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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揪红包)(1 / 1)

贺延霄从酒店赶到季樱那边,屋里一片狼藉,东西散乱的堆着,还有被砸碎在地上的瓷器。季樱整个人卧倒在沙发上,呜咽的哭泣。

“季樱。”贺延霄按照她给的密码打开大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趴在沙发上的季樱哭声不止,哪怕贺延霄已经走到她身边,也没有转过面来见人。

“那个人呢?”

季樱趴在那里摇头,就是不说话。

贺延霄在旁边蹲下,试着将她拉起,季樱下意识的用双手挡住脸颊。

这般不同寻常的反应落在贺延霄眼里,他几乎是瞬间想起从前跟季樱在一起的时候,她每次在嗜赌的父亲那里遭受到暴力就会这样……

贺延霄强行拉开她遮挡的手,果然,原本白皙的脸蛋上清晰的印着五指红印,嘴角还残留着丝丝血迹,可见施暴者下手多么狠重。

当年,跟季樱在一起之后才逐渐发现她的秘密。

季樱的父亲好赌又嗜酒,季樱的母亲看他实在不争气,跟别的男人跑了。季父赢了钱的时候会给季樱零花钱,但如果输了就会喝得烂醉,心里不顺畅就把气撒在季樱身上。

那时的贺延霄还是少年心性,对男人施暴这种事嫉恶如仇,非但没有像某些人一样嫌弃季樱的家世,反而对这个脆弱的女孩充满怜惜。

后来,季父知道女儿“攀上高枝”便借此索要钱财,一再二、再而三的找上门,贺家没了耐性,趁季父犯事的时候,推了一把力将人名正言顺送进监狱吃了几年牢饭。

被送进去之前,季父要求见女儿一面,趁机请求她让贺家帮忙把他弄出去。当时的季樱因为害怕,闭口不言,季父被抓走前还恶狠狠地咒骂,放狠话说出来之后要她好看。

而如今,季樱刚回来不久,又被出狱的季父找上门。

“我,我到现在都记得他当时看我的眼神,那么恐怖……做梦都会被吓醒。”季樱哆嗦着扑进贺延霄怀中,“怎么办,阿延,我难道真的逃不出他的掌控吗?”

“五年前就是他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们的爱情。”当初要不是有这么一个父亲拖累,季樱大概不会被贺家其他人厌恶至此。

“我真的,真的害怕极了。”她埋在贺延霄的胸膛前,哭声不断,“我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去,却没想到比曾经还要糟糕。不仅失去了你,那个人还变本加厉的想要害我……”

抱着这样脆弱的季樱,时间仿佛回到五年前还在一起的时候。贺延霄使不出力气把人推开,手臂僵着,理智和感情互相抵抗。

他很明确自己现在喜欢的人是司婳,但也无法放任季樱不管。哪怕他们分开,曾经的感情存在过,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无法狠心的任她自生自灭。

刚才在司婳的生日会上离开,他是迫不得已。无论如何,司婳是安全的,即时闹脾气,他也可以慢慢花心思去哄。

但季樱遇到的事情很严重,因为他曾经亲眼见识过季父的疯狂,根本不顾及父女情面,他无法确定如果自己扔下季樱不管,她会遭受怎样的非人折磨。

贺延霄一面愧疚,一面安慰自己,等季樱的情绪稍微缓和,他就立即回去找司婳道歉。

季樱的情绪崩溃了几次,去洗了个脸,两只眼睛哭得通红,脸上的痕迹还没有消失。

“这样的人,再送进去关一辈子也不为过。”贺延霄冷哼一笑,又恢复了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冷漠面孔。

“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季樱语气微颤,显然刚才被吓得不轻。

“你当他是父亲,他可没把你当做女儿。”贺延霄握着她两只胳膊,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告诉她,“季樱,你该坚强一点。”

季樱咬着唇。

“你这个地方被他发现,已经不安全了,这两天先去别处住。”贺延霄习惯了命令般的口吻,倒也是诚心建议。

“阿延,我……”季樱挪动脚步,缓缓靠近他身边。

这次贺延霄几时候退,避免她再扑过来,“到此为止吧。”

