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课程分别是语文、逻辑、几何。
除了最后一个,前两个步闻都没什么兴趣。
碍于世界的既定法则,高层叙事者一拍膀胱想出的时间一维性,他被迫只能先上前两节课,而不能直接跳到第三节课。
于是,步闻顺理成章进入了摸鱼状态,放飞自我开始想象,rua。
他刚编完一个虚构的故事并使其成真,感触颇多,现在正是打理思维的时候。
他渐渐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故事中的主角。以前他不过是打趣打趣,调侃调侃,但现在,亲历创造过程的步闻,亲历主角和作者两个不同视角的步闻,对自己的生活,对自己的世界,有了新的看法。
“一般来说,大部分故事的时间都是跳跃性的,在一维的时间轴上,蜻蜓点水着笔刻画人物,讲述故事。”
“用一个个距离不同或近似的点,构建整个故事。”
步闻将这类点命名为故事点,即同一世界下,不同的故事发生的时间点。
事无巨细的故事,大概不会有多少人想去写。不懂突出重点卖点的作家不是好作家,不懂删减片段的导演不是好导演。
在高层叙事者的笔触未有涉及的地方,故事点之间的空档,一个剧情与下一个剧情之间。
故事里的人物,在干嘛?
步闻,问了自己一个简单的问题,做了一次思想实验。
“我上过厕所吗?”
之前的他,一定会说“这不废话我不上厕所不就憋死了!”
但现在,他不能肯定了。
高层叙事者喜欢在故事点之间跳来跳去,而上厕所这种“小事”,一般不在故事点里。
他发现,上厕所对作者和读者来说,似乎都不很重要。
吃饭,睡觉,上厕所,人生三大刚需,最后一个提到的最少。
写主角配角们结伴吔饭的作者很多,写主角配角们上厕所脱裤子低头相视尴尬一笑的作者很少。
写主角和美女or俊男上床的作者很多,写两个人或者多个人ooxx完,拉肚子霸占厕所其他人捂着肚子强忍排遗欲苦苦等待的作者少。
看得出来,大家都不爱描写拉屎撒尿这种“恶”“俗”事。
这就是步闻挑这事进行思想实验的原因。
作者or导演or番剧编辑,极有可能,只是把步闻投送到一个又一个看似连贯,实际上用时间轴的角度去想,完全连不上的故事!
这对上述高层叙事者来说,不值一提,他们只关心故事是否有人欣赏,有人欢迎,是否刺激到了荷尔蒙的分泌,是否撩拨到了g点。
但步闻不能啊!他干嘛操作者那份心?自己的心还来不及操呢!
话说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体位啊...步闻赶紧把那些猎奇的想法通通打碎,以免毒害青少年。
思维回归起点。
步闻,知道自己是个主角。
当他知道,自己可能几年都没上过厕所...嗯,一想到这种可能。
步闻就很郁闷。
“多水几个字不好吗!搞得我好像白长了个***。”
“到现在我还是个单身,难道dio也白长了?我可是个高中生啊!没去颠覆新帝国,也没被人拿刀捅,又没有可供刷牙的妹妹和萝莉吸血鬼,也没捡到什么奇怪的笔记本。”
“我究竟干了个啥?拆房子?”
“不对劲,或许我的高层叙事者是个华夏人?不爱搞岛国那一套?可恶啊!”
步闻越想越觉得尴尬,越想吐槽欲望越浓。
为什么不那么写!
好在他及时的忍住了活火山爆发般的吐槽欲,大家请先为他鼓鼓掌,要不然这一章他就能吐一千五百字。
咳咳,书接上文。
众所周知,上厕所这事,没什么好写的,除非故事的基调偏恐怖灵异,要不然谁会没事写主角去上厕所?镜头没事就往正脱裤子的主角屁股蛋上打?要不要观众,要不要读者了?
没见哪个玄幻小说描写主角上厕所拉屎时是如何的惊天动地。照理说,一掌能拍断山的人,肛门括约肌的力量大约能把屎夹成屎酱。
哎呀呵突然有点亲切是咋回事。
同理,没见谁描写反派偷袭拉料进行时语态下的主角时,刚巧手无寸铁(只有擦屁股纸)的主角,直肠猛的一蠕,狠狠一挤,脸上嘿嘿一笑,裆下一掏,两指便夹着压缩至固态的屎片子当飞镖掷出并准确击碎反派的狗头。
――不这么写,不等于不可能。
步闻的神性与诠释有关。诠释,即给出另一种对错不论的可能。
也与盲信有关。盲信,即盲目相信一种可能的事实。
而神性又是实在的力量。即拥有影响现实的能力。
三者结合,就是步闻的神性。
“我的生活,属于故事情节的那部分,或许无法改变。”
“但高层叙事者没有提及的部分,我能自由发挥。”
步闻回想自己的生活。
究竟有哪些爆点。
他要找到那些较为明显的故事点——所谓的爆点,大概率就是故事点!
然后——篡改故事点之间,未呈现给观众的“剧情。”
达到“为世界添点自己喜欢的料”的目的。
如果生活不能热闹起来,那干嘛活着!步闻渴望更多更多的热闹!
故事点,步闻估计自己难以改变,起码现在还不行,还只能照着走。高层叙事者,毕竟是高层叙事者,他or她or祂的对故事的控制力绝对比故事内的步闻要强,但除此之外的、被略去的剧情。
就是他的领域。
高层叙事者,着眼于时间轴上的故事点,只求精彩好看,而步闻,却着眼于故事点之间广阔无边的生活。
两点之间,隔多少个点?
无限个。
步闻想到这一层,思路豁然开朗!
大有可为啊!
他这种思路的前提有二。
一,高层叙事者精力有限,不是一个事无巨细的叙事者,他or她or祂会突出重点,突出喜闻乐见的剧情,因此,较日常且偏门的剧情,高层叙事者会略过不写或粗略一提,除非他恰好喜欢那种偏门剧情。
二,他or她or祂,是出于某种显而易见的目的创造了故事,且由于固有的偏见和局限,他or她or祂不可能创作出所有的故事。
步闻发现,他归纳出了世界的公理。
不证自明的基本命题。
思维风暴状态下的步闻兴奋极了,他只想接着想下去,对错什么的先滚一边去!
继续。
公理一:高层叙事者有剧情倾向性。
华夏人多写华夏事,岛国人多写岛国事,女人多写情感纠纷,男人多写热血沸腾。
即,故事点。
公理二:剧情有其惯性,不随高层叙事者的意志自由转移。
写了主角这章一拳打爆敌人,下一章敌人就彻底消失,不会再爬起来为难主角和他作对;遇到下一个敌人,主角也不会慈眉善目的跟他讲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之类的道理,而是接着一拳打爆,换言之,这是设定的力量。
高层叙事者若不遵循他自己的设定,他就无法继续创作。
但,也有意外情况。
这就是公理三:高层叙事者能力有限。
他or她or祂,可能根本掌控不了自己创作的世界,用通俗点说法就是“写崩。”
剧情掌控力不够。
这点步闻深有体会,要不是他精通胡编乱造,且事先又看过材料,听过任里铭未详细的描述,哪能那么顺当的编完一个临时想出的故事?
那么,这三大公理,是否成立?
步闻不知道。
到目前为止,这只是猜想。
试一试,才知道。
回溯记忆。
步闻的视角,转向几小时前的清晨。
他要做一个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