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见他眼神有些躲闪,耳尖都红了,顿时坏心一起,伸手抱住他,撒娇地说道:“吃撑了,走不动。”
谢惊蛰见她靠的极近,原本就美艳的五官,在极暗的夜色里白的能发光,抱着他的胳膊,生动地撒娇,眼底都是笑意,男人心瞬间就柔软了起来,说道:“我抱着你?”
其实还是想在自己的兵面前保持最后的一丝威严的,所以男人询问了一句,没有直接抱着她上车,否则可能不用一晚上的时间,谢少将在火锅店门口抱媳妇的事情就要传遍整个西南军区,然后朝着总军区蔓延,可能后面一周的时间,他将面临各种“骚扰”。
明明不愿意。迦叶见他犹豫的样子,微微眯起桃花眼,微微踮起脚尖,然后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下一秒男人就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往悍马车停靠的车位走去,走得极快,头也不回。
迦叶这些日子清瘦了不少,男人抱她抱得极稳,将她大半个身子都笼罩在怀里,挡住了肆虐的寒风。
她回头想冲着谢惊蛰的兵摆摆手,结果才一动,男人就将她搂得更紧,低沉地说道:“别动,要掉下去了。”
迦叶唇角的弧度不自觉地放大,伸手搂着他的脖子,然后摸着他的耳朵,娇滴滴地说道:“谢木头,你耳朵红了。”
不仅耳朵红,脸颊更发烫的谢少将很是无奈地威胁道:“再摸我耳朵,我要吻你了。”
“好嘛,好嘛,我不摸了。”迦叶就好就收,不敢随便撩拨他,不然这榆木疙瘩的脑袋要是执拗起来,真的在大街上搂着她亲,想想也是很羞涩的事情,毕竟这男人有前科的,之前在家门口就干过这样的事情。
谢惊蛰从未觉得停车的位置这么远,一路走来,一些小情侣羡慕嫉妒盯着他们瞧,还有小情侣见了直接吵起来了。
“你看看人家多浪漫,公主抱,让你牵我手,你还不情愿。”
“你也不看看人家长得多漂亮,再看看你长啥样。”
“分手,回家就分手。”
“那先回家。”
迦叶听到噗嗤笑出声来,感觉夜幕下周遭的一切都遥远起来,整个世界变得安静,安静到只听得到他的心跳声、走路声。
男人的心跳声极快,沉稳有力,炙热的温度从胸口的衣服散发出来,迦叶觉得再抱下去,估计谢惊蛰可能后面都不愿意带她来吃火锅了,纤细白皙的手拉了拉他的领口,笑道:“好了,我自己走吧。”
男人如若未闻,稳稳地抱着她,一气呵成地走到停车的车位前,打开车门,将她抱进副驾驶座上,俯身定定地看着她,茶色的眼眸在夜色里如同子夜寒星,散发着幽深神秘的暗光。
谢惊蛰见她忍着笑,忍的很是辛苦,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卖萌,不禁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满头鸦羽一样的青丝,唇角莞尔。
他其实,愿意抱着她走一辈子的。小迦叶,不知道她就是他的心头宝呵。
等回到医院的时候,陆成守在病房外,看着两人手拉手,如胶似漆地回来,见他们两手空空,顿时眼底希翼的目光瞬间就灭了,他为什么会指望两个蜜里调油的热恋男女会意识到他没吃饭呢?
“陆先生,等会谢家的人会送一些日用品过来,顺便我让打包了一份晚饭,你可以尝尝谢家厨师的手艺。”谢惊蛰跟着迦叶就要进病房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低沉愉悦地开口。
陆成:“!!!”
男人说完,冲着他礼貌地点头,然后进了病房。
陆成站在走廊上,靠着墙,突然想摸出烟来抽一根。
他这些年跟着司迦南风里来雨里去,腥风血雨的,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为陆先生,还是一位少将大人,虽然这位已经卸任,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是他想重掌大权,轻而易举。
难怪阿野跟了他近十年,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若是谢容两家的恩怨能早一点化解,也许他们这些年走过的那些弯路,撒过的血,流过的泪,都是可以避免的吧。
陆成在门外发呆地站着,直到赵嫂跟司家将谢惊蛰跟迦叶的东西都送过来,老太太怕天冷,他们守在医院吃苦受冻的,恨不能打包两大箱东西过来。
医院里都是暖气,又住在舒适的贵宾家属房,哪里就能吃苦受冻了。
“阿成啊,这是大少爷让给你带来的晚饭,还有给司先生的参汤,一直小火炖着呢。”陆成这半个月来守在谢宅,跟谢宅的人也很是熟悉。
赵嫂笑眯眯地将打包好的四层的木饭盒从包裹的棉布里取出来,笑道:“赶紧趁热吃,都是老马现做的菜,我去把大少爷和迦叶小姐的东西放到家属房去。”
陆成接过还是滚烫的饭盒,心里暖暖的,连忙说道:“赵嫂,我带你过去。”
病房里,司迦南在麻醉药药效过去之后,就清醒了过来,睁眼看到迦叶守在床边,心里微微一松,再看到一侧的谢惊蛰,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司迦南一醒,就要爬起来,迦叶还来不及惊喜,就被他吓住了,顿时冷着脸,跺脚道:“你乱动什么,去了半条命还不老实。”
司迦南想坐起来,结果发现半边身子不停使唤,顿时俊美邪气的面容阴沉了下来,他进医院之前还好好的,这会子反而成瘫子了?
“许是麻醉药的药效没有完全过去。”谢惊蛰在一边淡淡地开口,看出他动作里的一丝僵硬。
司迦南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又保护欲爆棚的人,只相信自己的实力,又有要保护的亲人,清醒的第一念头大约就是确保自己时刻都有战斗力。
迦叶按了按铃,很快医生就过来检查,说道:“比估计的时间醒的要早,身子麻痹无力是因为还有残留的药效,基本无大碍了,后期得小心地调养身体。”
身体是无大碍的,死不了,精神上的创伤则需要慢慢地调养,司迦南倒是没将那些刑讯手段放在眼里,换了他,为了达到目的,他只怕会使出更刁钻毒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