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h大,夜幕下,已然没了当年的那些人。
物是人非,偌大的运动场上,何瑾朔坐在乒乓台桌上,面前摊满了啤酒罐。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整个人都颓废至极。
旁边,坐着靳初尘。
“用不用得着喝那么多啊?让那些曾经爱慕过你的女生瞧见,再加上你何氏集团总裁的身份,都可以直接上娱乐版头条了。估计还可以编纂出你为情所困婚情危机的报导来呢。凡”
身为何瑾朔的室友,自从上次在拍摄场地帮着他将沈怜伊给送去医院,那还是那么多年两人重逢后的首次相见。
只不过,这个商场上的游刃有余者,似乎在感情上,并不是一帆风顺謦。
“那会儿我喜欢晨起来这儿跑步,倾玖也便一直追在我身后,还深怕我不知道她跟着,故意跑到我跟前说话。跑完步,又殷勤地去食堂给我买早餐……”
“是啊,这倾学妹的勤快劲和韧劲还真不是一般盖的。若是其她女生,被你这样冷冻处理,早就放弃了,也亏得她,几个月如一日一直都不觉得自己那丢人的行为是耻辱。”
想到当年那个总喜欢跟在何瑾朔身边凑热闹的倾玖,靳初尘也不由地好笑。
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啤酒,何瑾朔的眼神悠远:“其实,这种帮人买早餐的话,不是一向都该是男人替女人做的吗?可她倒好,放到她身上,什么事都反了过来。”唇畔不禁划过一抹笑意,他的目光一点点幽深。
可最终,却怅然若失:“直到有一日,我亲口对她说,让她离我远一点,让她与我保持三尺的距离。她果真是说到做到,再也不会再制造任何的巧合与我相见,再也不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再也不会凑到我跟前来,缠着我问这问那。那时候我就知道,人这一辈子,即使再顺风顺手,到了一定的时候,欠下的就一定得还。”
他当初对倾玖的追求不屑一顾,所以到了她对他不屑一顾的时候,他便注定了到了偿还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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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初尘瞧着他的不对劲,有些忍不住猜测:“你和她现在,闹崩了?她还不愿意回家?”
按理说,这两人之间儿子都有了,女儿也突然之间冒出来了。
她即使有气,暗恼一阵子,也便差不多了。
毕竟儿子女儿都有,不可能真的任由她那么胡来离婚。
她也应该知道,以何家的身份和地位,是绝对不会愿意放弃这两个孩子的抚养权的,所以,一旦她提出离婚,那么她不可能带走任何一个孩子。
捏着啤酒罐的手发紧,猛地将其捏紧之后,液体灌出:“嗯,陌陌的事情,成了一个死结。”
其实,又何止是陌陌差点出事那件事,还有沈怜伊,也是倾玖心头的结。
但他,却是那般无能为力。
他想对儿子做出补偿,他也和沈怜伊断绝了关系,可到底,还是无济于事。
陌陌现在见到他,别说是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态度,就连看他一眼,便吓得立刻躲起来。
这般害怕见到他,让他的心,整个都揪起。而云以晏……
想起那个拐走了他老婆儿子的男人,何瑾朔猛地将手中的啤酒罐砸了出去。
“你认识云以晏?”
“恐怕h大的人是没一个不认识的吧。”靳初尘倒是奉陪到底,也灌了自己啤酒,“几年前远从国外而来执教,高颜值可是让他赢得了满堂彩。之后丢下一封辞职信就离开了,让那些当年跟着他的学生一遍遍懊恼。现在他重新归来,虽然一周只在校内执教一天,却是有那么多学生慕名而来,甚至连原本只是一个班的学生量,都在院方商量之下扩充到了三个班的学生数。原本的小型教室转移到了合堂教室,就是为了让咱们学校那些个花痴的女生有个刺激她们学习的动力。现在的社会啊,就是一个靠脸吃饭的社会啊……”
听着耳畔的长篇大论,基本与他了解的相符。
云以晏曾经在h大执教的那几年,何瑾朔并不在,而是急急忙忙地出了国,和沈怜伊一道留学伦敦。所以对于国内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清楚。
尤其是那会儿的他,有意屏蔽了与倾玖有关的一切。
但凡她身边的事情,他拒绝知道拒绝从任何渠道得知。
所以,他不闻不问不管不顾,那会儿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倾玖曾有一段时间休学,躲着什么人都不见。
也不知道她后来考了研,成为了那个爱慕她的男人的学生,且与他亲密异常。
如果早知道……
如果早知道,他绝对不会出国,绝对不会做出当初那般的决定……
“走吧。”身子一晃,他已经站在了地面。
身子有一丝晃荡,很显然,喝得不轻。
“喂!何瑾朔!你就这么不厚道地走了?好歹收拾一下这儿的残局啊?这么乱丢垃圾可是不文明的!”
靳初尘在后头给他善后,将所有的啤酒罐,也不管满的还是空的,一律扫到了塑料袋里,快走几步跟上何瑾朔。
不知是不是他的声音太高,竟引来了晚上锻炼跑步的两个女生。
两人瞧着何瑾朔,似乎是不太敢确认,最终一致点头。
“何会长,上次听说你回了趟母校,不过没来得及见你的面,今儿个总算是见到你真人了。”
两个女生穿着运动衫,即使是大冷的秋夜,似乎也不觉得冷。
反而因着跑了几圈而出了满头的汗。
上次何瑾朔和倾玖来学校,反倒是陌陌黏在云以晏身旁,非要跟云以晏回家去睡,甚至不顾他的威胁,就这样跟了那个男人回去。
而他,就这样被误会成云以晏的儿子……
想来,还真是可笑。
如果早知道有朝一日,自己的儿子真的会像现在这样喊着别的男人爹地,他绝对会严防死守,不让他有任何可趁之机。
如今,他却只能听着陌陌叫那个男人爹地,而他,却如此这般无力,甚至都没有任何的立场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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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瑾朔只是扫了他们一眼:“抱歉,我还有事。”
当年与他同一届的,早就毕业后各奔东西。
即使比他小几届,也早就从h大毕业了。
所以,他很确定,这两人应该不是他在校那会儿的学生。
见他没反应,其中一个女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额:“何少忘了我也是应该的,我是沈怜伊宿舍的,毕业后就留在学校了。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的。希望这声抱歉,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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