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八贤王之后，苏州吴王
四月七，新军离开海州，继续南下。
沿途若遇山匪或是倭寇，卫渊一律采取强势镇压手段，不留活口。
虽然这样做，会遇到很多阻力。
比如那些想要投靠朝廷的山匪或是倭寇，便没了什么退路，只能抗争到底。
会给新军平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卫渊此行，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大周的军队，不会与倭寇同流合污。
若是有人想与倭寇勾结，等待他们的，终将是死路一条。
按照与吴王相约地点。
“沿途若遇贼寇，让军中某些将士领兵去平。”
卫渊将吴王所送之信揣在怀里，打算好生保管，将来或有大用。
“但是本帅有皇命在身，不容耽搁行程。”
他徒步上前，约莫走了有盏茶功夫，便已至老翁身后。
“吴王称病在府，本帅也不能露了端倪。”
吴王缓缓转身，像极了一位普通的农家老汉，他看向卫渊，笑道：
“太湖之水已被鱼儿折腾浑浊，老夫没了一条鱼，但还有下一条，总之，只要这水还浑着，老夫总能钓到鱼吃。”
卫渊一路行至此处，却见行人并无多少，就连船只都不曾见到。
这些年来，吴王将苏州治理的井井有条，朝廷无论缺钱还是缺粮，苏州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忙。
赵允良？
按辈分，是赵祯的弟弟。
卫渊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湖面动静，一句话也没说。
卫渊微微颔首，看到那湖边，的确有一老翁头戴斗笠，正在悠闲垂钓。
像是韩大相公等人，也都挺敬重这位老王爷。
吴王一愣，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将要上钩的鱼儿竟是跑了，湖面再无动静。
如此，才能杜绝，在他凯旋之后，-倭寇若是再次滋生，不会有人给他们送金钱女子。
“范纯仁前往两浙时，吴王可见了他？”
吴王又岂能不知？
即使如此，仍然要见，就说明，有巨大利益诱惑着他非见卫渊不可。
杨怀仁郑重抱拳，“诺。”
“吴王是派亲卫前来送信，这信，末将还未看，请卫帅观阅。”
不知过了多久，卫渊见湖面有动静，小声提醒道：“鱼儿上钩了。”
卫渊叹道：“与你们这些人打交道就是麻烦，动不动就要猜哑谜，谁是鱼儿谁是钩，重要吗？”
是以，这个心思才算作罢。
卫渊找到一座临近太湖的宅子，规模不大，与农家小院相似。
卫渊可不信，一位身怀大才的治国能人，会因醉酒而胡言乱语，可见，那吴王的确是有几分本事。
卫渊询问。
毕竟，纵然只是小小贼窝，派人去围剿，也会付出代价。
老翁并未抬杆，“以卫帅之见，你我谁是鱼儿谁是钩？”
毕竟，吴王的影响力，不只是在苏州。
但什么都没有，可谓万分寂静。
“吴王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想要见本帅。”
“难道我的到来，让你很是意外？”
卫渊笑道：“不然，他堂堂一个王爷，偏安一隅，犯不着与我这个新军统帅相见。”
他收杆起身，见那钩子上的鱼食已经被鱼儿啃食殆尽。
“我们已经在海州耽搁了数日，必须要尽快赶往两浙。”
卫渊皱眉道：“怎么了？”
先是对自己毫不吝啬的夸赞一番，又说自个儿乃当世豪杰，他吴王早就有意与其结识。
因为朝廷不可能让这种地方，还出现倭寇之事。
卫渊笑了笑，“吴王不见范纯仁，却见本帅，是因为咱们手上有兵权。”
“至于吴王，则是称病在府。”
“本帅率先前往太湖去见吴王，在本帅离去这几日，大军按照正常行军速度前行。”
行军途中，不时有人向卫渊汇报各地州府倭寇情况，
毕竟，赵允良还未死，赵祯不能直接将他的嫡子抢来认作儿子，而他嫡子又无奇功，难以封王。
苏州虽有刺史，但实际当家人，是吴王。
老翁也没有。
“他没有阻拦百官差人送联名书信，反而又单独派了亲卫前来，是让本帅不好拒绝他的邀请。”
听卫渊说到这里，杨怀仁问道：
“吴王那里，您去还是不去？”
“可只要咱们在东南一日，海运上的事情，就绕不过咱们。”
