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最初的好心，在听完了老人说完的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却也是所剩无几了。虽然医者父母心，这话说得没错，但是仔细想来，眼前这个女人，大好的年华，却守着一个白发沧桑，说不定哪天睡一觉就醒不来，已经接近古稀的老头子身边，这听上去就显得十分的黑色幽默。
更何况的是，听着老人的意思，似乎是完全享受其中，乐在其中。
“陈先生不要误会，照顾先生的起居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我们相处多年，也完全是真心的把对方当做依托。”白衣女人小青说着，目光柔和的看着陈阳，眉宇间的媚气尽显，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间，彰显着一个如水一般女人的温婉，陈阳不禁看的有些痴傻。
但仔细想来，这样一个娇嫩妩媚的女人，却把自己最好的青春年华，给了一个形如枯槁的老者，陈阳觉得自己的三观有些崩坏。
但转念一想，这是别人的家事，私事。自己心中为女孩儿鸣不平，实际上其实更多的是吃不到葡萄在说葡萄酸罢了。
“陈先生真的是一位大夫？”这时候，一旁的徐哲老先生，看着陈阳，一只手轻轻的抚着手中的手杖。
手掌上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玛瑙，小拇指头大小，十分的精致，不是便宜货，价格不菲。绅士手杖国内人玩这个的很少，反倒是港岛，以及一些华侨，上了年岁了喜欢玩这些东西。
陈阳也不太了解，期初一位只是一根普通的罗汉竹手掌，一直到走近了才发现，无论是圆润的包浆，还是材质，以及那手掌顶端，被牢牢掌握在手中的玛瑙，从头到尾，这一杆手杖都是价格不菲的东西。
“是了，疑难杂症倒是治过一两例，只是，这个不孕不育，还没有遇到过。”陈阳笑了笑，倒了一杯茶水，自己喝了。
他总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尴尬，说道不孕不育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女人小青，不知为何，谈及那些男女之事，这女人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
陈阳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小青这般的女人，绝不一般。这样如花似玉的年纪，按照她的样貌，身段儿，条件，多少富家子弟，金领贵族都能成为裙下之臣。
可是她偏偏选择了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单凭这一点，陈阳就足以判断，这个小青绝非一般人。
再加上，这老者年过古稀，两段婚姻，都没有留下一男半女。加上，徐家又是家大业大，徐哲怎么会不着急呢？
早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徐哲怕是也担心，万一哪天自己一觉睡去，再也醒不来了，到最后，连个后人都没有，且不说将来清明过节连给自己烧纸的人都没有，就说自己这拼搏奋斗的家财祖业，也无后人继承。
徐哲还是有着老一辈的封建思想的，他自己也承认，这也是为什么，这个老人到了这样的年纪，还执着要一个后代孩子的原因。
这样的女人，也许谈不上蛇蝎心肠，可总归，越是漂亮的女人，也许就是带刺的玫瑰。加上徐哲老先生的背景身份，陈阳自己心里自然也要掂量着，越轨的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
“陈大夫是住在山下的村子里，平日里靠什么营生？”
徐哲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和陈阳的交谈中，三两句话，并没有引出主体，而是更多的在和陈阳闲聊。
“家里世代行医，留下来了一些单薄家财。除此之外，就是在山中开了一所医馆，平日里为周围乡镇县城的老乡们下乡治病，赚不到几个散碎钱财，倒也照顾到了自己的生活起居，足够吃喝用度。”
“有意思，依照你的年纪的同龄人，怕是都不会呆在村子里了吧。走出大城市，找份工作打工者很多。清河村，穆莱镇，这几个地方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些。山路崎岖，有些时候，医疗条件局限，让很多病人不能第一时间得到救治。”
说完，徐哲老人点了点头，漏出赞许的目光：“少年行医，悬壶济世，实属难得。如今的年轻人，心浮气躁，朝秦暮楚者不计其数。许多人，急功近利，却不知道，扎扎实实，安安稳稳的做事，才是通往成功的捷径。”
徐哲再度看向陈阳，说道：“陈大夫您觉得，我的心愿能否了却呢？或者说，您有多大的把握呢？”
一句话，直奔主题。
陈阳附和道：“我刚才为您把过脉，发现你身体硬朗，并无太大的毛病。只是，男女之事，又时候，并非您一个人的问题。”
“咳咳...”何云天觉得这个话题对于他一个出家的道士来说，有些尴尬，站起身说道：“我去给你们烧点水，续茶用。”
何云天走了之后，陈阳继续说道：“不知道，徐老先生在正规医院检查过吗？”
徐哲点了点头：“检查了不止一百遍，可到了也没检查出个什么毛病。”
“是这样的，孕育之事，总归讲究的是一个机会和质量。”说完，他看向小青，目光里略带复杂玩味的问道：“不知道，这位姐姐平日里身体如何？每次与先生行那事情的时候，是否是按照日期进行的？”
所谓的日期，其实就是月事潮前的十四天到十六天这几天，作为孕育最佳的时期。
“当然，只不过...”一边说着，小青一边低下了头，看了一眼徐哲。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无法说出口。
倒是老头子，见怪不怪，似乎对于这种话题已经毫无忌讳的说道：“只是，这都要怪我这个老头子。有些时候，小青的日子合适了，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一句，心有余而力不足，徐哲说完，却是苦笑了一声。
也是，正如陈阳所说，他这样的年纪，别说行房事了，连上炕都要人扶着。有些时候，自己就算能行，可阿青的日子却不好，要么是来月事了，要么就是非那受孕最佳的时期。
一来二去，二人错过了很多机会。
陈阳听完只觉得惋惜，也是，这对于双方其实都是一种煎熬。老头子心有余力不足，小青正值需要的年纪。老头子可以说，想法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旺盛，但终归想要个孩子，可是自己身子骨根本无法支撑整个过程。
小青呢？正值需要的时候，身边全守着这么一个这样年岁的老者，怕也是内心难熬的厉害吧。
想到这些，陈阳忍不住看了一眼小青。后者看到陈阳直勾勾的眼神，立刻转过头，躲避着陈阳审视的眼神。
正当此时，徐哲老人又问道：“陈大夫，你那里有没有什么能让我吃完龙精虎猛的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