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傅尘都是在她家吃的晚饭。
如果回来的早,还会帮忙弄菜。
沈钰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十分祥和,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姐姐跟一个弟弟在一起生活着。
只是多次在半夜的时候,胃疼的醒了过来。
而在第四天早上,打开门的刹那,是她所有的平静祥和都消失了。
慕南浔站在门外,冷着脸看着她,而那张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倦色,像是有很多天没有合过眼一般。
沈钰抓着门的手紧了紧,猛地想要将门关上,慕南浔抬手将那门的挡住。
多次尝试无果后,沈钰终于放弃了将门关上,沉着脸开了口:“慕先生,不知道到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她的心里,也是有疑惑的,慕南浔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也只有孙子仲跟月月知道。
而她的手机卡已经扔掉了,孙子仲跟月月也联系不上她。
“你这么想逃?”慕南浔开了口,声音不大,带着些沙哑,像是已经很久没有开过口了。
他的那双眼中,沈钰第一次看到了一些不确定,好像是也卑微的不行。
沈钰蓦地冷笑了一声:“慕先生可真有意思,在你的身边,我有什么好处么?我为什么不想逃?”
她直接松了手,也不将手扶在门上,冷冷的看着慕南浔的眼睛:“我在慕先生身边得到了什么?”
慕南浔只是看着沈钰,没有说话。
沈钰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手背上还有之前叶可可给她弄伤的那道伤疤:“是这个?还是这个?”
说到最后,沈钰指了指自己的脸。
她的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伤疤。
也是叶可可弄的。
慕南浔的眸子稍稍缩了缩,有了心疼浮现。
沈钰别过了眼,不去看他的目光:“对于慕先生,我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不必有这些虚伪的敷衍给我。”
她的语气生分冰冷的不像话。
好像,斩断了所有曾经对他的爱跟好。
慕南浔的心口好像疼得不行,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沈钰。”慕南浔动了动唇,叫了声沈钰的名字。
沈钰没有理会他,依旧是看着别处。
慕南浔将她抱住,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最终只是说道:“跟我回去,我找了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害怕吓着了沈钰一般,柔和的不像话。
沈钰听着,只觉得嘲讽的不行。
曾经想方设法想要伤害自己的男人,现在竟然埋在自己的颈窝,柔声的哄着自己。
“我不想看见你。”沈钰想要将他推开,可是他抱得紧紧的,完全不给她推开自己的机会。
慕南浔说道:“我会治好你。”
他依旧是在说着这句话,像是真的找到了什么能够治好沈钰的医生似得。
“慕先生,我是胃癌晚期,不是脑癌晚期。”沈钰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心底那些别样的情绪挥去,冷冷的看着慕南浔:“我还没傻,也不会傻。”
“……”慕南浔稍稍松开了她,看着她的眸子:“我帮你报仇了。”
沈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往慕南浔看着。
慕南浔说道:“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他们全部都付出了代价!所有孙家的人,都没了。”
只轻飘飘的一句话,淡淡的。
沈钰的眸子却是猛地一缩,所有孙家的人?
“孙子仲呢?”沈钰激动的立即将慕南浔的衣领拎着,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瞪大着眼睛质问着慕南浔。
慕南浔看着沈钰的模样,稍稍皱眉:“孙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什么对孙子仲这么不同?”
在他的心里,之前沈钰是对那个死去的慕枫有别样的感情,现在这感情她又给了孙子仲!
而在很久以前,沈钰分明是爱着自己的!
爱自己爱到了骨子里,永远都是一副卑微的模样在自己的面前!
“呵呵……”沈钰蓦地笑了起来,眼眶在发红,心底疼得在扭曲着,眼泪都模糊了视线:“孙子仲呢?你告诉我,你把他怎么了?”
慕南浔看着沈钰那痛彻心扉的模样,心底的愤怒骤然升起:“你就这么在乎他?他死了!被我弄死了!”
他的声音极大,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
沈钰错愕的看着慕南浔,心底的恐慌猛然散开,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孙子仲……
“呵呵……”沈钰突然笑了起来,整个人连连往后退着,双眼还是落在慕南浔的身上:“死了啊……被你弄死了……哈哈哈……”
慕南浔看着沈钰的模样,双手死死握成了拳头,脸色阴沉的不像话。
果然,孙子仲在沈钰的心底重要成了这样!
重要到,听到孙子仲死了、她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慕南浔再也压制不住那些嫉妒的火焰,到了她的面前,将她的下巴死死地捏住:“沈钰,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男人!”
“呵呵呵!”沈钰只是在无神的笑着,像是在嘲讽慕南浔,又更加像是在嘲讽自己。
她到底是什么扫把星啊!
为什么,但凡是有人对她好,那些人都会死掉!
反而那些一直伤害着自己的人,却能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世上!
凭什么啊!
沈钰的身体好像突然就没了力气,就这么往地上跌去。
慕南浔立即伸手将她扶着,避免她摔倒在地上:“你说话!”
“说什么?”沈钰看着慕南浔,眼泪已是将她的脸完全打湿:“说慕先生真厉害吗?哈哈哈!说慕先生真好,弄死了我身边所有对我好的人吗?”
她看着慕南浔,眼泪在肆意横流,笑容却也从来都没有收敛过。
现在的沈钰,像是一个在海中被大风大浪打的破碎不堪的小扁舟,随时都会沉入海底,再也不能见到阳光。
慕南浔皱了眉,这样的沈钰,让他的心好痛……好难受。
可是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别的男人,他又嫉妒的不像话!
嫉妒的整颗心都在扭曲着。
慕南浔的手稍稍颤了一下:“为什么,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