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被压在最底下,疼得连续叫了好几声,好在身下是新塌陷下来的泥土,比较松软,否则他必定要受伤。大家纷纷站起身,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地下河道,十多米宽,河底距离物资库的地面至少20米高,想爬上去绝无可能。地下河只在靠近一侧的3、4米宽的范围内有水,水深不详,其余皆为干燥沙石地面。
那种“轰隆隆”的声音出现的时候,声响大了很多,声音从河的上游一侧传来,传向下游一侧,然后再传回形成回声,节奏很稳定。
随着每一次的“轰隆隆”的声响,相伴而来的不仅是气流的流动,同时,河里的水也会相应变多,形成一波激浪,快速流向下游,就好像有某种力量在向地下河道里注水一样。
里面的温度和湿度非常舒适,和冰天雪地的干冷酷寒形成鲜明对比。
大家愣愣地环视着陌生的环境,不知所措。夏花活动活动胳膊说话了:“大家都没事把?数一数有几个照明灯,节约用电。”小顺子接话了,我的灯刚和我一起掉下来的。”说着,他弯着腰开始在附近摸索,老张回应道:“我的挂在脖子上,现在还在亮着。”
包括夏花带在头上的灯,一共有三只照明灯。其余的都在刚才的忙乱中丢在了物资库里。小顺子很快就找到了照明灯,试了试,还能用。
夏花说:“小顺子,先用你的灯,我俩的先关掉,咱不知道多久能走出去,尽量延长照明灯的使用寿命。刚才掉落的两根钢筋,弄断,打磨好,变成拐杖和防身武器,暂不清楚这地下是否有什么危险,大家做好防范吧。”
几个男人找到一处石堆,七手八脚,很快钢筋就变成了6根2米多长的钢钎,小顺子更是把钢筋一头磨尖,而另一头做了一个锋利的钩子。夏花则往上游的方向走出一段,探查了一下河道的情况,越往前面走,河道越窄,水越深,似乎无法前行,夏花遂返回。
大家已经习惯听从夏花的指挥,都静静站在原地眼巴巴望着夏花,仿佛在说“下一步呢?”
又需要夏花做决断了。首先,夏花沉吟了一下,坚定地说到:“我仔细观察了,指望从这里再爬上去没有可能,指望着有人来搭救,希望更是渺茫,20多年了,这里只来过一个人。因此,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顺着暗河走出去。”
根据夏花的记忆,这个物资库所在的区域海拔高度较高,大致位于村落的东北方向几十公里处,而整个地区呈现出北高南低、东高西低的基本地形特征,夏花认为地下河水源应该来自雪山融化和火山泉的喷射,顺流而下更有利于走出暗河。
夏花的决定一出,小顺子迅即转身,一马当先向着下游走去。地下河的河道很宽也很高,河道最高处能有40米至50米高,宽度30米至60米不等,绝对称得上是一条巨型地下河。
科考照明灯的照明效果相当好,如果采用远距离照射模式,可以看清100米开外的物体,只是这种模式的照射范围小。
小顺子在前面领路,大家排成单列纵队随后。在“轰隆隆”有节奏的轰鸣声中,大家怀着忐忑的心理,踏上了崎岖的地下之旅。
大家都注意到,照明灯光束所及之处,经常会出现亮晶晶的反光,或在暗河洞顶、或在嶙峋的洞壁。开始都没有在意,可走了不久,就连地上、河水中也出现了很多闪着奇异光芒的东西,小顺子忍不住了,率先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地面。
那是一种透明的小石子,大的如鸡蛋,小的像米粒,散落在碎石和泥沙中,小顺子随便捡起一颗大的在灯前一晃,那石子立马散射出耀眼的七彩光芒,非常漂亮。
夏花接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完全符合钻石的特点,夏花吃惊地喊道:“天呐,这些都是钻石,是一种非常昂贵的宝石。”
大家听到夏花这番话,只是看看夏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夏花自觉有点失态。她明白了,因为除了自己,这些人根本不知道钻石或者宝石为何物?夏花苦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把钻石顺手还给了小顺子。
