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以安的话,首座还没什么反应,那女修先就坐不住了。
“你是什么意思,到这个地步上,你还要狡辩吗?”
顾以安有些不耐烦她的胡搅蛮缠,“为何是狡辩,我只是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还说不是狡辩?我弟弟被你打成重伤,现在还下不了床,怎么可能追得上你?我看,你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跑出执法堂,你以为,这样你就能逃脱责罚了吗?你想都不要想!”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她接这个机会跑出执法堂?
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
再说,这里还是身为结丹真人的首座,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她可没有没有这个自信。
这个女修对她倒是挺有信心的。
顾以安不再理会她,只是看向首座,“若是那位师弟受伤不能出来,也可以请一位筑基修士来跟我比试。”
她这话说得自信满满。
可听在别人耳里,怎么也不舒服。
这是什么意思?
这女修真以为自己非比寻常,连筑基修士都追不上她了吗?
简直可笑!
领头去捉拿顾以安的筑基男修率先站了出来,“师叔,弟子愿意一试。”
“慢着!”悠悠的声音插了进来,“还是我来。”
是白玄的声音。
顾以安偏头看他,他的眼睛里头满是戏谑,“怎么,这就不敢了?”
当然敢!
她只是遗憾,自己擅长的是速度而不是斗法。
要是跟叶无锋一样厉害,说不定就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
免得给她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元婴真君的关门弟子又如何,险些成为苍梧宗首席弟子又如何,今日,赌上自己的性命前程,绝不能输!
两人最终选在一个很偏僻的山峰比试。
约定先到峰顶者为胜,白玄不得御剑飞行。
其实顾以安觉得,就算白玄御剑飞行她也不怕,只是对方坚持不肯占这个便宜,她也乐得接受。
哨声一吹,两个人同时起步。
只是片刻,差距就显现了出来。
白玄发现,自己离顾以安始终只隔了半个身位的距离。
这么点距离,似乎只要他稍微努力一些,就能越过去。
于是他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可他发现,这距离根本没有缩小的趋势。
不论他如何卖力,伸出手去,都握不住顾以安的一片衣角。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他自幼聪慧,怎会不明白,这是顾以安刻意在戏弄他。
他当时为何要给自己挖这么大一个坑,说自己不会御剑飞行。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要是反悔,不止他的脸面,连守德真君的脸面,还有整个飞来峰的脸面,都要被丢得一干二净了。
她不会是隐藏了修为吧。
练气修为的修士,怎么会跑得这么快?
顾以安在前面倒是不知道白玄这么多心思。
此刻她对白玄的印象稍稍有了些改观。
不愧是元婴真君的亲传弟子,果然厉害。
从前没听说他在速度方面有什么优势,现在看来,比寻常的筑基修士还是要快上不少的。
若不是遇上了她,也不会栽这么大个跟头。
更难得的是,白玄追不上她,没有御剑也就罢了,竟然从始至终也没使出什么其他的手段来。
白玄好歹是个筑基修士,随便使两个小法术,稍稍阻碍一下她,还是可以办到的。
这一路上,顾以安可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努力防备着。
可一直到了峰顶,白玄还是什么也没做。
甚至还主动道:“这场比试,是我输了。”
倒叫顾以安颇为惊讶。
难道他不知道,承认他输了,就证明了之前的事是他无中生有了吗?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顾以安是无辜的。”
那女修依依不饶,“说不定……说不定是她当时受了伤跑得慢,或者……或者她今日使了妖法,才突然跑得这么快的!”
顾以安忍不住笑了。
她是真真切切被这个女修逗乐的。
一个人,只要认定了你有错,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能被她挑出一万个刺来。
还好她今日是同白玄比试,若是旁人,这女修是不是还要说是那个人刻意放水了?
顾以安向来没有跟这种无用之人多费口舌的习惯。
便直接看向首座,等着他的话。
首座面对这情况,也蹙起了眉。
此事确实颇有疑点。
“你确定,当日用震雷子打伤你的是顾以安?”
他问的是白玄。
白玄终于收起先前那副懒散的模样,很是认真地点头,“当日打伤我的人,确实跟顾以安长得一模一样。”
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人有相似,只是在这宗门之中,恰好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还从未见过。
若是之前,顾以安可能还会怀疑白玄是故意诬陷,但现在,她又有了旁的思虑。
难不成,真的是有别人冒充了她的模样,暗害了白玄,还打伤了执法堂的弟子吗?
可她自进入宗门以来,也没跟什么人结下深仇大恨。
真要说起来,白玄就是她得罪最深的人了。
顾以安忍不住看了看白玄,对方一脸的深思之色,仿佛也在为此不解。
谁会如此大费周章地陷害与她呢?
“不论如何,顾以安都是最大的嫌疑人,我看不如先将她关入暗牢之中,再做打算!”
这道声音,顾以安已经听得厌烦了。
她担心她弟弟情有可原,可为何非要牵扯上无辜之人?
这难道真能给她弟弟报仇吗?
“呵!好大的口气,我竟不知道,执法堂现在已经这般罔顾门规了吗?”
女声由远及近。
身穿粉色纱裙,足踏粉白莲花,转瞬即至。
不是李胜男,又是哪一个?
甫一来,她就气势汹汹地朝着首座问罪,顺便将顾以安挡在了身后。
她虽然只有结丹初期修为,但背后有静思真君撑腰,在宗门里行走,还没怕过谁呢。
执法堂首座见到李胜男,原本就夹的很紧的眉毛又紧了几分。
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多了几道。
“小弟子不懂事,随口乱说的,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怎么会随便抓人?”
语气也和软了不少。
与先前质问顾以安的语气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