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一跪,他身后的几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钟离瞳孔一缩,“都起来!”
陆齐道:“您不答应,我们就就不起来!”
钟离唇瓣抿了一下,似下了重大决定。
道:“我没说现在不管他,都起来!”
陆齐闻言一喜,花砚却是面色惊变,“钟离,感情里没有施舍,你不要忘了大哥!”
钟离闻言心底一震。
陆齐道:“花少还好意思提君少?好处都让他得了!如果没有少爷,你们在栗山上就全军覆没了,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钟离猛地抬起眼帘看他,“什么意思?!”
陆齐道:“少爷不肯说,那我来说!教皇在京国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南方,少爷知道你们和教皇的女儿结了仇,在容惜调集她父亲势力时就有所察觉。”
“他那时正在最后一次治疗的关键期,不能赶来,就提前传信叶堂的云弈,要不然你以为云弈为什么能那么及时地赶到?!
“在绞杀刑少势力的时候,云弈率领的叶堂是主力军,少爷做这个决定,相当于直接背叛了他死去的朋友!
“少爷内心会多挣扎痛苦根本不用想,可他还是这么做了!云少跟你说谎了吧?那是少爷替他编好的理由,不让他说的!”
钟离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陆齐的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根本不用求证,就能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光是心神不宁,哥哥大可以打电话问她,又怎么会贸然做出带全体手下出岛的事呢?
傅衍,傅衍,她钟离何德何能。
她欠他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钟离看向一旁傻了眼的东方赫,“东方少爷,烦请你带我去一个可供休息的卧室。”
东方赫“嗷”了一声,“这边请。”
钟离搀着昏倒的傅衍跟着走,花砚道:“钟离!大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钟离一顿,心像被两只手剧烈撕扯着,疼痛难忍。
“如果他到了,让他来找我。”
花砚道:“那我能不能问一句,你是不是后悔了,要离开大哥,和傅少在一起?”
钟离闻言,揽着傅衍的手臂都在打颤,最终一言不发,半抱着傅衍进了一旁的卧室。
花砚泄愤似的,一拳砸在了墙上,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让她来暮城!
如果来这么一趟,让大哥就此失去了她,那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钟离扶着傅衍进到一间卧室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
因为手铐的缘故,她不得不和他保持一个很近的距离。
房间里很静,没有人前来打扰,钟离看着眼前双眸紧阖的男人,脑子里乱成一团。
她本以为他那么长时间没有再在她面前出现过,该是恨透了她,对她的那些喜欢也被恨掩埋。
可她却怎么都没想过,他会用情这么深。
君煜,傅衍,一个是让她心动的男人,一个是她亏欠良多,穷极一生都无法弥补的男人。
眼前的情况可以说是她生平最为棘手的,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纠结过。
不知愣了多久,一股熟悉的烟味弥散至鼻息。
钟离猛地扭头,就看见君煜站在门外,脚下落了一地烟头,不知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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