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们一路上用上了所有的功夫和力气,但等他们赶回家的时候,却还是发现这院子里已经空荡荡的了,哪里还有白鸣和白鱼的影子。
“得赶紧派人告诉浅浅。”
封起看着空了的院落,皱着眉头说到。
说实话,这一次的事情主要还是他的责任,因为他是这里唯一的成年人,但这时候显然不是认错的时候,还是先找到两人最为要紧。
“什么?小鸣和小鱼不见了?”
白浅浅本来正在布庄里和王掌柜谈着新一批布料的购置问题,但却突然接到了这么个消息。
这时,她显然坐不住了。
不管怎么说,两个孩子的命最重要,所以,她将店里的工作简单向着王掌柜交代了一下,就急急忙忙赶回了院子。
而等白浅浅回到家里,还没歇一口气,就听见巷子里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
这马蹄声越来越近,直到来到白浅浅的家门口。
紧接着,从上面下来了两个公差,拿着一纸公文耀武扬威地说到,
“你们谁是白家布庄的东家?”
听见这话,白浅浅暗叫不妙,但她没有出现一丝慌乱的神色,而是很平静地对着两个公差说到,
“我是,我就是白家布庄的东家。”
两人看了白浅浅一眼,露出了一股子鄙视的眼光,
“跟我走!”
说着,两人就给白浅浅戴上了枷锁。
其实,白浅浅在前世拍戏的时候,因剧情需要,她也是带过这玩样儿的。
不过,这真正的枷锁可比那拍戏用的道具要重得多,而且,整个枷锁还是滑腻腻的,估计从来就没有清洁过。
见两人就要将她带走,白浅浅不明所以。
“这两位大哥,我和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而封起和白杉两人也急了。
“放开浅浅!”
“放开我娘!”
两人拿着兵器就要上去和两个兵差扭打在一起。
但这两个兵差也是聪明,见两人尤其是封起一看就是惹不起的人,于是,他们就把刀架在了白浅浅的脖子上。
白浅浅漠然了,
“封起,你可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这时,只听得两位官差拔出刀,一边架在白浅浅的脖子上,一边凶狠异常地说到,
“都别动,我告诉你们,捉拿白家布庄的东家是县太爷的命令!谁都不许违抗!”
白浅浅是一个很灵活的人,听了这话,她向封起,白杉比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从荷包里摸出了几块碎银子给两位官差说到。
“劳烦两位大哥了,只是,能否告诉我,县太爷为什么要抓我?”
显然,这两位官差也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义士,见白浅浅如此上道,其中一个官差便笑着说到,
“瞧瞧,人家小娘子多会说话,你们两个榆木脑袋学着点人家,”
而另一个官差也接着说到,
“既然收了小娘子的好处,那咱哥俩肯定说到做到。我告诉你啊,小娘子,是有人到县衙门去告了你,县令大老爷这才让我们两个来抓你的。”
“告我?”白浅浅心中疑惑,“我又没犯什么事儿,有什么可告的?”
于是,她接着问到,
“敢问,那人告我的罪证是什么?”
“嗯,”其中一名稍高的官差想了想,“还像是说什么不守妇道,私吞财产什么的。”
“杨二赖!”
听到这里,白浅浅和封起,白杉三人心中同时想到,但不等那名官差再说,
另一名官差却将这话打断了,“行了行了,问再多,我们也不知道了。走吧,别耽误了县令大老爷规定的时辰。”
这时,封起,白杉顿时紧张了起来,不过,白浅浅却用眼神告诉他们,
“这样不行!”
因此,他们才迟迟没有动手。
这时,看着白浅浅带着又脏又臭的枷锁,被强塞进一辆马车里,封起和白杉两人的心里感到无限的愧疚。
但这个时候,愧疚显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现在,白鸣和白鱼被人掳走不知所踪,白浅浅现在又被抓走了,顿时,本就宽敞的院子显得更加宽敞了。
这时,白浅浅正在马车中一颠儿一颠儿地朝着县大牢的方向驶去。
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左右,白浅浅终于到达了她的目的地。
然后,她傻眼了!
上辈子作为一名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女反派专业户,她演过无数的角色。
其中不乏有与女主斗争失败,被打进大牢的恶毒女配,可论哪一次,也没有这一次给她带来的冲击更大。
牢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发了霉的干草和一些看不出是死是活的犯人。
空气中弥漫着死老鼠腐烂的还有人们屎尿混合的恶心臭味。
而牢房里的氛围是很寂静的,是死寂一般的,了无生机的,寂静的,而在这样的,沉默地寂静之中,似乎只有老鼠和蟑螂才是它们真正的主人。
除此寂静之外,就只剩下一些奄奄一息的可怜的“虫豸”们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这一幕的情景太残酷,让白浅浅直接接触到了这个社会的最底层,也使得白浅浅对于这个王朝的正直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而也因为这一幕给白浅浅带来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她到后来,即使是坐在全天下最为华丽的宫殿中也会时时梦到这里的情境。
“或许,老天让我来到这里,还有些别的意义?”
白浅浅看着这些痛苦的生灵们,在心中沉思到。
在这里,白浅浅一刻也睡不着,她要一直保持清醒!
就这样,白浅浅望着牢房中黝黑而不可见头的天花板,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直到县令大人召见。
“升堂!”
“威武……”
大堂之上,中间一张气势磅礴的公案后面,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看这肥头大耳的样子,想比这就是本地的县令了。
白浅浅心中如是想到。
转眼一看,左边的一块石头上正跪着哆哆嗦嗦地杨二赖,
“果然是他!”
而这时,就见公案之上的县太爷“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
县令道,“堂下下跪何人?”
“民女杨氏!”
县令再道,“原告杨二赖状告你不知礼数,私吞杨家财产,可有此事?”
“大人,并无此事,我所得的钱财具是民妇自己经营布庄所得,与杨家并无关系!”
杨二狗眼神闪烁,一时慌不择言,
“县令大老爷啊!你不要相信这个白浅浅的话,她这张嘴最会骗人了!就是她,说服村长把我撵出村的!”
“啪”地一声,惊堂木再次响起!
“肃静!本官断案,哪里轮得着你说话!”
“回大人,民妇确实没有私吞杨家的财产。杨家的贫穷,在整个杨家村都是出了名的,大人若不信,可亲自派人去求证。”
杨二狗正欲再说,但口未张,心中先生惧意。犹自颤抖哆嗦不止。
“既然如此,那便派人前去……”
“大人,万万不可,此女巧舌如簧,大人切莫轻信!”
白浅浅向发声之人望去,见是一白衣书生,粉面油头,戴冠簪发,甚为滑稽,复看之,竟是数日布庄前的那读书人李卫。
“大人,万万不可啊,此女不懂礼数,依我之见,理应杀威棒加之,方可挫其锐气!来人啊,快给我狠狠地打!”
“啪!”惊堂木再次狠狠拍下。
“你一个小小的状师怎可行使本官之权?简直荒唐!”
“哼,”那书生冷哼一声,“大人莫不是忘了……”
听及此,县官冷汗俱下,
“本官没忘,本官今日身体不适,此案容后再议!退堂!”
“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