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于谦真的想自己就是于谦,回他一句:说什么啊!
我就是一个捧哏的,不是逗哏的,你倒是说啊,你说了我才能给你接上啊,你这不说,直接就让我说,我说啥……
于谦缓缓的睁开眼,看了一眼四下里都老奸巨猾,滑不溜秋的各位阁老大臣,然后看向景泰帝朱祁钰,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最近身子刚刚见好,可还是有些虚,这不刚才没注意,睡着了,陛下您刚才说什么……”
景泰帝望着耍小脾气的挚爱大明头铁の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北京保卫战首义·兵部尚书·权臣欲篡权之当时曹孟德——于谦于少保,有些歉意的说道:“于少保言重了,这事赖朕,可是这事也就只能于少保指教朕一番,一如当年北京保卫战……”
呵——
你要说起这北京保卫战来,我可就来精神了!
似乎想起了当年两人琴瑟和鸣,夫唱妇随,联手抗敌打败蒙古野心狼也先的往事,于谦那心中因为景泰帝的不信任所产生的愤懑忽然就消减了几分。
君上有难,我不能这般只顾自己!
铁肩担道义,乃是我辈为臣该有的情义!
于谦霍然起身,肃身而站,对着景泰帝一抱拳缓缓说道:“陛下,既然国本以立,那陛下您对天下的交代自然是有了,至于是继统还是继嗣,不是陛下的责任,这事要看太子!”
嘶——
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皮!
不愧是玩兵法的,就是阴……呃,就是考虑的够全面!
这特么是釜底抽薪啊!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合情合理,对吧,继统还是继嗣这事交给后来者决定,一如“大礼议”不是正德皇帝头疼的,是那嘉靖皇帝自己搞出来的啊!
可实际上,这特么是缓兵之计啊!
因为于谦说的很清楚,这事要看“太子”!
太子是谁?
太子当然可以是朱见深,也可以是朱见泽,也可以是太上皇帝明英宗正统皇帝的任何一个儿子,当然更有可能是人家景泰帝自己的儿子!
又不是不能废!
再说了,咱们眼前这个爷可是有前科的,甚至为了废除朱见深立自己的儿子给内阁大臣们行贿!
想到这里,几位大臣们心中还有点挺期待的!
毕竟,古往今来,皇帝给大臣们行贿的,也算是彪炳青史了吧!
无论怎么说,终究是于谦不愧是有着大明头铁の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北京保卫战首义·兵部尚书·权臣欲篡权之当时曹孟德的称呼,果然是才能是一等一的。
德云社得看大太子的,这大明还是得看兵部尚书于少保的!
景泰帝朱祁钰一想,似乎跟自己的打算也没啥冲突的,再说了,他之所以把这些人拉过来说这个事,不就是为了从上层建筑上把这个“继统继嗣”给统一思想么!
现在大家都是同意搁置争议,继往开来的,谁要是敢私自再拉队伍搞“大礼议”,大家共起而击之!
乘着现在景泰帝朱祁钰忽然康复出山,又把太上皇帝朱祁镇给一举镇压的威势,终于一个暂时的政治同盟正式成立。
景泰帝朱祁钰心满意足的从御书房走出来向着后宫孙太后处走去。
我的皇兄啊,兄弟来跟你叙旧了!
至于这个叙旧叙多久,嗯,等朕那天心情好,呃,不是,等朕心情不好吧!
景泰帝是开心了,朱见深这边却有点小脾气了!
咋就没声没息了?
大明王朝历史上“大礼议”的事搞得多大啊,咋就到了自己身上无声无息了呢?
而且太子册立的时间也选定了,各方人员也在选拔,册封大典也在筹备……
没事了?
那自己试探景泰帝的心思的小计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湮灭了?
原本还想坑自己叔叔一回呢!
唉……
长叹的朱见深根本就不知道,坑人者人恒坑之!
他也不想想,继统和继嗣这个雷是肯定会爆的,至于什么时候爆,那得看大臣和皇帝之间的默契,显然,现在在刚刚太上皇朱祁镇复辟被镇压的关头,大明朝的文官们和景泰帝之间达成了一定程度的默契,结成了一个短暂的政治同盟。
终究,朱见深不是玩政治的,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难道问题提出了,就要解决?
所以,眼见着册封典礼一天天的到来,朱见深也有些烦躁,虽然他现在居住在南宫——现在叫做东宫,太上皇朱祁镇的妃子和子女们也都陆陆续续的被景泰帝接进皇宫孙太后处,恢复了自由的朱见深忽然觉得有些孤独寂寞冷!
不行,得搞点事情。
朱见深带着万贞儿来到琉璃厂。
现在的琉璃厂还不是后世那个全世界都闻名的地方,现在的琉璃厂也仅仅只是外城的=朝廷工部的五个工厂作坊之一,虽然是大点,可因为从元代便开设了官窑进行生产琉璃瓦,而后来到了大明朝,这里依旧是烧制琉璃瓦的官窑。
所以朱见深来这里便是想要找个能帮自己烧制玻璃的大拿。
可转了转,除了那腾腾腾的漫天烟云,似乎一个个匆匆忙忙的,也没人来理自己,这让朱见深有些郁闷。
说好的主角待遇,王霸之气,所到之处,尽是些人才呢?
这很不网络历史小说啊!
“请问这位老丈,敢问这琉璃厂,谁烧制琉璃的技术最高啊?”
朱见深转了几圈,终于发现了自己嘴的用处,那就是问事。于是找到一个牌坊下一个晒太阳的老头,很是礼貌的问着。
这正月的天正冷着,这位老头倒是清闲的靠在牌楼柱子旁边晒太阳,这本身就说明了不一般啊!
那老头微微的仰起头,睁开自己眯着的双眼,有些意外的说道:“这位公子想要做什么呢?这琉璃厂可是朝廷的官窑,不给私人烧东西呢……”
“再说了,就算是给你烧了,你敢用么?”
那老头一副看不起朱见深的模样,只是侧了一下身子,轻轻的又说了一句:“麻烦这位公子让让,你挡我太阳了……”
这——
朱见深第一次被人看不起,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我不敢用,我有什么不敢用的?”
“年轻人,说话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的叫年轻人么?你说我怎么就不敢用了?”
那老头“嘿嘿”一笑,缓缓的说道:“紫禁城上用的那正黄色琉璃瓦,你敢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