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踏上了崖顶,看着怀中依旧是冷着脸的萧若情,冷哼了一声,便是将她放下,呵斥道:
“跑什么跑?”
“让你停下,还跑的更欢了?”
“......”
萧若情听着苏北的指责,只觉得心中的酸楚之意更浓了。
虽然这一世师尊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但是自己就是看不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卿卿我我!
这心中的那一份在意,已经无关乎杀不杀他的问题了。
萧若情将脑袋歪向了一边,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师尊追上来干什么?”
“不是和九师叔在一起吻得很热烈吗?”
“还管徒儿......”
苏北蹙着眉头,听着萧若情这酸溜溜的话,脸上突然便是浮现出了古怪之色。
早在墨城的时候,就能从自己这败家徒弟身上闻到若有若无地醋味。
这是什么?
好强的占有欲。
这么下去可不行!
骑师蔑祖是可以的,自己也是可以欣然接受,但是绝对不能让她动不动就质疑自己,出言顶撞自己!
自己是收徒弟,是把她当做了工具人,而不是养了一个祖宗!!
一念至此,苏北冷哼一声便是开口斥责道:
“那你跑吧!”
“为师不会管你,就像你说的,为师可以和你九师叔亲的热烈,还分神管你干什么?”
“怎么就不掉下去摔......”
说着说着,看着萧若情变换莫测的眸子,苏北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眸子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恍然之色,就这么愣愣地看着面前发呆地萧若情。
等等?
她刚才好像掉下了悬崖?
——掉悬崖!?
这不就是自己这一路上找的那个悬崖吗!!?
自己要是没有救她,是不是她已经在悬崖下面碰到机缘了?
会不会已经从死猴子肚子里面发现了功法?
萧若情双手轻轻地交叠着,任由苏北斥责自己,这么听着,有些发白地脸颊上就流下泪来。
当时她看到苏北被单无澜强吻的那一幕,真的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自己的心中挥之不去。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呢?
不但没有资格,反而应该因为这件事而感到高兴吧!
这样自己对他下手就再也没有一点犹豫之色了,一剑杀了他再无任何的心理负担......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便是看到师尊眸子火热的看着自己。
似乎还舔了舔嘴唇。
萧若情顿时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便是后退了一步,长发在风雪中飘动着,就像是一只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白兔。
——当然小白兔并不小。
“师......尊。”
萧若情缩了缩脖子,身体略微有些颤抖。
苏北向前一步,萧若情便是后退一步,还不忘紧紧了长衫。
风吹得萧若情的衣衫衣摆猎猎作响,本就身段起伏,更是直接就被寒风勾勒出来一袭完美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可惜苏北没有闲情功夫去看面前的这曼妙地一幕。
——毕竟任你天大地大,也不如大师姐的团子大!
现在苏北满脑子都回荡着‘跳崖’与‘机缘’这两个字。
萧若情双臂紧紧地抱着熊前,似乎因为刚才紧张的原因,冷汗瞬间便是溢了出来。
打湿了的纱间鲤与肌肤之间的细腻地触感,更是为自己身上增添了几分莫名的凉意。
轻轻地吞咽着口水,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似乎是变了一个人的师尊。
“徒儿啊,要不,你在跳下去一次?”
“......”
苏北满怀希冀地看着萧若情,轻轻地搓了搓手。
萧若情瞬间懵了,似乎好像是没有听明白苏北的意思,有些惊慌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苏北。
“跳......一次?”
苏北背负着双手,站于悬崖之巅,就这么眺望着眼前的层层云海,以及飘飘若絮般地雪花,幽幽道:
“徒儿,你修炼的功法乃是绝世功法。”
“刚才你从那边跑过来,掉下悬崖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
“倒是为师出手救了你,耽误了你本应该一日行千里的修为。”
“现在倒也还有一个弥补的方法......”
听着苏北的絮絮叨叨,萧若情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又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脚下漆黑一片的悬崖,刚才的那一分不舒服似乎在这一刻消散了许多。
看着蠢蠢欲动地苏北,萧若情一句话没说便是朝着刚才跑来的方向跑回去。
——傻子才会跳下去。
苏北正在如痴如醉地描绘着徒弟即将捡到的功法有多逆天,便是看着她鬼鬼祟祟地跑了回去。
一把便是将她抓了过来,揪着她的衣服,语重心长道:
“徒儿,为师可曾害过你?”
“听话!当师尊的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徒弟呢?”
