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鄢确实一副茫然的样子,皇帝心头冷哼一声:“那朕来帮胡王想想,不若就从西南闯王开始说起吧。”
元鄢的眼神闪了闪,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闯王身上有他要的东西,自然是他下令劫持的。
皇帝见他还是一副怡然的样子,原本笑眯眯的脸上此刻也有了崩裂。
“胡王不承认也无妨,可胡族的大将耶律能在杨花镇流窜,甚至还导演了瘟疫,不如请胡王说说为何耶律能视天朝律法于无物,公然对天朝进行挑衅!”
皇帝怒起,一下从龙座上站起,龙眼圆瞪。
元鄢心下一沉,那日没有得到耶律能的消息,他便使人快马前往杨花镇,依然没有得到他的踪迹。
瘟疫一事确实不是他的手笔,他也被蒙在鼓里。
此刻他沉声道:“陛下莫急。”
他稳坐不动,丝毫没感受到面前帝王的威压,甚至还有几分从容。
皇帝:“……”
皇帝此时的怒火不上不下,颇为尴尬。
他坐了回去。
只是眼眸沉沉,十分不善。
元鄢心底略微思量了一下,若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耶律能摆了一道,那他这个胡族王也不用做了。
“皇帝陛下在找耶律能的下落,鄢亦是。”
元鄢在皇帝面前从不自称孤,以示胡族的诚意。
皇帝自然知道这点,于是对元鄢也是礼遇有加,可自从出了这档子事,皇帝更怀疑元鄢别有用心了。
“哦?”他狐疑,“你的人你还要找?”
显然是不信了。
元鄢只是半垂着眸:“陛下也知耶律能其实是老胡王派去朵沁格格身边的人,不是鄢的直隶属下。”
这件事皇帝自然是知道的,老胡王在世时,朵沁便带耶律能参加过天朝的皇宴。
他半嘲讽开口道:“胡王还没收服他为臣吗?”
“如今看来,是他的假意臣服罢了。”元鄢叹了口气。
皇帝又问:“闯王的事你也不知吗?不是你将他派去的杨花镇?”
元鄢双目有神,说的很是诚恳:“鄢并未派遣他去过什么杨花镇,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耶律能办事情向来小心谨慎,从无遗漏,任何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会被他灭口。
他先前遣去的人告诉他,闯王已安然入了镇上的县衙。
当时他便要求耶律能将闯王灭口的,耶律能显然没有听他的话。
况且瞧皇帝的样子,他没抓到耶律能。
但是耶律能这么轻易就让人知道闯王与瘟疫都同他有关,且现在更是失联,元鄢就算不明前后,能想到的,也只有耶律能的报复。
他差点咬碎一口银牙,闯王的事情就不该让他去!
他对自己的旧主可真是忠心啊。
从前元鄢十分确定耶律能不知道老胡王身故的缘由,如今却是动摇了。
皇帝微眯了眼,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案面。
元鄢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皇帝自然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他的话。
他沉吟了片刻:“胡王近些日子还是不要走动了。”
元鄢自然知晓,这些日子他要被皇帝看守起来了。
他站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