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叶定边,叶玄微微沉吟了一下,开口道。
“那爷爷,你要不要去见见这女子,确认一下?”
“见什么?你小子糊涂!”
“且不说先前咱们所说的这些都是建立在主观的臆断推断之上,就算这姑娘当真是陛下的骨肉,你觉得这大半夜里,我一个糟老头子过去像话吗?”
“另外,玄儿,你要清楚,先前我跟你所说都是皇家秘辛。什么是皇家秘辛,自然是皇家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皇家不想让世人知晓的秘密。咱们作为臣子,要谨守臣子的本分,做好臣子该做的事情就行了。至于其他的都不要过问,尤其是事关皇家秘辛的事情,更不要去打听,去探寻。”
“一旦越界,触怒了陛下,即便是你再受宠信,性命也是难保,明白吗?”
叶定边伴着一张脸,神色比之任何时候都显得要凝重和严肃。
在这大靖的朝堂,他屹立了近四十年,经历了种种风风雨雨。
也见识了成百上千朝臣们的起起落落。
这里面有贪赃枉法的,有以下犯上的,也有卖主求荣的。
但不论是那一种,都没有插手皇家事情的那些人结局来的凄惨。
一句话。
事关大靖,事关朝堂的事情。
只要不是太过分,圣上至少还留你一条性命。
可如果你干刺探皇家的密信,插手皇家的事务,那你就离死不远了。
尤其是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萧妃娘娘。
叶玄神情当即怔了一下。
瞬间,脊背之上浮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我,我把这一茬给忘了。”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作为穿越重生来的现代人。
对于古代这森严的等级制度,他尚没有真正的体悟。
不论是对于先前叶定边告知他的有关陛下与誉王当初争夺萧妃娘娘和皇位的事情。
亦或者现在睡在自己屋里,极有可能是平阳孪生姐妹的那位。
他都是带着几分现代人吃瓜的心态去看待的。
但是他却忘记了,这终究是在古代。
在一个对于长幼尊卑,对于三纲五常无比看重的时代。
叶定边当即轻哼了一声。
“我看你不是忘记了,你是这段时间受尽陛下的宠信,又加上要与平阳郡主订婚,整个人有些膨胀了。”
“玄儿,你要清楚,我叶家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一旦陛下收回所给的一切,我叶家就将变得一无所有,包括你与平阳郡主的婚事,你可明白?”
“孙儿明白。”
叶玄随即重重点头应是。
“你明白就好。你脑子足够聪明,很容易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至于你屋里那姑娘,不论他到底是不是陛下的骨肉,你都好生照看,莫要让其有一个三长两短,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陛下的骨肉,那她就是你的小姨子,对自己小姨子好一点,没什么不好。”
小姨子?
叶玄表情被自己爷爷的话说的陡然一僵。
他近乎是下意识想到了昨夜梦中与这小姨子贴身肉搏的场景了。
貌似自己把这小姨子全身给抹了精光,连胸前的两大坨肉都给肆意的揉捏了好多次吧?
貌似最后还差点……
哎呦,我去,罪过罪过!
全身打了个哆嗦,他没敢再往下想下去。
“你小子怎么了,哆嗦什么?”
“啊……没什么。”
叶玄急忙摇头。
“不对,你指定是做了什么。你……臭小子,你该不会把人家姑娘给……”
“爷爷,孙儿在您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那你哆嗦什么劲儿?”
叶定边瞪了他一眼道。
“算了,我还是跟您老都说了吧!”
当即,叶玄将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爷爷说了一遍。
当叶定边听到叶玄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把人家姑娘的身子给摸了个遍不说,还真的差点把人给那啥了之后,眼珠子突地瞪大无比。
“好你个臭小子!你给我骗鬼呢,做梦,做梦能把人家姑娘摸了个遍,做梦能把人家姑娘差点给办了?”
叶定边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欲打。
叶玄一边躲闪一边解释。
“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不骗您!我当时真以为是在做梦,哪想到都是真的。”
叶玄一脸无辜的表情。
见叶玄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叶定边这才将伸出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而后眉头紧锁。
“那就更奇怪了。你既然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按理说是最好下手的机会,她完全可以杀了你,为何偏偏落到你手里呢?”
对方是杀手。
自己孙子还正在睡梦中。
对方若是想要刺杀,根本就是一刀子的事儿。
可偏偏两人情形反过来了。
前来刺杀的被自己孙儿占了大便宜,这真是让他也看不透了。
“孙儿也犯嘀咕呢。“
“你没问那姑娘?”
叶玄当即翻了个白眼。
“爷爷,您觉得这种事情人家会说?”
“说的也是……”
嘟囔了一句,叶定边皱着眉头,来回踱着步子,最后看向叶玄。
“此事你只当没发生过,毕竟昨夜占了便宜的是你,人家女孩子吃了亏,她绝对不会出去乱说。只要你守口如瓶,此事就等于没发生过。“
“如果她不是陛下的骨肉那是最好,如果是,也能保你无事。”
“嘿嘿,爷爷高见!”
“高见个屁!还不快滚回去好生照看人家,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唯你是问!”
叶定边扬起脚就将其往屋外踹。
叶玄顺势一个闪身让过这一脚,咧嘴向外奔去。
她心知爷爷的担忧。
这女人若不是陛下的骨肉一切都好。
如果说,那是决然不能让其在叶府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而就在叶玄刚刚奔出房门之际,却猛地跟一人撞了个满怀。
“老爷,小少爷。门外有人求见。”
“这么晚了,谁来求见?”
叶定边收了脚,一脸疑惑道。
“那人说他是党项国国师的随从,有要事求见小少爷。”
“求见我?”
叶玄神色微微诧异。
“是!”
“大半夜来求见,还是党项国,只怕没安什么好心。”
叶定边脸色随之一沉,看向刘管家:“那人在哪里?”
“在外庭。”
“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刘管家便引着一名额头扎着两个小辫,头顶故意剃秃的党项国人走了进来。
“党项国国师麾下左都尉嵬名河车拜见叶老将军,叶小侯爷。深夜打扰,万望海涵!”
说罢,双手抱拳学着大靖人对着叶定边与叶玄两人作揖告罪。
“是你?”
一看到对方,叶定边便是惊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