“......”
苏北的话音刚落,萧若情便是停住了挣扎的身体,任由苏北拉着柔软的小手。
缓缓地转过身,眸子却是变得严肃了起来,深深地看着苏北,轻声道:
“师尊,你真的不会害徒儿吗?”
苏北看着萧若情地表情以为她同意了,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声音柔和道:
“当然了!”
“为师可是最爱护徒儿了!”
“不过下去之前还是要和你的九师叔打一下招呼,最好把她也带上......”
“......”
萧若情沉默了一会,轻咬着薄唇,听着苏北的这句似乎是承诺但是又不像是承诺的话。
眸子复杂地看着苏北,转而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转身淡淡道:
“嗯,那师尊去和九师叔跳崖吧。”
“徒儿就不打搅乱了。”
“毕竟,徒儿在师尊的心中......”
萧若情的话还没有说完。
啪——
便是感觉到身后的再一次传来了一阵火辣辣地痛。
萧若情涨红着脸,双手捂着身后,雾水朦胧地眸子中满是羞恼地看着苏北。
几次了?
短短的一段时间,自己已经挨了多少下?
师尊是不是打上瘾了?自己也不是小孩,自己......
可自己现在也没有办法杀了他,只能抬起剑纹绣鞋狠狠地踩着地上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
苏北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感受着上面残留的细腻触感,喃喃道:
“似乎,变大了?”
华州,五道口。
一名长发苍苍地老者神情很是平静,干枯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一丝感情流露出来,翻看着手中的报纸,只是淡淡道:
“不得不说星月宗的这个想法很好,能想出来这种物件的人是个人才。”
“......”
下面的一名华服男子点了点头,而后开口说道:
“大长老,弟子有一些消息,虽然不敢肯定,但是可信度很高!”
大长老挑了挑眉头,示意着名弟子说下去。
“弟子在墨城之时,见到过一名和红阁关系极为密切的男子,此人就是剑宗的五长老苏北!这个报纸估计就是出自他手,而他在墨城呆了不过是几天,便是将同为对手的无华阙贬低地一无是处,整个墨城现在对于剑宗的认同感很高......”
“此人煽动力极强,在墨城的民心很高,影响力甚至已经超过了我宗!若是任由其发酵下去,在两大皇朝中怕是会影响我宗的招生。”
“毕竟五十年一次的圣地招生大典就快要开始了......”
大长老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弧度,挥了挥手,看着手中的报纸幽幽道:
“那个苏北老夫也曾略有耳闻,古怪是古怪了点,但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说到底个各大宗门的实力摆在那里,最多也只能影响一些没有背景的贫民子弟去向,只要牢牢地抓住世家的精英子弟,这些都是小事。”
“好好去弄招生大典的开幕式吧,其他的都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
大长老稍作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胡子,盯着手中的这个报纸,又是说道:
“你去将这东西交给书峰,让他们这些日子也照着研发出来一些,这块饼可大的很,星月宗怕是吃不下......”
男子恭敬的点了点头,便是退去。
墨城,红阁。
屏风之后,红烛嫣红,那烛光映照在屏风之上,屏风上的大红牡丹更是逼真动人。
一名白衣侍女急匆匆地转到了屏风后面,便是看见鱼红袖侧躺在床榻上,一直玉臂撑着螓首,锦被齐腰盖着,显出穿着红丝霓裳的纱衣来,慵懒而妩媚,那俏脸上含着笑意。
锦塌上放了一张矮案,放置了瓜果酒品,鱼红袖另一手儿正从桌上捻着葡萄,很悠闲地品尝着,那眉眼如丝的眼眸秋波盈盈,正盯在白衣侍女的身上。
“怎么样?”
白衣侍女强压下心头的震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宗主!全都卖完了!一点都没剩!”
“现在整个二十一州各大星月宗的堂口全都抢疯了,都在加速低刊印,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赚钱的东西......”
鱼红袖低垂着眸子,弯了一个妩媚的弧度,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开口道:
“这是自然。”
随后看着白衣侍女挥了挥手。
白衣侍女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低头恭敬地退下。
鱼红袖银牙轻咬着白皙而修长的纤纤玉指,眸子有趣低看着天花板,懒散地翻了个身,露出了一双修长圆润的美腿,吃吃笑道:
“怎么?多年没见,剑宗人都是这种鬼鬼祟祟地老鼠人?”
“该叫你代掌门?还是叫你大长老呢?”
“闻人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