走了大半天,除了偶尔遇到有小的支流汇入,没有什么异常发现,更没有见到出口,大家一直都在黑暗中小心前行。
沙土掺杂碎石的河道相对比较好应付,走在上面脚下软软的,感觉很舒服,暗河道蜿蜒曲折,兜兜转转,似乎前方有无尽的黑暗。
走着走着,小顺子又停下了,他高高举起照明灯,这里河水覆盖了整个河道,不涉水是绝对过不去了。河水很清澈,不好判断水的深度,小顺子用钢钎往河水里探了探,水不深,顶多齐膝盖。
但在钢钎落地的时候,小顺子的手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坚硬的撞击型反馈,他伸手去捞,原来是黄灿灿的一大块狗头金块,沉甸甸的,很用力才能拿出水面,看色泽比村落里压温室大棚的金块还要纯正,杂质更少。
小顺子把灯光凑近水面,麻烦了,水底几乎都是这种金块,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堆在一起,小顺子高喊:“大家小心,水下全是金块,脚落地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崴脚。”说完他很小心的进入了水中,河水的温度较高,丝毫感觉不到凉意。
大约2、3百米长的金块区,走起来非常累人,如果没有钢钎的帮助,想平稳穿过这个黄金路段确实有些艰难。
终于穿过了这端涉水区,前面河道豁然变宽,河道的开始变得平缓,那种“轰隆隆”的声音也小多了。大约前进了一小时,河水流速越来越急,河道的空间随时发生着变化,时而变窄、时而变宽,时而变开阔,时而变得局促不堪。
脚下的松软感觉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坚硬的凸凹不平石头。
突然一个趔趄,小顺子差点摔倒,原来是被一个凸出的石头绊了一下,小顺子还是没忍住,吐槽了这里的路面。他回过身,用照明灯照了一下这个石头,露出地面半尺多高,纯白的色泽,温润而剔透,被河水冲刷的光滑而圆润,灯光下透着灵秀之气。
小顺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石头,想拿起来,没想到露出的部分只是冰山一角,地面下的部分太大,根本无法撼动,夏花走过来,看了看这块石头,眼睛也是睁得老大,这是一块巨型的白玉,色泽质地均为极品,要是在盛世年代,这绝对是无价之宝,夏花很少发出象声词,这次情不自禁唏嘘了一声。
夏花对小顺子略带调侃地说:“顺子,你又发现宝贝了,这是西**有的白玉,这块玉石要是在两、三百年前绝对价值不菲,会让你一夜暴富。”听完这话,小顺子虔诚地抚摸了下眼前这块大石头,自言自语道:“这么神奇么?那咱带走?”
夏花笑笑说:“你把灯光再往周围照照看。”
小顺子的光束环顾了下周围,当看到眼前的情景时,所有人都被震慑了。随即便是更大声的连续惊叹声。原来这段暗河的两侧石壁上、洞顶以及河道里到处镶嵌着这种白色玉石,偶尔可见几块淡黄色。
这些玉石或大或小,或凸或平,形状各异,晶莹剔透,在科考照明灯的照射下散发着柔和、深邃而静寂的光芒,给人以祥和和安定的心灵感受,一种不可描述的奇妙感受。
在夏花的催促下,大家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段嵌满玉石的河段。前面的地形越来越复杂,逐渐进入了岩石区,千万年来不停的冲刷,在河道的四壁上造就了千奇百怪、颜色各异的石壁、石门、石柱等神奇造型,令人不得不赞叹自然界的鬼斧神工。
连续钻过几处狭窄处,河道变得越来越宽,洞的高度也越来越高,黑暗中偶尔能听到翅膀煽动的声音,但是,照明灯光束中却始终没有出现任何飞行物。
又经过一段穿行,一行人的眼前豁然开朗,河道的空间逐渐变得空旷,大家进入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空间,更令人奇怪的是,空间的上方居然出现了微微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