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露营地,第三个小组也通报了情况,他们没有进一步的重大发现,陆上暂没有发现猛兽痕迹,大家也稍稍放松了点心情。
夏花拿出一颗子弹,又随手捡起两块漂亮玉石,让小顺子把子弹里的炸药取出,通过玉石摩擦引燃炸药,再引燃干燥的蕨类植物。河蚌被直接扔进火堆里,渐渐的,两片河蚌蚌壳张开了,鲜味四溢,闻着都让人流口水。
小顺子的藏刀发挥了很大作用,他取出河蚌肉,切小后分给大家分食,味道非常鲜美,只一块大蚌肉,夏花就觉得吃饱了。然后再用蚌壳充当煎锅,把河虾也煎熟了,味道依然鲜美,这一餐虽然简单,但大家吃的却很香甜,也许是大家都饿了的缘故吧。
一夜无话,地下空间刚刚蒙蒙亮,夏花第一个醒来,她悄悄起身,来到洞口的平台上,伸展了一下身体,向下望去,“啊!!怎么回事?”夏花惊呼了一声。大家纷纷醒来,小顺子握着藏刀急速冲过来,喊着:“怎么了?躲开!让我来!”
小顺子一行人,冲到洞口,仍睡意朦胧,等看到洞外的情景,彻底清醒了。昨天还是陆地的地方,现在竟然成了一片**,水位足足上涨了两米。庆幸昨天选择了高地势宿营,才没有被淹,否则后果难料。
夏花远远望去,不远处的正在下雨,雨混合着腾腾雾气已经把能见度降到很低,整个地下世界一片混沌迷蒙,雨滴打在植物叶片上的声音阵阵传来,加上空间和岩洞的拢音效果,给人的感觉甚是恐怖。
雨仅仅持续了十几分钟,顶部的微光渐渐亮起。夏花基本猜到了这个地下空间的降雨过程。她以老师授课的方式为大家讲述起这个地下世界雨的形成过程,她清了清嗓子,说道:“这里的地下河比较多,所有河流的水都汇入浩淼的湖水中,水份不断自然蒸发,空间里水蒸气含量逐渐饱和,空间的顶部是低于0c的冰盖,上层的水蒸气遇到冰盖后,便凝结成水滴,随着水滴的增大,水滴的重量不断增加,当水滴自身的重力大于水滴与冰层之间的张力时,水滴便掉落形成了雨。所以这个地下空间的雨是周期性的,降雨的时间间隔也基本固定。由于水循环的存在,导致了能量循环和交换,才使得地下世界形成了独特的气候条件和生态系统。”
小顺子根本没认真听,他不想费脑筋研究什么气候和生态,他目前只关心吃什么,怎么吃?他非常懊恼,昨天真该把其它伞盖里的虾都拿来,要是都拿来的话,大家就不至于挨饿了。他懊悔至极,在地上不停地戳着那把藏刀。
夏花仔细观察着水位的变化,注意到水位在逐渐下降,大概两小时后,水彻底褪去了。通过这件事,让夏花更加警觉起来,对这个神秘地下世界认知的不足,可能会酿成严重后果。夏花决定先要仔细感受并掌握这里的自然规律,然后才能考虑如何离开。
一整天,夏花都在记录着风的周期性、水位的变化、降雨的时间和间隔,而这一天的时间里,小顺子带领一帮人更是挖来十几个大河蚌,装满虾的十来个伞盖,高高罗列在岩洞的一隅,一大堆的干燥蕨类植物也堆满了洞外的平台,搞的这个岩洞里腥味十足。
夏花基本掌握了这个地下世界的规律,水位变化基本六个小时一个涨落周期,下雨间隔为3个小时一次,每次15分钟左右,风和水位变换存在关联性,水位涨,风吹向暗河的上游方向,水位降,风则反向吹。
小顺子烤虾的时候,夏花却在研究这个装虾的伞盖,她反过来调过去地看,偶尔还使劲用手撕扯和揉搓。夏花问:“顺子,这种蘑菇伞盖有大的吗?有干的吗?”
