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粟陪着刚做完流产手术的安迪菲回了公寓,这次意外来的快,走的也快。
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体虚弱,面色白的跟纸一样骇人。
“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吃油腻食物,我先给你熬点粥吧。”准时下班的谢粟出乎意料地被留下来,照顾这个过气的女演员。
搞不明白,为什么要求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陪她私下做手术。
谢粟见她不舒服地翻身,叮嘱道:“你需要好好休养,不要乱动,恶露要排干净才行。”
“知道啦,庸医学士。”安迪菲打趣一笑,睫毛轻轻扇动,靠着枕垫示意道:“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这几天的工资我会数倍支付给你。”
“不用。我不是你的员工,帮你是我自愿,不会领你的钱。”
她嗤笑:“哟,真是品行高尚的小姑娘啊。”
谢粟红了红脸没有理会她,手指摩挲着一直带在身上的钥匙扣,上面是她跟爸妈的照片。
“这是你的父母?”
真是很般配的一对男女,颜值这么高,完全不输当红影星乔静雅,怪不得这丫头长得这么漂亮。
赤.裸.裸的让人嫉妒!
“有父母好啊,哪像我,父母只会想着从我身上捞钱,不惜让我陪那些色老头。”
“……”
安迪菲放下碗,嗤之以鼻道:
“我十八岁进这个大染缸,那时通过接广告挣钱给弟妹生活补贴。一次试镜让我走进了大众的视线,让我从一个路人甲变成影视巨星。巨星也有陨落的时候,回首在看,曾经的观众已经陪着我一起苍老,逐渐被新一代观众遗忘,这就是作为演员必须要接受的命。”
谢粟掩眉倾听,化为淡淡的笑,“时代在进步。”
“见鬼的进步,都是些堕落成性的人。出卖肉、体获得地位。。”
“人都会老去。”
安迪菲望着飘落的窗帘,光线晕沉沉的笼罩在房间各个角落,扯了下嘴角,露出轻蔑的神情。
“切。像你还很年轻,让人嫉妒而羡慕这么美丽的年龄。真想把你漂亮的脸蛋儿削下来。哼,到时你就知道什么是老女人。”
都说流产后的女人心情很低落,容易致郁。安迪菲恰恰相反,心情亢奋,想方设法折腾这个没有幅度的小姑娘。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相信姐姐,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善良。”
谢粟突然怔住,沉默不语。
她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掀了掀唇角。目光透过深黑的夜,一刹那越过了重重叠叠的光影。
有一个人从来不觉得她善良,觉得她不惜耍尽心机,为了别的男人爬上他的床。
“你熬的药也太好喝了吧,真想多喝几碗。?”
安迪菲刚看了一段美国电影,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脑子里开始理清思路。
水晶吊灯悬挂半空,晶璨的日光照的四角通明。
谢粟坐在椅子上,思绪万千,眼睛微微泛红,睫毛垂了垂,接过药碗。
“是药三分毒。”
“听你的,小丫头。”安迪菲笑了笑,凝视半会儿,有点懵。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她用面纸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比她年纪大,像个大姐姐爱护妹妹一样。
“怎么眼睛突然红了。”
谢粟摇了摇头,想到曾经跟温羡交往后的日子,开始打着未成年名义让他断了上床的念想,高中一毕业,变本加厉的报复回来。
第一次强.迫性的压着她,把她的身体洗.礼一遍,才会变得温柔一点。
他非常讨厌,她的身上有除了他以外的味道,占有欲太强的男人,神经非常敏感。一旦关键时刻,大刀阔斧地把自己往死里折磨,最后舒爽地躺在她身上喘气。
他喜欢用指尖抚摸她的背脊,比白玉还要温润沁凉。
“你的背很美,肌肤如瓷光滑。”
谢粟已经累的没法动弹,迷迷糊糊的抽泣,潜意识里不忘去推他的手。
全身好疼。
“你身体很软,我喜欢。”
她什么也没说,也不敢哭,也打不过他。
如果她挣扎的厉害,这个人会直接折了她的手腕,让她几个月里都没办法动武。
这噩梦的源头,是乔湫。
如果不是听信她的话,谢粟怎会错过一段机缘,躺在别人的床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尽被榨干的一点尊严都没有。
也许从那次之后,她真的讨厌死他了。
“谢粟,你还是大学生吧?”
安迪菲的声音把谢粟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愣了下,点头,“还有一年修完就要毕业了。”
“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还没想好。”
安迪菲凑过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多漂亮善良的小姑娘,讨她喜欢,
“我对你的医术不是没信心,你看这么漂亮的人,整天搞得浑身药味挣点钱也不容易,要不你跟我一起进娱乐圈吧。”
“……”
安迪菲挺直腰板,捏住她的脸仔细扫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长得这么漂亮,只做个卖唱女真是可惜了,这本该是一张艺人的面孔。”
“术业有专攻,我不是艺术学院毕业的,这个圈子未必我就能进。”她委婉的拒绝,没有学过演戏,更不是做艺人的料子。
安迪菲爽快的笑了笑,“不着急,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