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有些头昏脑涨,没过一会儿,秦慕珩的身影就出现在楼下。
他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许多话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到哪里该结束。
助理拉开门时,秦慕珩的余光正看着那开了窗,窗帘被风吹得直摇晃的房间,窗前已经不见人影。
秦慕珩的目光一滞,一拳打在车上。
等他带着人脚步匆忙地到了病房时,钟沉正半跪在地上咳嗽,周边的地板,星星点点落着他咳出来的血。
钟沉听到自己的名字,整个人都往前栽去,眼前晃动着男人修长的身影。
“秦慕珩。”
“放过我吧,好不好?”
这样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就算开着窗照太阳,钟沉都觉得透不过气来。
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正扣着衬衫的纽扣,依旧是一副事后便神清气爽的模样,钟沉的双眸打颤,眼中的光芒越发暗淡。
病房里的被褥早就被秦慕珩换成他最喜欢的,滑得几乎抓不住,被子下便是他裸着的身子,紫红的吻痕左一块右一块。
半个小时前就被勒令送衣服来的助理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将衣服递给看起来像是失了魂的钟沉,“钟先生。”
话语听起来有些颤抖,就连举着衣服的手都在微微打颤。
钟沉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坐了起来,接过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碰的助理的指尖,助理猛地收回手,衣服就这样掉在地上。
他只是稍微一愣,随即挑了挑眉,轻笑着,“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助理羞红了脸,说是羞红,不如说是愤然。
后颈一疼,秦慕珩的手正紧紧掐着他的后颈肉,钟沉抬起头看他,秦慕珩红着眼瞪他,不知道是不是气红的。
钟沉失神的目光看不太清眼前的人是什么表情,只听见他恶狠狠地说道,“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怎样?”钟沉的双眼忽的有了焦点,勾着嘴角眉眼弯弯,“我是什么人你秦慕珩不清楚吗?”
“我说过了,我之前怎么勾引你,我也会怎么勾引别人。”
“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别否认。”
秦慕珩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去狠狠咬了钟沉的双唇,丝丝的铁锈味漫在唇齿间,他才松口。
钟沉的眼泪顺着低头的动作落在左手虎口上,他立刻不留痕迹地擦掉。
一条规规矩矩的黑色领带被甩到面前,钟沉放在被子上的手颤了颤,红着眼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你知道什么意思。”
看着那条领带,钟沉不动声色地放在一旁,“这件事以后应该给陆蔚然做。”
秦慕珩眼底掠过一丝冷然,却还是轻笑着,“为什么给他?”
“给你不好吗?”
钟沉一愣,笑意轻讽。
秦慕珩也真说得出这种话,镜子都已经碎裂成渣,他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勾起从前的温存。
他只是自嘲地笑着,翻身起来跪在床边,原本还遮着身体的被子被这些动作折腾得滑落。
“也是,你舍不得陆蔚然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