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和你谈谈。”
理应是熄灯时间,可佐伊没有像个守规矩的乖宝宝那样躺在床上,而是躲开费尔奇摸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邓布利多穿着一套紫色的长摆睡袍,头顶上蓝色的织物睡帽垂下它软趴趴的尖角,他即使穿着睡袍,也像是穿着巫师的正装般神秘,大概得益于他自身散发的一种气质。
邓布利多还没有取下他的半月形眼镜,床头点着灯,也许是在进行每日的。他先是张大了眼睛,然后宽容地接纳了她。
“我想要知道麦克斯·西格尔的情报。”她开门见山地说,声音大到险些吵醒一幅睡着的画。
“为什么想要问我?”邓布利多轻声问。
“因为你是她的导师,而且是关系最密切的那一个!”
“那也无法说明你会在深夜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发生了什么吗,佐伊?”
他像是要望进佐伊的心底那样问。
佐伊知道没办法隐瞒他,她告诉他早上上课时发生的事情,除了她当时的想法。
“很高兴你终于在霍格沃兹拥有了除马尔福先生以外的同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邓布利多兴致很高,还鼓起掌来。
“重点不是这个,邓布利多。”佐伊头痛地说,“关键是当时我居然想到了她!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我为什么会想说出她的名字?我怎么知道!”
自打从卢修斯那儿听到了麦克斯这个人的信息,她就止不住地想要知道更多。那种从心底突然涌起的欲望灼烧着她的灵魂,她迫切地想要从所有人嘴巴里挖出麦克斯·西格尔的存在。可这不正常!她都没有见过她,一点儿记忆也没有!
这种突然的贪婪让她有点儿害怕,她只能找邓布利多求救,他是唯一能够帮助她的人。
“这并不奇怪,她是你的母亲。”邓布利多轻松地说。
“母亲?这对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那你恨她吗?”邓布利多突然问。
恨?应该是恨的吧,把她生下来,却不保护她,让自己只能独自一人面对一切。可是就算说恨,又很茫然,胸口钝钝的痛,那是恨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她只能这么说。
邓布利多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你的母亲,是一个很单纯的人。”
“但这并不是指她的个性,而是指她的本性。她是个典型的学者类型的人,自信、聪敏,但又不是书呆子,很会跟周围的人搞好关系,让他们都喜欢她……”
“也包括邓布利多你?”
“不一样,我看得更清楚一些,我以为我是了解她的。”他摸了摸佐伊的头,“所以我才会对她的做法感到疑惑。佐伊,她本来有逃走的机会,可她放弃了,说实话,我不能把握她当时的想法——”
“可是你一定要相信,人的本性是能够改变的,爱,那才是能够战胜一切的东西。”
这场对话并没有持续多久,佐伊必须趁费尔奇还没有回到这附近之前赶回去。
“答应我,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以及一如既往——”
“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不要去禁林。”佐伊满不在乎地接过话,觉得邓布利多实在有点大惊小怪。
时间飞逝,为了能让自己的考试成绩好看一点,越来越多人进入了复习阶段。图书馆变得更拥挤了,虽然平斯夫人很严格,总算没有扩大混乱,宁静还是被打破了。
“你最近很心不在焉。”佐伊指了指赫敏笔记上的一处疏漏,这种低级错误对面前的女孩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谢谢。”低头刷刷地把问题改正,赫敏玩着手里的羽毛笔,她又走神了。
“波特又闯祸了?”
“不是他……”赫敏无奈道,“我们认识的一个人,他做了一些——嗯——不那么让人认同的事情。”
她又看着佐伊:“马尔福跟你说过什么吗?”佐伊摇了摇头,事实上她这两天没有跟他见面。
“他可真是个讨厌鬼。每次都是没事找事!”赫敏抱怨道,佐伊明智的没有选择搭话。
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有着不同的人际圈子,还都看对方不顺眼。平时共处得最多的地方是图书馆,经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埋头学习。像这种互相抱怨的情况时有发生,这种时候另一个人多半会选择倾听而不是插嘴,同时保持克制,做不到这一点只会让关系破裂。
“好了,让男孩自己去处理自己的事。先让我们把作业写完。”
这种时候还听到救世主先生的消息会让人倒胃口的,佐伊打断了她。
至于赫敏担心的事情,她并不在意,情况不可能变得无法处理,大概也就是夜不归宿程度的事故。除非有人跟她说有人偷偷养了火龙,还打算瞒着所有人把它养大。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格兰芬多遥遥领先的沙漏突然少了一大截,每个路过的人都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尤其是格兰芬多们,他们本来都已经提前欢庆这次终于把斯莱特林打了个落花流水。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你不可能把做过的错失藏起来不让别人发现,哈利和罗恩成为了众矢之的,尤其是哈利,一夜之间从让格兰芬多获胜的“英雄”,变成了被所有人讨厌的角色,谁都不跟他们主动搭话了,除了赫敏。
也因为这样,佐伊这几天的心情一直很好。甚至还第一次对着路过的学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那可怜的人吓得把手里的盘子摔了个粉碎。
这种幸灾乐祸非常幼稚,即使得知德拉科也是遭禁闭的成员也没有伤害它。看着佐伊笑眯眯地切熏肉的样子,和她一起吃饭的德拉科嘴角抽搐。
“禁林?!这不可能!为什么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罗恩喊道。
“因为你们违反了校规!”费尔奇恶狠狠地回答,这个男人简直是对每个学生都抱有强烈的恶意。
三个人张大嘴巴,害怕地想象着等会等待自己的会是怎么一个恐怖的事情,德拉科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他现在很像是一具没有血色的尸体了。
“嘿!费尔奇,我等太久了!”海格粗鲁的声音由远及近,他穿着厚皮衣,背着一把石弓,还挂着装满箭矢的箭壶,牙牙跟在他身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说实话我不想让学生去禁林,现在的禁林很危险。”他的声音被费尔奇的尖叫盖过了:“别废话,海格,这些臭小子违反校规,就该让他们尝尝苦头!”
