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突然对温玉媚说道,见温玉媚朝他看了过来,他咬着牙,小声说道:“他是内阁首辅杜志亮的小儿子杜诲申!他爹记仇得很,又是首辅,我们惹不起!”
温玉媚见安安如此说,她歪着头一言不发盯着他看:“安安,你是不是有话没跟我说?”
安安心虚别开脸:“我,我有什么话没跟你说?我,我没有!”
温玉媚:“比如说高太傅啊!”
安安迅速抬眼看了温玉媚一眼,见她眼中只有戏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有些失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种心情,他咬着牙:“我……我可以回去之后再告诉你吗?”见温温玉媚点头,他小心地觑了温玉媚一眼后,说道:“我,我听到杜诲申说,他们这次是来找施太师的!听说施太师的夫人便是葬在南华寺后山,所以今日,施太师是要来南华寺上香的!”
施太师?
“他们找施太师做什么?”
安安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玉媚姐,我们先把他抓起来,这人是杜志亮的小儿子,杜志亮是首辅,你知道首辅吗?应该知道吧,很厉害的人,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抓了他的小儿子,他还不得……报复我们啊?不如等会儿把他交给施太师处置!全天下,我估计能惹得起杜首辅的,除了皇上,就是这位施太师了
温玉媚揉了揉安安的小脑袋:“可是他刚刚看到我用藤蔓把他绑起来了!要是放了他,万一他出去就对人说我是妖怪怎么办?我就会被人抓起来的,安安,这人怎么办啊?”
安安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那么多的常青藤,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全部从地面爬起来,涌向杜诲申,很快便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这一刻,安安呼吸急促,他扬起小脑袋一个劲打量温玉媚,良久,他才说道:“玉媚姐,你是不是戏文里的仙子?还是你是术士?”
安安和温玉媚相处快一年了,安安是知道温玉媚长得极好看的,但是,温玉媚性子有点不好,总是喜欢逗他,每次都会把他逗得生气,她自己则哈哈大笑才肯罢休。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会是妖怪或者是仙子吗?安安其实很怀疑,可是,先前的一幕……包括此时此刻,躺在地上的杜诲申浑身都是藤蔓,又在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
温玉媚神秘一笑:“我暂时不要告诉你!”
此时,温玉媚听到了前面传来陈珍珠的声音,她急忙牵着安安的手:“你婶儿现在怀着孕呢,等会儿,不要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我会找借口留在这里,你,赶紧去叫我爹来!”
首辅的儿子,温玉媚要和廖鑫荣商量商量,到底要不要报官!
不过,在那之前,她要毁掉杜诲申的记忆,也就是说,她要把杜诲申变成跟温邓氏他们一样的人,杜诲申看到了她使用异能,以现在这人的身份,很容易给她招来祸端,何况,她和杜诲申之间,本身就有仇,且不说这次他绑了安安,还要对安安动手,单单是他扒了她在定云镇菜园子地皮这件事,害得她到了南荣府,不能用圣果的名号卖草莓等等。
杜诲申这样的一个少年,温玉媚觉得,他还是傻点好,傻了她才安全,很多孩子也才安全!
温玉媚牵着安安的手很快便走了出来,陈珍珠正扶着肚子,一脸奇怪地说:“这南华寺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听隔壁申大婶子说,南华寺也是有僧人的,怎么一个人也没看见?”
温玉媚:“可能春种去了吧!”
南华寺香火并不旺盛,三不五时有几个信众,所以,南华寺的僧人很可能都去种地了,陈珍珠喃喃道:“也有可能,我本来想给你和你姐姐求两道平安符,也给我肚子里你们的弟弟妹妹求一道平安符的,再过些日子,我肚子大了,也不能来进香了,不成想,竟然没看到人。算了算了,我们回家吧!”
“既然这样……娘,那我去另一间寺庙看看吧!南华寺不远不是还有一间庙宇,我去那里给娘你求几道平安符来!”
“你是说飞来峰?”
飞来峰是南荣府附近香火最为鼎盛的寺庙,听说在很多年前,飞来峰寺庙所在的山上,一夜之间多出一截山峰来,众说纷纭,老百姓说是神仙挪移过来的山峰,便在山脚下建起了飞来峰,后来前去拜佛的人越来越多,更有甚者,说飞来峰十分灵验,求姻缘、求子嗣、求平安……
只有一点,离南荣府足足有二十里地,到了那里,还得爬山,才能到飞来峰。
温玉媚点点头,“是啊,娘,你现在怀着孕,不能爬山,这样吧,你和安安先回去,从南华寺过去,也就十多里地的样子,我很快就去了。”
陈珍珠摇摇头:“算了算了,我们先回去吧!”
温玉媚却不答应,好说歹说,才将陈珍珠劝走,她一走,温玉媚就急忙去了禅院,几个僧人也看到了温玉媚先前使用异能,所以,她也要消除掉他们的记忆。
几个僧人见温玉媚朝他们走来,他们纷纷摇头,温玉媚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消除掉你们的记忆,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
温玉媚可以用异能将杜诲申他们脑子的颞叶处损毁,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变成傻子,绝对不会暴露温她的身份,可是对这几个僧人,却是不能,她打算用催眠,只是,她的催眠学了个皮毛,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若是不管用……不到最后时分,对无辜之人,她狠不下心来。
犹豫片刻,温玉媚从怀中拿出一枚铜板,用绳子串起来,在其中一个僧人前晃动,同时,她利用自己异能,将自己口中的场景一一还原:“……此刻你正在一处森林之中,遮天蔽日的森林里,草木丛生,一只小鹿跳了出来,它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直到温玉媚打了个响指,那僧人头一歪,沉睡了过去,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上辈子,她只对一个人用过催眠,只是失败了,她以为自己会失败的,她甚至做好了自己会愧疚一辈子的准备,没想到成功了。
现在想起来,上辈子那人身为战士,想要成功催眠他,何其困难,他们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日复一日的训练后锻炼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