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咻微微蹙眉,她是听手下的人说薛家大公子犯了条律被关进西厂,但她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吩咐手下的人恐吓一番就放出来。
毕竟薛家如今有薛姎在宫内撑腰,倒不是她惧怕薛家,只是嫌给自己找麻烦。
看着众臣都看向她,鹿咻知道都等着她的回答。
只见鹿咻这时向前走到薛姎跟前,“薛嫔说的不错,本座的人是抓了薛家大公子不假。”
此话一出,众臣一阵唏嘘。
而鹿咻又接着说道,“不过却并非像薛嫔嘴中所说的不分亲红皂白,而是薛家大公子触犯了律例,这才被抓进西厂。”
“那本宫就要问下鹿督主,薛家公子到底犯了何罪,竟然都未公审,便被直接赐死。”鹿咻话音刚落,薛姎咄咄逼人的盯着鹿咻问道。
而站在朝臣中的薛中丞,听到赐死二字大惊,顿时心神不宁。
鹿咻听后紧皱眉头,随即轻笑一声,“薛嫔此话何意?本座怎么听不懂?”
“来人,将大公子抬上来。”薛姎回头向殿外叫着,眼眶微红。
毕竟按辈分,再怎么说,薛冠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大哥。
只见两人抬着担架,上面蒙着白布,将担架抬到大殿中央放了下来。
群臣都死死盯着白布,薛姎这时抽泣一声,继而开口,“鹿督主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宫放心不下,前去探望,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说着,薛姎故装用帕子擦拭眼角。
而薛中丞心中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只见薛中丞这时颤颤巍巍的向前走过来,随即俯身蹲下,手颤抖的向白布伸去。
就在触碰到时,又将手收回,随即心一横,薛中丞将眼睛闭起来,迅速将白布拉开。
薛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映入眼帘。
看到此,薛中丞只觉得双腿一软,顿时瘫坐在地上。
虽然他以前也对薛冠冷眼相待,觉得其没有本事,只知道花红柳绿,虽是如此,可薛冠毕竟是家中嫡子,薛中丞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儿。
后来薛姎选中让薛冠前去西厂,他也没有过多吱声,薛冠从小养尊处优,这次去西厂,他希望是能给其一个教训,磨磨其身上的锐气。
可一开始都是说好的,怎么现在人会躺在这里。
想到这里,薛中丞不由看向薛姎,薛姎向其使眼色,让其不要声张。
“鹿督主要做何解释?”薛姎一脸悲凉,眼眸中多了几分锐气。
鹿咻看到薛家公子尸体那刻,也着实震惊。
不过即刻鹿咻便明白过来了,薛姎这是铁了心要害她。
也怪当时她一时疏忽,竟然着了薛姎的道。
想当初,薛姎能买通西厂的人假传她的话给荣景下药。
让鹿咻没有想到的是,薛姎为达到目的,竟然连自家人都下得去手,鹿咻着实是失算。
看着薛中丞的反应,显然也是没有料到薛姎会这么做。
望了眼地上的尸体,鹿咻轻叹一口气,这件事情还是棘手的,毕竟事情发生在她的西厂。
若是不想一个好点的由头堵住悠悠众口,事情恐怕会变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