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沈愫愫小心翼翼地扭头看向顾长风,这个距离她能听到的,想必顾长风还有执法先生也是肯定能听出来的。
似是感受到沈愫愫的目光,顾长风缓慢放下书本,扭头看向她:“嗯?”
脸上表情似乎在说你有何事。
沈愫愫急忙摇了摇头,冲着顾长风一笑,随后便赶紧转回了头,不让顾长风看出自己的异样。
随着马车驶出城外,这点声音也越来越少,最后终于不见了。
刚出扬州城的几日,沈愫愫他们一行人一路上什么事都没碰上过,就连系统也没有发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任务来,不过大概是老天有些看不惯他们一路上这么顺利。
这日,就在沈愫愫坐马车,坐得昏昏欲睡时,前方的动静大得都将她给吵醒了。
“斋主,前面是发生什么事了?”沈愫愫捂着被撞到马车壁的头,半梦半醒地问着,还一边撩开窗帘往前看去。
只见前方打打杀杀的声音极重,浮光掠影的,而且她还闻到了些血腥味。
“大致情况还不清楚,但我已让苏甲过去,若是情况危急,他可救下那人。”
顾长风显然早已注意到了前方的情形,早听闻是一队杀手正追杀着一个少年,且那少年已经快支不住了。
沈愫愫问顾长风的这个时候,正好也是侍卫将人救下来的时候,苏甲手里提着一个少年,恭敬道:“斋主,属下救下一个少年。”
执法先生已经走下了马车,他看向苏甲手上那伤痕累累的少年,表情有些凝重:“苏甲,这少年是何人?”
苏甲:“回先生,还不清楚,属下去的时候,其实那些杀手已经被这少年全杀了。”
“哦?”顾长风一把撩开帘子,惊讶地看着那少年,脸上虽血迹斑斑,但是却无损那眉眼间的狠厉,紧抿着唇,即使是昏迷之中,也是极为痛苦的。
他下了马车,过去替那少年把了脉,气息紊乱,一看便是内伤很重,而且看这迹象,估计接下来会发热。
顾长风面色凝重地看着他,这少年究竟是惹到了什么人,他受的内伤几乎都在丹田附近,且用力极重,分明就是冲着要将这少年毁了的目的去的,或者是杀死他。
沈愫愫也好奇地撩开另一边门帘,眼睛看向那少年:“斋主,既然咱们已经救下了这位少年,那么就救人救到底,干脆先带着他吧。”
顾长风原也是如此打算的,既然沈愫愫已经说了出来,那么他没什么迟钝后,就应了下来。
执法先生的心地与顾长风大致一样,但是因为做巡院使的缘故,面总是板着,性子也比较严厉,与他接触久了以后,就会发现他就是个老小孩儿一样。
“老夫记得离这不远处,有个小城镇,就是方向不太对,要往东拐。”
往东,那不就是和我们要去的路相反吗?沈愫愫朝着执法先生说的那个方向看过去,那边影影绰绰地出现城镇的影子。
这确实是座小城镇,真是小的可以,镇上仅有一家客栈,虽离扬州城不远,但却一点也没沾着扬州城的热闹。
“执法先生,这小城镇未免也太过荒凉了吧。”沈愫愫看着车窗外,这人烟稀少的城镇,有些疑惑:“这城镇好歹也是临近扬州城的,但是为何这儿会如此荒凉?”
执法先生抚着自己的胡子,旁边则是坐着顾长风,他握着那位少年的手腕,在为他输送着内力,保护他的经脉不被冲击。
执法先生说:“此处乃是青阳镇,这里原先只是一处山庄,后来山庄的主人嫌这儿太过无趣,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人,他们最后都在此处定居,这才会形成一个城镇。”
“至于荒凉嘛,就是此处距离官道过于遥远,且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此处有个城镇,我也是当年无意中得知。”
是时风和日丽,沈愫愫透过窗帘往外瞧,虽执法先生说的东西没有看出来,但是她看到过的人都是脸上笑呵呵的,一副和谐之样。
时间已晚,天色已经渐渐暗沉下来,因为这里外来人很少,而像顾长风他们一行人一起来的外来人就更少了,所以在沈愫愫下了马车后,就看到有几个小孩睁着双纯洁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这客栈也不是很大,但幸好因为荒凉,客栈的人也不多,七初书斋的人住下后,就差不多将客栈内的房间都给占满了。
【滴!日常任务1:请宿主替温庄主找回他的心爱之物,限时二十四个时辰。】
就在沈愫愫放好东西,刚刚躺在床上准备休息时,就听到系统来任务了。
“温庄主?”沈愫愫轻声念道,想到执法先生说的此处原先是一个山庄,但是这个山庄的主人是谁,她可没听到姓什么。
不过这天下山庄何其多,万一这里的庄主不姓温呢,那不就白白浪费了啊。
想到执法先生对此处山庄有些熟悉,但是对方现在又在那位受了伤的少年那里,这样想着,沈愫愫就起床去了那位少年的房间。
“斋主,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这里都是一帮大老粗,自己好歹也是一位姑娘家,一些事情肯定是姑娘家做会好一些,沈愫愫得意地想到。
执法先生的医术虽不如桃花坞的弟子精湛,但好歹也是比寻常医师好的。
这个时候,执法先生正好已经替人包扎好了伤口,看上去颇为劳累,顾长风正扶着执法先生,见愫愫走了进来。
笑道:“愫愫你来的正好,执法先生刚好给人治好伤,但是他已经颇为劳累,所以还请你能收拾一下这里,我先扶先生回房。”
沈愫愫乖巧地点点头:“好的,斋主。”
说是打扫,其实这里也不是很乱,沈愫愫一下子就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之后,她忽然发现那少年竟然开始糊涂地说着些话,沈愫愫好奇,往床边走去,看到少年满头大汗的样子,一看就是很痛苦。
浓墨的眉毛纠在了一起,苍白的嘴唇紧抿着,仿佛正在遭受什么煎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