“有啊,不过太大的不好弄断,伞盖和主干连接的特别结实。”夏花不说话了。一会又问:“你们猜这里的水里有没有鲶鱼、娃娃鱼之类的大型鱼类?”大家面面相觑,无人回答。夏花继续说:“这个地下世界的出口就在湖水的另外一头,不过水面过大,水估计也很深,要想过去,我们必须有船,目前看造船的主要材料只能选择蘑菇伞盖,但是不清楚这种蘑菇的耐水性如何,所以需要在蘑菇伞盖上粘上一层防水材料,这里最有可能的防水材料是鱼皮,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多抓一些个体较大的鱼类,收集足够的鱼皮。”
“另外还要找一些藤或者含有柔软纤维的枝条,用来捆绑这些伞盖。”夏花补充道。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大家都很忙碌,很快造船所需的材料就准备齐了,捕鱼对于小顺子老说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加上这里的鱼类没有任何警觉性,很快小顺子就抓获了大量的大鱼,小顺子回来后,还一直在吹嘘,说道:“抓鱼我内行,水里估计有更大的鱼,但是这次没抓到,我们叉鱼的时候,能看见水里有几米长的黑色影子,游动还挺快,要是多给我点时间,我一准能抓几条大的。”
又经过一天的忙碌,四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干枯蘑菇,通过四根钢筋被结实地固定在了一起,然后,用刀把蘑菇的主干削掉使之变细,以减轻重量,再用某种植物的叶子搭在四根蘑菇主干上,就形成了一个带棚的简易小船主体。剩下的工作就是把鱼皮一块块粘在蘑菇伞盖有圆弧的那一侧,经短暂火烤处理,鱼皮和伞盖完美贴合,形成一个防水的壳体。
针对这个简易小船,大家各显神通,纷纷对其进行各种加固和改造,包括舒适性改造和功能性改造,直到大家都满意为止,最后还制作了四个便捷的船桨,夏花给这个小船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希望号”。
晚上,大家烧好了十几个河蚌,煎熟了几十斤的河虾,一切准备妥当,随时准备出发,大家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次日,大家吃早饭的时候,雨准时下起,等大家都吃完了,雨停了,岩洞外面的水位正好达到最高,大家把自制的小船缓缓推入水中依次跳了上去,载重能力和舒适性都没有问题,然后把食物装船,带上剩余的两根钢钎,出发了。
岩洞很快就消失在模糊的视线中,整个地下世界笼罩在昏暗的淡蓝色里,浩淼的水面上异常宁静,微风轻抚,淡淡的雾气随风飘荡,偶尔会有几只水鸟从半空飞过,扔下几句“嘎嘎”声,便不见了踪影。
在顺风中行进倒也轻快省力,为了保持体能,由两人划桨,定时轮换,六个人在说笑声中缓缓前行。
空中的雨已经下过24次了,根据推算,大家已经出发了整整72个小时,周围除了水就是雾气,孤独感油然而生。为了调整航线,需要随时感受风的方向,每下两次雨,要交替出现一次顺风和逆风,而这就成了“希望号”校准航线的唯一参照。
小顺子实在耐不住寂寞了,他把自己的钢钎拽出来,在钩子上挂上河蚌肉摆出钓鱼的架势,大家都暗自想笑,这么大的钩子准备钓鲸鱼吗?
长时间的水上漂泊,大家都很疲惫,也更无聊,除了两名桨手在机械地划着水,其余四人都在昏昏沉沉打着瞌睡,连说笑都失去了兴趣。
忽然,船体猛地一震,好像发生了某种撞击,大家一下都惊醒了,原来是小顺子的钩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用力拉了一下,小顺子手里的钢钎差点脱手,然后一切又趋于平静。小顺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铁钩子,刚才他分明感受到的是强烈的拉扯感,那种拉扯力度绝非来自常规个体的鱼类,这让他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