海格皱眉,没理费尔奇,他转过来跟哈利他们说:“听我说,最近禁林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人在森林里残害可怜的独角兽,梅林在上!——等会分组行动,你们一定要小心不要惊动当地的住民,尤其是马人(哈利睁大了眼睛),他们之中的有一些非常排斥人类,如果你们遇到一匹黑色的马人,马上放信号!不要等,它会攻击除了我和邓布利多以外的人类,别让它们伤害你们!”
“可是为什么?马人应该是爱好和平的种族。”罗恩叫道,他满头冷汗,海格严肃的表情很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其实……唉,前些年发生过一件事:有人闯进禁林杀死了一匹年幼的马人。马人们现在都很紧张,它们警惕人类,那匹黑色的、凶暴的马人,是死去的小马人的兄弟。”
“所以这些野兽就要把弓箭对准我们?!这太危险了!我不去了!”德拉科叫道,转身就要走。
费尔奇开始搡德拉科,手里的油灯一晃一晃的,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叫声。
“别吵吵了,费尔奇!”海格吼道,“我来之前跟马人们交涉过,只要你们不去入侵马人的地盘,别让它们神经紧张,它们愿意在有信物的基础上放我们一马。带着牙牙、或者跟着我,看到这些马人就不会马上攻击。”
“你们要小心,不管造成这次事件的是什么东西,它都绝对是个危险的家伙。不要想着单独面对它,立马通知支援!”
哈利撞上了杀死独角兽的家伙,它全身罩在斗篷里,像是一具活死尸。哈利眼睁睁看着这个死尸一样的东西吮吸着独角兽的肌肤,吞掉那些银色的血液。
他额头上那道伤疤突然剧烈的刺痛起来,火辣辣的,眼前一片模糊,连魔杖都抓不稳,更别提发送信号。哈利只能站住额头蹲下,然后眼看着一匹银色的马人跳出来赶走了那东西。
这个马人救了他,而且也不像是有很大敌意的样子,可这并没有让他变得更加安全,因为马人费伦泽的同伴紧随其后,其中就有那匹海格百般嘱咐的黑色马人。
那马人一见到他,脸色立马变了,拈弓搭箭就朝着哈利射来。费伦泽轻松地一跃,躲开了它,箭直接插(hx)进哈利身后的树干上,只剩下一小截尾巴落在外面。
“离开这里,人类!”马人怒吼道。
“我是海格的朋友!霍格沃兹的学生!”可是牙牙早就跑走了,他没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幸好费伦泽给他解了围。
“费伦泽!你居然还让这个人类骑在身上,像一匹低贱的骡子!你忘记他们都做过什么了吗!”贝恩的手指又向着背后的箭筒伸去。
“他会很快离开,这个男孩是哈利·波特!你忘记那个预言了?他和其他人类幼崽不一样。”
“别逼我对你动手,费伦泽!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再相信一次人类,他们都是一群虚伪、下作,逮到机会就会朝你露出毒牙的下贱生物!”
“她的事我也很后悔,但别忘了我们和海格的约定!我们不能对人类的幼崽出手,这是野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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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保护了哈利?谢谢。”贝恩冷哼一声,费伦泽和海格握手,“好了,快让他们滚开我们的地盘!”贝恩扬了扬手里的弓。
“好吧,我也该走了。”费伦泽深深地看着哈利,“记住我之前说的,去思考它。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滚开——!”费伦泽的调解只是让贝恩更加暴怒,这时候树丛突然发出沙沙的声音,两匹马人停止了争吵,警惕地看向声音的源头。
海格破开树丛的束缚,一下子钻了出来,他的皮衣上沾着树叶,他脸上的焦急在看到哈利平安无事时终于从脸上化开了。
“哈利——谢天谢地!”他冲过来一把抱住他,“我差点以为、以为……”他又难过起来,这时罗恩一行人也从树丛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