季樱仰头,眼里满是错愕的小表情,酸涩的眼泪顷刻而出,“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才回到这里,可你却说,你不爱我了……”

“阿延,不要对我那么狠心。”她掩面抽泣,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今晚他应该不会再来,你自己注意点,我先走了。”今天是司婳的生日,还好剩下几个小时,足够他赶回去弥补。

“阿延!”她穿着白裙,衬得脸上毫无血色。

身体比思维反应更快,贺延霄最终还是出手搂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从季樱那里出来,时间已经有些晚。手机震动一声,贺延霄收到司婳发来的分手短信,第一个想法是她这次气得不轻。

爽约的确是他不对,贺延霄能够理解愤怒中的行为,让司机加速开往樱园。

他敲了几次门,司婳的房间都没有反应,贺延霄推开门,见里面空无一人,随即叫来蒋妈,“司小姐回来了吗?”

“回来了呀,直接就上楼回房间了。”蒋妈后来不在大厅,也就不知道司婳已经离开的事。

回想起刚才推开房门所见的场景,贺延霄忽然察觉到什么,大步跑上楼,“砰”的一声把人推开,大步迈进去,这才发现,房间里少了些东西。

平日司婳整理设计稿的地方空了,一直放在角落的行李箱也不翼而飞。贺延霄当即拿起手机联系司婳,电话已经打不通。

随后跟来的蒋妈也察觉到情况不对劲,忽然被男主人叫住,“蒋妈,打给司婳。”

很很快,冰冷的客服语音告诉他们,蒋妈的电话能够打通,对方却不肯接。贺延霄的脸色沉下来,蒋妈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从生日那天起,司婳离开樱园,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也一直没有回家。作室找不到人,柯佳云告诉他们司婳休假未归。

两天后,贺延霄的电话仍然处于被拉黑状态,他不得不让贺云汐出面帮忙化解。可惜在这非常时刻,司婳拒绝接听贺家人所有来电。

贺延霄动用关系,很快查到司婳入住的酒店,叫人看着,终于等到她现身。黑色的轿车跟随她一路,见司婳走进附近的公园,贺延霄立即下车,跟随身后。

四周人群流动,不易察觉,司婳抱着散心寻找灵感的心思才来到这里。

近两日心情郁结,拿着画笔迟迟无法落下,灵感苦涩,抓心的烦躁。

晚上总是失眠,心里空落落的,疼得厉害,有时候从梦中惊醒,脸上还挂着残留的泪痕。白天精神不好,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偏偏找不到治疗自己的方式。

不得不承认,贺延霄那件事对她影响甚深。她没办法正视那段充满欺骗的感情,努力转移视线,让自己的经历集中在工作上,却无法做出让人满意的作品。

从未放下身段哄过女人的贺延霄如今像小偷一样默默地跟随着,见司婳停在一棵叶子逐渐枯黄的大树下,他一步一步靠近。

抬头仰望着天空,司婳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温和的暖阳、拂过脸颊的清风,汲取着大地的气息。

“婳婳——”

一道声音兀然从身后传来,司婳浑身一震。

回头看见贺延霄,司婳转身就走。

后面的人赶紧追上,司婳却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

经此一事,酒店位置已经被知晓,贺延霄三天两头出现,继续住下去就会不断遭到骚扰。时柯佳云在得知司婳分手的事情后,极力邀请她暂时搬进自己家中。

“谢了。”司婳犹豫片刻,接受了朋友的好意。

“你跟我客气什么。”柯佳云是见证过这段感情的人,司婳遭受的委屈大大小小她都看在眼里,现在分了,她简直要拍手叫好。

约好时间,柯佳云亲自开车去接,司婳仍然是从贺家出来时的那些行礼,倒是手上那件男士的外套格外惹眼。

“这是?”柯佳云以为那是前任留下的衣服。

司婳慢条斯理的将衣服折叠装入袋中,“是一个好心人留下的,等找到机会,我把东西还回去。”

