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夏再次看见越晨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她本来以为越晨生气走了应该不会再来了,毕竟他这样的公子哥儿哪儿受得了那些气。
所以她出来拿外卖的时候看到越晨站在走廊尽头盯着自己,下意识愣了一下。
然后不想理睬,转身想走。
却被越晨三两步走上前拉住:“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情。”颜夏无奈转身看向越晨:“难不成苏苏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你和她不可能了。”
越晨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听到这样的话,他蹙眉,到底是软了语气。
“帮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颜夏无语扶额:“越晨,我想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和苏苏,我并不看好。”
“所以,我不可能帮你的。”
“而且苏苏也已经说了跟你没有任何可能,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如果帮了越晨,对苏苏来说是一种背叛。
说完,颜夏将手从苏苏的手碗里抽出来,径直往苏苏的病房而去。
苏苏没什么亲人,颜夏刚好也没什么事情。
所以颜夏干脆留下来照顾苏苏,进了病房,颜夏将外卖盒拿出来。
“点了你喜欢吃的粥,吃点吧。”
苏苏摇头:“没什么胃口。”
现在,她是真的一点提不起精神。
颜夏看她表情不太好,想了想开口劝慰:“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不要想太多了。”
“等身体养好了,才能回到周家打怪不是吗?”
苏苏听了她的话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颜夏抿了一下唇,跟苏苏在一起这么久,她对苏苏的了解还是有的。
苏苏之所以能够跟自己交好,大约是因为性格太过相似。
其实只要一想,就能知道苏苏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愿意留在周家。
又因为什么愿意嫁给林家的。
她坐下来,和苏苏对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其实你不用这么作践自己。”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直接说,我一定帮。”
苏苏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但也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脸上又恢复了她那副安静的表情:“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你想多了。”
“你今天晚上不用陪我,早点回去休息。”
颜夏蹙了一下眉:“苏苏,你一定要对我都这么客气吗?”
苏苏扯起一抹笑跟颜夏撒娇:“真的没有,我好困,你快走吧,”
“我习惯一个人睡了,一会儿我请个护工就好,不用你专门照顾我。”
“快走吧。”
她抬手推着颜夏离开,要不是身上有伤的话,她估计都要直接站起来把她往外推了。
颜夏无奈离开。
结果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越晨还没走,倚在停车场的一辆车门上吸烟。
一向高大的身姿看上去多少有些颓废。
她沉默片刻,当做没看见,转身离开。
很多时候介入别人的因果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打车离开,径直回了颜家。
夜晚回到这里,颜夏有片刻的愣神,从前回到颜家,屋里总是有一盏灯的。
白天只觉得破败。
夜里黑乎乎的别墅看上去又多了凄凉。
她下了车站定一会儿,才推开大门抬步进去。
黑暗里,她借着路边昏黄色的灯光拿出钥匙打算开门时,黑暗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捏住她的手腕。
“啊……”
她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抵在墙角。
divclass=contentadv熟悉冷香带着酒味窜进颜夏的鼻尖,颜夏才反应过来将自己抵在墙角的人是谁。
“司景怀?”
她叫了一声。
对方没有回应。
“司景怀,你闹够了没有!”她语气带着些恼怒,不明白司景怀这是又闹哪样。
“别动。”头顶传来司景怀低沉的声线。
酒味愈发浓烈。
这是喝了多少!?
颜夏没有耐心,垂手掏出手机准备给蒙方打电话,让他来带走这个疯子。
下一刻,手腕就被人捏着禁锢住。
“别乱动,让我缓缓。”
司景怀语气懒懒的,带着一股子喝醉的懒散,没有平时声线里的凌厉。
声音竟然还带着股子魅惑。
颜夏仰头,但只能透过昏暗的光线,大约看到司景怀刀削似的轮廓。
“司景怀,要发疯别来我这儿发。”
她没什么耐心:“而且你不是失忆了么?怎么知道我家的?”
她声音恼怒,偏将自己抵在墙边的男人一言不发,回应颜夏的,是他粗重的呼吸。
“司景怀?”
“……”
“司景怀,你弄疼我了。”
“……”
依旧没有人回答。
颜夏气的不行,恼火的抬手一推,结果一向力气很大的司景怀竟然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直挺挺地朝后倒下去。
颜夏想去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司景怀的身子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如果不是晚上的话,可能甚至都能看出到地上被他砸得飞扬起来的尘土。
颜夏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愣了一下蹲下身子摇了摇司景怀。
“司景怀,你醒醒。”
但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颜夏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司景怀没有被砸到头,也没有出血什么的,放下心来。
她盯着司景怀看了一会儿,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
难道司景怀失忆好了?
还是?
单纯的只是想跑到这里来发疯?
但这些想法到底是没有答案的。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蒙方打电话,想让他来把司景怀接回去。
但蒙方的电话压根就打不通。
颜夏气的不行,垂头看了一眼依旧紧闭着双眼的司景怀:“爱躺就躺,随便!”
反正就要离婚了,司景怀是死是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颜夏毫不犹豫地抬手打开房门进屋,然后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已经很晚,颜夏回到房间就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时,已经半夜一点。
躺到床上想要睡觉,她强迫自己闭上眼。
一个小时后。
她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抬手烦躁地揉了揉海藻似的长发。
“啊!!”
“司景怀,你就是个麻烦精!”
她咆哮一声,抬手打开房间灯,穿上拖鞋登登登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