里想到楚飞扬突然来这一招,一时什麽也顾不上了,几步冲到崖边上向下看去。袁康寿也急切地跟著上了悬崖。
“师父。”信白向下一看,原来楚飞扬用剑插入崖壁,正吊在崖下几丈处,随著下面的狂风摇摇欲坠。
信白吓得白了脸色,急切喊道:“飞扬,莫胡闹,快些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