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好了,立即反悔,翻脸不认人也是行的。”
迟宁:“……荒唐!”
顾凌霄等在廊下,忽然门开了,萧镜被丢了出来。
被丢出来后,萧镜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大力合上,门关地太快,还夹住了萧镜的一点衣角。
萧镜把衣服从门缝里拉出来,看到顾凌霄时尴尬地咳了一声:“凌霄啊,你来见你师尊吗?”
“萧庄主,我有一物,想让你帮忙看看,”顾凌霄走近,从怀中取出一只小木盒。
盒子打开,一枚饱满鲜红的果子露了出来。
萧镜眼神微亮:“桑都果,你在何处寻到的?”
桑都树对生存环境极为挑剔,只生在悬崖峭壁,灵力充沛之地。此树十年一结果,果实有温补灵脉的功效,副作用是吃下果实后半月不能调用灵力。
灵脉越强,修士就越强大。自古以来,谁找到了桑都果,必定会找个无人的地方独吞。
看到眼前的年轻人愿意把桑都果带回,萧镜眼神里带了几分嘉许。
顾凌霄语气谦逊:“下山游历时侥幸找到的,想带回来给师尊。但吃下桑都果后十五天内与普通人无异。如今千叶派来势汹汹,师尊想必不会答应服用。”
“不能再拖。你这样……”萧镜主意多,附在顾凌霄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晚饭时候,迟宁还未动筷子,面前就先被摆上了一碗粥。
顾凌霄眼巴巴地看着他:“我亲手煮的甜粥,师尊尝尝。”
迟宁觉得新鲜:“怎么忽然想着下厨房了?”
一旁的萧镜飞速接话:“凌霄大了,以后要给心仪的姑娘做饭,这不提前学学嘛。”
顾凌霄点头配合:“嗯嗯。”
迟宁不再说话,拿起勺子来慢慢把粥喝了。
夜里迟宁倚在榻上看古籍,窗外蝉鸣不息,听得迟宁心中颇不安静。
他放下书卷,心思又不自觉全跑走了,跑去想萧镜晚饭时的那句话。
顾凌霄长大了,该有心仪的姑娘。
迟宁想过顾凌霄会离开摇光殿,奔自己的前程。
但这天要来的时候,他却抑制不住地产生抗拒。
迟宁甚至想,他不结道侣,顾凌霄也不结,一辈子呆在簇玉峰上,也挺好。
“想得倒美。”迟宁颓然失笑,否定了自己荒谬的想法。
怕迟宁吃了桑都果后出现不适,顾凌霄一直守在师尊门外头。
月近中天,屋内的灯光还在,但许久未听见翻书声,顾凌霄轻轻推开了门。
迟宁倚在窗边的小榻上,竟是睡着了。
他被笼在一圈柔和的光线里,面容如上好的白玉,肌肤和身上的雪衣分不出界限。
服用桑都果后灵力暂时失效,迟宁五感比不得从前灵敏,只得放任徒弟入侵他的领域。
迟宁睡得毫无防备,被顾凌霄抄着膝弯打横抱起时甚至自然地偏过了头,侧脸在顾凌霄胸前轻轻蹭了蹭。
像小动物亲昵的撒娇,弄得顾凌霄心里痒痒的。
把人放在床上躺好,盖上被子,顾凌霄知道作为一个徒弟,他该做的事情全做好了。
他该停下,转身走。
可今夜顾凌霄不想做乖徒弟。
顾凌霄双手撑在床沿,俯下身,近到和迟宁呼吸交缠,近到快要能触碰迟宁的淡色唇瓣。
很想吻上去,撕碎他。
但最终欲望做了臣服,顾凌霄抬手碰了碰迟宁的耳垂:“算了,不趁火打劫。”
他上床把迟宁搂进怀里,熄灭蜡烛,任由月光撒下来。
第17章捋尾巴尖儿
迟宁这一夜睡得极其安稳,没有半夜浑身冰冷地惊醒。
他畏寒,夏天盖着厚绒被还觉得冷到无法入眠。
今夜不同,迟宁身边似乎燃了个火炉子,他整个人被贴得暖融融,热烘烘。
那道热源拥着他,把他圈入了一方避难所。
迟宁尝到些甜头,忍不住蜷着身子往前靠了靠,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横在他腰间的手加了力气,肌肤相贴处迅速升温,迟宁隐约听见有人问:“还冷吗?”
迟宁一夜好眠。
第二天顾凌霄按时醒来,头脑片刻混沌后,他慢慢想起自己是在师尊的卧房,师尊的床上,那怀里躺着的……
是迟宁。
顾凌霄低头看,只见胸前的被褥鼓起一团。是昨晚迟宁睡着睡着往下缩,把自己严严实实藏进了被子里。
“可别闷坏了。”顾凌霄嘀咕着,把被角掀起往下拉。
随着锦被的下移,怀里人露出了耳朵尖,还有散在背后的几缕……白色头发?
顾凌霄心中一惊,连手上的动作都顿住了。
他使劲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发丝的确是雪白色的。
顾凌霄的脑子还未转过弯来,手指已经勾起一股发丝,缠在指间。
触感细而软。
顾凌霄小时候听老人说过,头发软的人心也软。
“软乎一点多好啊,别冷着脸,生病了还一声不吭。”顾凌霄担心迟宁身体还有别的问题,“我给你探探灵脉,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迟宁在睡梦里觉得面前的火炉子有些吵,他抗拒地抬手朝火炉子推了一下,咕哝道:“别吵。”
这掌没用力气,指尖扫在顾凌霄下颚,被顾凌霄轻易捉住,握在手里。
顾凌霄趁机分出一道灵力,从迟宁指尖注进去。
探查灵脉的过程并不舒服,迟宁轻微挣扎着。
顾凌霄很快查看完,松开手,哄他:“好了,没事了。”
迟宁感觉到火炉子没听他的话,不高兴地裹住被子翻身,留了个背影给顾凌霄。
顾凌霄孤零零地留守在床外侧,身上的被子全被卷跑了。
他哭笑不得地直起身。
以前怎么没发现,师尊睡着的时候会有一些毛毛躁躁的小脾气。
还挺可爱。
迟宁转身后呼吸又渐渐恢复平稳,顾凌霄想着让迟宁再睡会儿,准备悄悄离开。
可偏偏此时,他注意到迟宁背后,有几只毛绒绒的尾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和头发一样的雪白色,只有末端的羽毛上染了点红。
顾凌霄心里发痒,想着:我只摸一下。
他手指逆着绒毛方向往上轻刮,细茸茸的短毛登时立起来,顾凌霄又坏心眼地把它揉乱了。
迟宁的好梦受到骚扰,他皱起眉头,小幅度甩了甩尾巴,像躲开那个讨厌鬼。
此时顾凌霄完全忘了之前只摸一次的想法,亲昵地捋那一小截尾巴尖。
“你做什么?!”迟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偏过头来瞪着顾凌霄。
顾凌霄的手还没来得及从尾巴上移开,被抓了个现行,人赃并获
他尝试解释:“我……”
迟宁没给顾凌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