说罢，杨怀仁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但能够在太湖附近置办那么一处宅子，即使很小，很简陋，其主人身份，只怕也大有来头。
老汉指了一个方向，道：“家主已在湖边恭候您多时了。”
八贤王的儿子，更不错。
至于山匪就是一些不成规模的贼窝，当地捕快都能前去解决。
卫渊瞧了瞧，笑道：“你这个执杆人心境似乎受到了影响？”
杨怀仁摇头道：“您派给范纯仁的侍卫，日夜都对其监守。”
卫渊快马赶到太湖附近。
但不管怎么说，八贤王的孙儿，赵祯认为，不差。
卫渊道：“告诉苏州刺史，就说，他的好意，本帅心领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扬、苏二州都乃重镇，倭寇数量极少，即使有，也就十几名而已。
“据皇城司传来消息，楚州、扬州、苏州一带的山匪与倭寇，都开始向海上转移，此举是要避我挡虏军锋芒。”
两浙东南一带的百官，很清楚，该听谁的话。
卫渊没有选择将吴王所送之信焚烧，就同等于抓住了他的一个小尾巴。
杨怀仁皱眉道：“听卫帅言外之意，是要见一见那吴王了？”
卫渊点了点头。
卫渊只要拖上個十天八个月，那些想要做海运生意的人，就要多亏损几分，甚至是因手上囤积货物卖出不去而濒临破产。
杨怀仁欲言又止。
一日后。
但这一世的扬州面积较广，其下辖城县有临近海域者。
卫渊向杨怀仁吩咐起来。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此地至少能看到几艘青楼船只，每到夜时灯火通明。
前世历史上的扬州并不靠海。
杨怀仁道：“八贤王之后，吴王赵允良也想见您。”
毫不违言的说，卫渊如果想要将范纯仁的权力架空，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有吴王在苏杭，苏杭就乱不了。
“听他们来信说，范纯仁在苏州，只见到了当地刺史。”
不然，指挥不了军队，海上倭寇该如何平息？海运又怎能畅行无阻？
并且，将见面的与地点都说好了。
“吴王想要见我？可有说什么？”
杨怀仁道：“您是说，吴王也想做海运生意？”
当初赵祯还未生下赵曦这个孩子的时候，也曾有过打算，要立赵允良的子嗣为王，然后令其前来京城。
藩王勾结军队乃是大忌。
可以不给苏州百官面子，但是，吴王的面子，该给的，还是要给。
就在太湖附近。
只是考虑到那些贼窝的存在，并不足以影响扬、苏二州的局势，所以当地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是一来赵允良子嗣较为年幼，二来又不符合礼制。
卫渊打开来看，信上的内容也很简单。
“卫帅，还有一事，苏州官吏联名送信，想要让您前往苏州小住几日。”
“若是常年垂钓的人，不至于会让一条鱼脱了钩。”
后者抱拳道：“诺。”
由于此人素有贤名，于是被民间称为‘八贤王’。
卫渊只是刚来此处，就有一位牵着牛的老汉缓缓走来，向卫渊作揖道：
“敢问可是卫帅？”
而且隐隐感到四周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假以时日，倭寇势力再难壮大。
随后，他问道：
所以，赵祯对这一脉宗室抱有好感，是正常的。
这八贤王与赵祯的父亲周真宗是兄弟，乃是周太宗的第八子。
“柴功与我体格相似，让柴功着我甲胄，坐在车辇里，每到夜深时分巡营，不得有误。”
卫渊点了点头，“见，为何不见，只是戏要做全。”
有趣的是，吴王在信中明确说，希望卫渊会一人前往。
“看来吴王已经猜到，本帅是不会去见苏州百官。”
“范纯仁虽然是东南经略使，主管海运国策。”
一次富彦国被贬江南，受到吴王的热情招待，富彦国醉酒后，说吴王乃是定海神针。
苏州情况亦是如此。
“您看，是否要给他们回应一二？”
他的儿子赵允良，在十年前，被赵祯封为‘吴王’，属地就是苏州。
“卫帅刚至这湖边，就让湖面掀起波澜，看似有不少鱼儿，都在争先恐后的咬着我这钩上的鱼食呢。”
“如果老夫是这鱼儿，自然也愿冒险饱餐一顿，只是要看真正的执杆人，愿不愿意走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