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以杀证无情
秦风双目闭合，安静的盘坐感悟，犹如石像般一动不动。
在他的意识世界中，他整个人都被无情剑意包裹，但仔细看去，他非但没有被无情剑意侵蚀，反而逐渐吞噬着无情剑意。
他的身上，散发着极致冷漠的气息，他的眼中，更是空洞一片，仿佛无情无欲，活生生一个冷血无情之人。
但他的剑意，却在暴涨。
“不，不是这样的？”
遽然间，秦风停止了吞噬，果断遏制住暴涨的剑意，到手的力量却不要，这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但秦风没有丝毫犹豫。
那空洞的眼神中逐渐泛起一抹色彩，喃喃低语道：“无情无情，这真的是无情剑道的本质吗？”
他沉思许久，感悟周围那些剑意，时而目露锋芒，又时而双目空洞，冷漠无尽。
他似乎陷入到某种挣扎之中，又似乎处在领悟的关键时刻，隐约间像是能触碰到无情剑道的本质。
而他不知道的是，外界石碑上的剑痕，仿佛在流动了，一缕缕微不可查的剑意，正如溪流般朝着秦风体内灌溉而去。
而这时，外界惊变突生。
只见一道剑虹冲霄而起，与石碑上的无情剑痕相契合，勐的刺向不远处一人，顿时将那人掀飞百丈。
血肉横飞，伴随着惨叫响彻，瞬间惊醒无数人。
“无情剑意，是无情剑意！”
看着那道剑虹，无数人震撼不已，那是真正的无情剑意，有人成功领悟了。
是谁？
诸多目光顺势望去。
就看到一位白衣剑修傲然而立，极致冷漠的目光扫视诸强，透着强烈的冷漠无情之意。
许多人皱眉，他们根本不认识此人。
却也有人认识。
“是姜天涯，一位纯粹的剑修，曾经因果世家的传人，可惜，姜家已经没落，但此刻，姜天涯悟剑无情，是要重塑家族辉煌吗？”
有认识的人开口道。
因果世家，是指有因果境强者坐镇的家族，姜家曾经是，但如今，姜家已经没有因果境，已然没落。
不过此刻，姜天涯似有重塑家族辉煌的迹象。
“无情剑道传承已属于我，诸位就不必浪费时间了。”
姜天涯持剑而立，冰冷无情的目光扫视人群。
“姜天涯，别以为你感悟到无情剑意，就已天下无敌，你依旧只是永恒巅峰。”
那被姜天涯一剑掀飞的人狰狞道。
其同伴皆是怒视姜天涯，浑身气势爆发，仿佛下一刻就会扑杀而出，很显然，双方之间早有仇怨。
领悟无情剑道，只是踏出九帝宫机缘第一步而已，并没有完全得到传承机缘，甚至都不敢说有太大希望。
即便得到，几乎也不可能立即破境。
此刻的姜天涯，依旧只是永恒巅峰而已，哪来的资格如此狂妄。
不仅是他们，所有被惊醒之人都是这般想法，看向姜天涯的目光，都透着几分不善之意。
针对所有，只怕是想找死。
“天下无敌？”
姜天涯摇头道：“我自然没有狂妄到自认天下无敌的地步。”
“那你还敢如此狂妄，你就不怕……”那被一剑掀飞之人再度开口。
噗嗤。
他话音未落，便听得噗嗤一声轻响传出，就看到姜天涯挥手一剑，一道剑痕瞬息划破天穹，剑速并不快，但那人却没能躲过，直接被一剑封喉，后面的话也戛然而止。
“怎么……可能……”
那人死死的捂住咽喉，却止不住鲜血狂涌，还有剑意在他体内肆掠，无法遏制，紧接着，嘭嘭的震响下，他的身躯爆出无数剑芒，顷刻间便被剑意搅碎。
形神俱灭，点滴不存。
“嘶！”
这一幕，使得所有清醒之人悚然色变。
姜天涯竟真敢出手。
且一剑秒杀。
要知道那人也是永恒巅峰，同样的境界，却被秒杀，简直不可思议。
“很意外？”
姜天涯冰冷的扫视诸人，冷漠道：“无情剑意，能沟通石碑上的剑痕之意，也就是说，在这九帝宫前，我能借用因果境剑意，当然，和当初的殷离仙还有很大的差距，但终究是蕴藏了因果之意的剑。”
“诸位想尝尝吗？”
闻言，诸强神色再变。
永恒境和因果境是有质的差距，那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任你如何绝世，怎样妖孽，也很难越境诛杀因果境。
永恒境能从因果境手中逃脱，已是非凡，能够与之一战，更是绝世妖孽，但想要越境诛杀因果境，从古至今都从未有过。
那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不是数量就能填补的。
至少，他们这点人，还远远不够。
此刻，姜天涯能借用一抹因果境剑意，他们之间，便有了这般鸿沟。
“奉劝诸位一句，无情剑道重在无情，趁我现在还有几分理智的情况下，诸位还是离去的好，否则，待我领悟到更深层次的无情剑意，只怕会控制不住，杀人以证无情道。”
姜天涯再道，冰冷的话语让人感到彻骨的寒意。
“啊。”
就在诸强心生寒意时，场中突然又爆发出数道惊恐绝望的惨叫声，就看到数颗脑袋徒然飞出，还有几道身影直接形神俱灭。
同时还伴随着一道声音如惊雷响彻，“哈哈，姜天涯，看来你的无情剑道并没有领悟透彻啊。”
这道声音中蕴藏着兴奋，还有强烈的挑衅之意，对姜天涯的挑衅。
“是季北凉，他也感悟到无情剑意！”
有认识季北凉的人顿时惊呼出声。
又一人感悟到无情剑意，甚至比姜天涯还要无情，直接出手诛杀数人，最重要的是，那几人还是他的同伴。
季北凉无视其他人，隔空看向姜天涯，冷冷笑道：“无情剑道，意在无情，可你还在这废话，便已落了下乘，九帝宫机缘，怕是不会属于你了。”
既要领悟无情剑道，就需要做到无情，如他这般，直接一剑湮灭所有同伴，一剑断情，才是最佳选择。
姜天涯看似狂傲，却在给人机会，这意味着，他心中还有仁慈，心有情，如何无情，还如何感悟无情剑道。
“无情剑道剑无情，杀人以证无情，证我剑道！”
季北凉看着姜天涯，逐渐放肆大笑，最后剑虹冲霄，纵横捭阖，直接朝着四周人群杀去。
很果断，也很无情，欲杀人证剑道。
“说的没错，既修无情剑，就当杀人证无情。”
这时，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就看到七煞盟那为首之人同样绽放出剑虹。
顿时，一股恐怖的无情剑意，笔直的朝着秦风袭杀过去，他最想杀的，就是秦风，刚才那一巴掌，还有几声狗，他可是一直记着。
现在，该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嘶！”
人群见状，无不悚然色变，甚至已经有人果断爆退，无比果断的放弃此间机缘。
机缘虽好，但他们已落人后，而无论是季北凉，还是七煞盟为首的地煞，都欲杀人证无情。
这般情况下，继续强求，恐怕只会成为别人证剑的垫脚石。
“小心！”
“秦大哥！”
“秦风！”
看到地煞那道剑虹朝秦风杀来，萧月儿、凌雪诸女玉面惨变，就连燕灵渊都是双瞳骤缩，急忙呼喊提醒。
然而此刻的秦风，正处于感悟的关键时刻，完全沉寂在自己的感悟世界里，根本没有听到外界的呼喊。
更没有觉察到外界的危机。
只一霎，无情剑意便已袭杀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