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你听到后并不觉得开心呢?”
霍谨之想了想:“起码,你愿意对我开口的这件事,足够令我高兴一整天了。”
黎穗点头:“算了,那你且先高兴着好了,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吧。”
“不是边说边谈?”
“不是,”黎穗看他,笑了笑:“我打算让你再高兴一会儿。”
霍谨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行,听你的,吃东西吧。”
黎穗现在正是能吃的时候,别说一顿不吃了,就是三个小时不吃,她都会觉得肚子饿的咕噜噜响。
看她吃的那么香,霍谨之觉得只看她吃都很幸福。
她吃完饭放下刀叉:“我吃饱了。”
“我也吃饱了。”
“你都没怎么吃。”
“医生不是说了吗,让我少吃多餐,尽量保持清淡。”
黎穗看他,心里顿觉有压力:“以后,不会我变成了一个大胖子,你却越来越瘦吧。”
“胖点怕什么,胖点就没人敢跟我抢你了。”
“本来也没有,”黎穗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
“谁说没有的,徐维轩,宁灏廉,陆笙,别说,围在你身边的男人还真不少,”霍谨之不爽的抱怀,撇嘴:“你桃花运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我好久没有徐维轩的消息了。”
“怎么,你想见他?”
黎穗看他:“你吃醋?”
“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的女人,要见别的男人。”
黎穗无语一笑:“我听陆笙说,他在我离开后,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黑了欧阳若依一把,我还没跟他说一声谢谢呢。”
“就为了说一声谢谢?”
黎穗点头:“对。”
“那就不必了,他现在估计没心情听你说什么谢谢。”
“怎么了吗?”
“因为他当众对你示爱,所以我一气之下,给他制造了点麻烦。”
“麻烦?”黎穗惊了一下:“什么麻烦?”
“你觉得呢?”
“你不会是搅黄了他的公司吧?”
霍谨之抿唇一笑,点了点头:“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他那个公司吧,本来也就没剩什么了,我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是掐断了他们公司所有赚钱的合作,然后又让他在银行贷不到款。”
“算起来,他帮过我,所以你不要再针对他了,他也不容易。”
“如果我真想针对他,那他公司早该倒闭了,我只是稍微用了点手段,他就手忙脚乱,算起来,是他公司的经营策略有问题,他该好好的反省一下了,正好也趁这个机会,让他重整旗鼓,没什么不好的。”
黎穗盯着他的脸看:“你没骗我?”
霍谨之点头:“你放心,只要你说,你不想让他的公司倒闭,那即便有一天,他的公司真的要倒闭了,我也会为了你,帮他一把的。”
黎穗抿唇,笑了笑:“说正事吧。”
霍谨之扬眉:“好,你说,我听。”
“当初,爷爷为了让你不要再对欧阳若依有任何迷恋,让你能好好的跟我过日子,所以就让我帮了他一个忙,他交给了我一个封好的牛皮纸袋,让我去送给欧阳若依。
我知道爷爷不会害我,所以就按照爷爷说的去做了,那天,我亲眼看到,欧阳若依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了一份文件,她看完后,脸色都变了,匆匆就拿着文件离开了。
之后,就传出了欧阳若依在舞台上表演出现失误,摔伤送医急救的事情,所以严格说起来,欧阳若依那天出现失误,的确是跟我送给她的文件有关,但我很确定,那里面,没有结婚证。”
霍谨之凝眉:“那是份什么文件?”
黎穗摇头:“我不知道,我曾经问过爷爷,文件里装着什么东西,爷爷只是慈祥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说,我不需要知道,爷爷只说,这份文件,能帮到我们。”
霍谨之心下一阵愧疚,他错了,可是:“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如果你没有跟我发那么大的脾气,我当然敢跟你解释,可是那天,你那么生气,那么愤怒。看你的样子,我想,欧阳若依的伤,必然是跟那份文件有关,那时候,你跟爷爷的关系,本来就因为我,已经搞的够僵了。我怕你若知道了真相,会更加生爷爷的气,所以,我就承认了。
我当时只是想......不要让你们爷孙俩反目成仇,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那么生气,你日夜在欧阳若依的病床边照顾她,不肯接我的电话,好不容易,爷爷把你叫回了家,你却一句话也不跟我说活。吃完饭,你说要去医院,我送你道门口,问你欧阳若依的上是怎么样,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我可是每个字都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时候,你跟我说,我不配知道,你说我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个一个恶毒的怨妇,我让你觉得恶心,你说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你还问我,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去伤害别人,怕不怕将来死后会下地狱,你说......”
“别说了,”霍谨之闭目,刚刚还很好的心情,瞬间像是被压上了千斤重的巨石。
当时他说的话,他自己又何曾忘记过。
这些话,在后来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他时常会说,而且有些话,甚至比这更恶毒。
他只是想要压制她。
可是他真的从来也没有想过,他竟然......对她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我都记得。”
霍谨之闭目:“对不起,我欠你太多句对不起,我说我爱你,可是......仔细想想,我真的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因为,我竟然相信了你会做出那种事情,明明我很清楚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可我竟然信了。”
黎穗看到他纠结痛苦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当年的事情,是个天大的误会。
是个......她有口也无法言说的误会。
那时候,假相,她说了,他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