作为服装设计师,一眼就看明白这件衣服做工精细,藏在袖口处的特殊logo是出自世界顶尖时尚品牌高定。

那位言先生留下姓和一串数字,回到酒店却发现,半张纸被浸湿的衣服晕染,末尾几个数字看不清。

她在景城和榕城都碰见过言先生,据她了解,榕城并没有姓言的出名大户,也许对方只是途经此地也未曾可知。

或许,真的只能等有缘再见。

“只要不是那个狗男人就好。”柯佳云嫉恶如仇,听司婳决绝的分手,总算丝欣慰。

但很快柯佳云就发现,司婳的情况比想象中的更糟糕,有时候半夜起身,发现她一个人坐在阳台以泪洗面,形单影只。

同为女人,柯佳云暗自在心里把贺延霄那个渣男骂了个遍。

司婳不是她们寝室最早谈恋爱的,却是唯一一个用心去经营,哪怕经常见不到面也坚持了三年的人。

柯佳云还记得,司婳刚谈恋爱那会儿就像个小女孩,笨拙的去学习喜欢一个人,从不跟其他异性越界相处。

只可惜,她遇到一个不太好的男人。

最近几天司婳闭门不出,却开始接到贺云汐的连环call。

得知两人正在闹分手,贺云汐打了无数通电话,终于约到司婳。

出来碰面那天,贺云汐揣着满心疑惑,“婳婳,你终于肯见我了。”

“这么迫切的联系我,有什么事么?”司婳的手指在饮料杯上绕圈,视线追随着指尖滑动。

“就是你跟我大哥的事啊,听说你们要分手,我被吓了一大跳。”贺云汐表情夸张,“这到底怎么回事,婳婳你要冷静啊。”

“我很冷静,这个决定是我理智的选择。”司婳表面风轻云淡。

“但是你们在一起三年了,你不是很喜欢我大哥吗?干嘛现在要分手呀。”贺云汐只知道贺延霄在司婳生日那天惹恼了她,却不清楚具体原因。

“大概,他已经遇到更适合自己的人了,我成全他们。”话是这么说,握着杯壁的手已经被她捏压得发白。她没有圣母慈心,只是一个会被情感左右的普通人,心里难免生怨。

司婳一再表明自己的态度,贺老太太却不舍得,联合孙女一起游说,希望她原谅贺延霄一回。

贺云汐想方设法的在她这里为贺延霄说好话,司婳不为所动,最后连贺老太太都亲自来找她,“好孩子,受了什么委屈就跟奶奶说,奶奶替你做主。”

“不用了,贺奶奶,谢谢您的好意。”面对这个曾经给过她家人般呵护的老人,司婳的态度缓和许多,但坚定分手的决心不曾动摇。

尊重老人,并不代表要放低自己的底线,改变自己的原则。但贺老太太仿佛认定她似的,不肯就此罢休。

司婳被他们搅得心神难宁。

“婳婳,你这样下去不行的。”柯佳云递给她一杯温开水,司婳捧在手心暖暖的,心里却一片凄苦。

仅仅半个月时间,司婳整个人消瘦一圈,性子也静了许多。原本她是一个温柔爱笑的女孩,但现在更多是无声的沉默。

手指捧着杯壁靠近嘴边,往上倾斜着抿了几口,润湿干燥的嘴唇,滋润喉咙。司婳摩挲着杯子,忽然开口:“我要去见贺延霄一面。”

“你还要去找他?”柯佳云不太赞同。

“不……事情总要解决,逃避是没有用的。”就算她避而不见,往事也会困扰着她,从白天到夜晚都无法安生。

接到司婳的电话,贺延霄第一次提前赴约,但他达到约定地点时,见司婳已经坐在那里。

几天不见,女孩看清来清瘦许多,单薄的身子仿佛风一吹都会倾倒。

“你终于肯见我了。”贺延霄大步迈近,面带喜色。

带他在对面坐下,司婳便开门见山的道:“今天我来,是想当面跟你说清楚,分手我是认真的,希望贺先生今后不要再打扰我和我的朋友。包括云汐和贺奶奶那边,也希望贺先生能向他们说明。”

