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的刀又一次架在了柳无遥的脖子上。柳无遥心脏剧烈的弹跳着。
“扑通扑通……”
不行,要稳住,别害怕,别害怕,柳无遥鼓励自己。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副汉奸拷问革命人的场景。要是这一刻说出钱在哪里,那么说不定就被他给杀了。不行,不能顺着他的话讲下去。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安德拉老爷曾经说过,奴隶所产生的所有利益都是他的,也就是说,我自己筹备的这趣÷阁赎金,真正属于的是安德拉老爷,你想抢他的钱吗?”这是老鼠搬出狗吓唬猫的伎俩。
“别以为你搬出安德拉老爷我就怕了,我只认钱,再问你一次,那趣÷阁钱在那里?快说。”阿尔萨斯抖动了一下刀锋。
柳无遥此刻恨库提的脖子太长,项圈太窄,还留了一条缝给刀。
“杀了我,你就永远拿不到钱了。”
阿尔萨斯膝盖猛击了一下柳无遥的肚子,一击之下,柳无遥就跪下了。
“怎么给我跪下了呢?我又不是安德拉老爷。”阿尔萨斯挖苦道。
“我这是祭拜你呢。”柳无遥的性格是你越横,老子越不福气。
“叫你嘴硬。”阿尔萨斯举起刀柄击打柳无遥的面部,没几下柳无遥满嘴都是血水了。
“我呸,有种杀了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此刻柳无遥已经忘记了全人类的命运都寄托在他身上的这件事情。他被打红了眼。
地球开始疯狂。
“柳大哥你不要冲动啊,虽然这货是特么卑鄙,但你也要三思而后行呀。”
“柳无遥,别冲动呀,好汉不吃眼前亏,真不行,咱不把钱给他吧。”
“柳哥,你还要找公主呢,别激动呀。”
末日基地内。
刘天启默不作声,他欣赏柳无遥倔强的性格,但是他的命关系到全人类。
“库提!”监视器中传来一个声音。
“是提米!”刘天启叫道。
提米第一节下课后,走到院子,找不到柳无遥,于是就走出学校门口,正好看见远处小巷子里跪着的柳无遥,还有背对着的阿尔萨斯。
提米小跑过来。
“等过了明天,可就谁也救不了你了。”阿尔萨斯恶狠狠地说道。
提米走近,看见满脸是血的柳无遥,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少爷,你上课的时候,库提擅自跑出去被我发现,所以我就教训了一下,好让他知道一个奴隶该怎么做,出手有些重了,请少爷不要怪罪。”
提米本来就有点怵阿尔萨斯,现在加上见了血,就更怵了。
“少爷,我先回去了。”阿尔萨斯恶毒地扫了一眼柳无遥后,就扬长而去。
待阿尔萨斯走后,提米抱住了柳无遥。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提米都要哭出来了。
“少爷,我没事,都怪我自己不好擅自离开,才会被打的。”
“不,不怪你,上课时间那么长,你等的我肯定无聊了,所以才会跑出去的,阿尔萨斯出手太恶毒了,都把你打成这样了。”提米不止关心柳无遥,还给一时间编造不出谎言的他给出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人心都是肉长的,柳无遥抱住了提米:“少爷,我真的没事。”
中午。回到迪亚兹庄园。在吃饭的空挡,见到了胡拉姆。两个人选了一个离人群比较远的地方,坐下吃饭。
“库提,怎么搞的,你的脸?难道……”胡拉姆察觉到柳无遥低落的情绪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无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胡拉姆听。
听完后,胡拉姆低头不语,不一会儿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太不小心了,竟然会被阿尔萨斯看见递信的过程,还害了罗娜。”胡拉姆抽泣起来。
“别哭。会被人注意的。”柳无遥虽然心情低落,但是他保持着警惕。
“我们该怎么办呢?”胡拉姆问道。
柳无遥顿了顿说道:“让我想一想再说。”
是的,面对这样的情况不止柳无遥要想一想,地球那端的相关人员也在想对策。
现在面临的问题,已经不是赎身不赎身的问题,而是时间问题,明天纳兰雷就要动手谋害安德拉和提米,他们一死,下一个就是柳无遥。但如果现在跑去跟安德里说,他能相信吗,一边是一个奴隶,另一边是他的亲信管家和夫人。
纠结,矛盾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同样的问题也困扰着地球那边。
吃完中饭,柳无遥就去了东区那个院落,下午还要陪提米去上课。
柳无遥进了院落,提米还没有来。他就坐在院子里等待。
“库提。”有人叫他。
“安德拉老爷,您好。”柳无遥转身见到安德拉。
“你在等提米吗?”安德拉脸上笑盈盈的。从他的笑容上判断,阿尔萨斯没有对他说过什么,这一点柳无遥早就料到了。
“是啊,下午还要陪提米少爷上学。”柳无遥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道。
安德拉是信步走到这个院落的,医生跟他说,吃完饭要多走走,有利于减肥和健康。
“库提,过来。”安德拉招呼。
柳无遥走了过去。
“陪我走走吧。”安德拉口气和善。
柳无遥没有想到安德拉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陪着安德拉走在石子小路上,柳无遥思绪翻腾。
“你脸怎么了。”安德拉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人欺负你了?”
“只是奴隶之间发生了一点小摩擦而已,没有什么大事。”柳无遥辩称。
“这段时间以来,要感谢你。”
听到奴隶主安德拉说感谢,柳无遥有些震惊了,我做了什么事情,让这家伙感谢了呢?
“安德拉老爷,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您感谢的事情了。”
“这段时间,我看提米很高兴。自从他母亲过世后,就没有见过他如此开心过,所以要感谢你能带给提米快乐。”说完安德里停住脚步,转身拍拍柳无遥的肩膀。
这一刻从安德拉的眼神中折射出的是慈祥和蔼的目光,这不是一个奴隶主对奴隶的眼神,而是一名父亲对孩子朋友的赞赏和感谢。
望着安德拉,柳无遥想起小巷子里,提米抱住自己的关怀,想起和他一起玩耍的一幕幕,小提米就像柳无遥的弟弟一般。
“安德拉老爷,我有个很严重的事情,要跟你讲……”柳无遥面色冷静,口吻严肃的说道。
翌日,也就是周五吃奶酪的日子,迪亚兹庄园似乎比平时还要安静,但这是暴风雨前的安静。
柳无遥辗转反侧一夜没有睡,所以也就没有回到地球,他不是不想睡,而是因为忧心忡忡,无法进入睡眠。
今天纳兰雷他们会按照计划进行吗?
望了下外面的天色,天际已经出现红云,不多久就要天亮了。
东区安德拉一家生活的主楼里,女仆将一道道美味的早餐端上餐桌,不消片刻餐桌上就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有长形的面包,有香甜的水果饼,有浓郁的牛奶,当然还有安德拉父子最喜欢吃的奶酪。
安德拉穿了一件白色长袍睡衣,挺着个大肚子,摇摇晃晃走到了餐桌前,提米一脸的惺忪样,完全没有睡够。倒是萨贝尔夫人一早就打扮的光鲜亮丽,出现在餐桌前,她画着浓妆,掩饰自己面部的表情,穿着一袭拖地公主裙,胸前还戴着一条名贵的吊坠宝石项链。
“哦,亲爱的,一大早你就打扮的那么漂亮。”安德拉赞叹道。
“等会儿要赴个宴会,所以打扮了一下。”萨贝尔解释。
“是什么宴会,早上就开始?”安德拉笑问。
“是德拉伯爵夫人的早宴。”
“今天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安德拉问。
莎贝尔夫人一愣,然后起身走到安德拉身边,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谢谢,亲爱的给我早晨之吻,坐下吃早餐吧。”安德拉温柔的说,“今天早上,有我最喜欢吃的奶酪吗?”
“当然为你准备好了。”萨贝尔微笑着将奶酪摆到父子中间。
安德拉和提米各自拿起一块奶酪,就往嘴巴里送,萨贝尔微笑在此时冻住了,她注意力全在父子的喉咙口。
咽下去吧,咽下去吧。
当安德拉父子把奶酪咽下去后,萨贝尔的微笑解冻了,她重新微笑,不管是内心还是脸部。
咽下不久后,安德拉的脸部抽搐起来,提米也跟着抽搐,两人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哦不,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疼死我了,啊……”
父子俩痛苦的在地上抖动,而身边的萨贝尔却无视他们,她正细细品味早餐,餐桌前一个老女仆为萨贝尔斟满了一杯果汁。
“是今天压榨的吗?”萨贝尔问。
“是的夫人。”老女仆镇定的回答。
片刻后,安德拉和提米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