从贺云汐和贺奶奶口中,她得知的是贺延霄不肯分手的意愿,所以才会对她一再纠缠。她希望这件事情能从根源处做个了断。

“你在跟我赌气。”贺延霄定定的望着她,语气沉静。

“不,我说分手是真的,你跟我耗下去没什么意思,不如遵从本心的选择。”司婳意有所指。

“婳婳,我喜欢的人是你。”

“虚伪。”

认识五年,在一起三年,原本司婳并不想把表面那层遮羞布撕破。但贺延霄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扰乱她的清净,一边抓着前女友不放,一边还对她说着情话,真是令人作呕,虚伪至极。

“婳婳,听我解释,那天季樱遇到歹人,情况危急,我才不得已离开。”

“你是警察吗?什么歹人需要你亲自出面才能制服?”

“季樱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刚回国就遭遇苦难,具体情况很复杂,我是不得已……”

“不得已……”司婳反复念着那三个字,回想起贺延霄“迫不得已”做的那些事,顿时觉得可笑至极。

“我也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你为什么……不能疼疼我呢?”司婳指着心口,“你觉得,我的心不会痛吗?”

贺延霄转身离开那刹,她亲身经历过从心脏处蔓延至全身的痛苦,恨不得把它挖出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已经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傻傻的饰演这场独角戏?”

“但凡你告诉我,你心里装着别人,我绝对不会占着这个虚有的头衔,跟你耗上三年。”

“我叫司婳,喜欢鲜艳的色彩,而不是从年到头扎着马尾穿着素白的长裙去伪装成另一个人。”

字字句句都深深刺痛着贺延霄的心脏,他极力的想要抓住什么,司婳却离他越来越远,“婳婳,你忘了,我们也曾经有很快乐的时光。”

“是么……我不记得了。”

“那你脖子上的项链呢,我送给你的,还记得吗?”

司婳脸色僵住。

不说她都忘了,这条项链就是他曾经换掉珍珠耳环给季樱的替代品。

“你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承认吧,你舍不得分手。”贺延霄似找到一个最佳的证据,端起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司婳当即摘下脖子上那条她曾小心翼翼收藏过的银色项链,按在桌面,“东西还你,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从未想过,自己努力奔赴的爱情,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谎言。所谓的三年尊重与爱护,是骗局、是利用,把她亲手奉上的一颗真心碾得粉碎。

现在,她不稀罕了。

被践踏的真心,碎了也好。

贺延霄握住她的手腕紧紧不放,司婳态度强硬掰开他的手指,“请贺先生,自重!”

三年时光,最后连分手都是不欢而散。

离开压抑的环境,司婳站在街头,抬头遥望着湛蓝的天空,忽然想逃离这座令人悲伤的城市。

她悄悄地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司婳打算离开这件事情谁都没说,但她离开前,必须得向工作室的老板,也就是柯佳云请辞。

柯佳云不舍放开这个未来无限的潜力股,极力挽留,“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我可以给你放长假去外面散散心,哪天想回来了,我随时欢迎。”

在柯佳云的游说下,司婳放下那封辞职信,“抱歉,因为我个人原因耽误工作,说实话,我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调整好心态。”

灵感是开启创作艺术的也钥匙,却无法人为控制。她想去做,结果事与愿违,所以她无法给柯佳云一个满意的答复。

“没关系的婳婳,我相信你,你那样的优秀,总有一天会完成自己的梦想,在你喜欢的事业上发光发亮。”柯佳云握住她的手,一股暖流静静流淌进心田。

司婳眼圈微红。

相处五年的同学兼朋友,她们有着共同的理想目标,并一直为此努力着。

两个感性的女孩都有所触动,柯佳云上前拥抱住她,“婳婳,无论如何,希望你前程似锦,早日回归。”

最后,柯佳云问道:“对了,你要去哪儿?”

司婳答:“滨城。”

一座临海的浪漫城市。

这时候,满心伤痕的司婳还不知晓、亦未曾想过,她会在那个浪漫美丽的城市,完成此生最完美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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