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跑过去,紧声道,“你手怎么了?”
景胥却甩开她的手,“不要碰我。”
她看一眼他另一只手里的残瓷,似乎一下明白了,“你自残了?”
景胥忽然出手捏住她的脸,冷目和她相对,“你可以不爱我,但为什么要把我硬推给别的女人?”
李一目能感觉到他很生气,她咽了咽口水,“夫君,我不知道皇上私底下跟你说了什么,但我告诉你,我会对你一生负责,但我不会和你生孩子的。你真要跟我死磕的话,你会绝后的!”
昨天她算是慢慢想通了,景皇和景胥为什么都在说要让她先生嫡子,这不就是想着让她生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大力怪,以保景国百年昌盛吗?
她就说为什么自她回来后,景胥为了她莫名其妙跟居长渊争风吃醋,她还以为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呢。
果然她还是想得太单纯了,景胥想要跟她生猴子绝对不是源于对她有情。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他想自己静静,他不想她被自己的怒火牵连。
李一目起身,垂眸看着颓废坐在地上的景胥,“我让元宝进来给你包扎伤口。”
从主院出到前厅,管家站在红衣女子旁边看着她一直抽抽搭搭哭个不停。
李一目背手走过来,“好啦,不要哭啦,我今天就让人抬你进府。”
不想女子泪眼婆娑的看着她,跪下道,“大将军,我不进府,您放我离开吧?”
李一目惊讶地看向管家,管家凑到她耳畔一阵低语。
“什么?他昨晚一根毫毛都没碰你?”
这怎么可能?昨晚景胥虽然只喝了半碗汤,但他又不像她一样,能对所有药物免疫,再加上软香妹子投怀送抱,谁能顶得住?
女子一边哭一边撩起自己的手臂,露出守宫砂,说,“昨晚爷让我把衣服脱了就站在那不许动,我就看着他把桌上的一只碗摔了,然后拿着瓷片往自己手臂上划,好多血……”
女子想起昨晚的一幕幕,现在都觉得胆战心惊,生怕景胥一个冲动,拿着瓷片往她身上划。
李一目心绪不禁有些烦乱,她不敢想象昨晚景胥忍受着怎样的精神折磨,这得多么强大的自制力,才能吃了意乱情迷之药,还面对极致诱惑,而坐怀不乱。
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让他很是欣赏,她实在无法想象,明明外形那么单薄的一个人,却有着比天高的自制力。
李一目让管家给了女子一大笔钱,然后再叫顶轿子,让人从后门悄悄送走。
“昨晚的事我不想听到半点泄露,不然,嗯哼?”李一目给了管家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管家低下头,“大将军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
下午,陆朝和李一目一起去京郊军营巡查,陆朝问,“我看将军怎么有点心不在焉?发生什么事了?”
李一目摇摇头不语,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今天一整天都在想着景胥的这件事。
陆朝还以为她是在忧心景胥纳妾的事,宽慰她道,“将军,男人嘛,也就都图个新鲜,等过了新鲜劲你找个由头把人打发出府,六皇子也不会说什么。”
“六皇子说什么?”李一目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只听见他最后那句话。
“六皇子可能会说,怎么说也是服侍过我的人,你为什么把她们都赶走呢?”
李一目却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摇摇头,“我先回去了,你巡得差不多时,也早点回。”
陆朝却一脸失望,他还想跟李一目多聊会呢。
李一目回到将军府,刚进府管家就上来道,“将军,军主带人去海棠山庄住了。”
“海棠山庄?”李一目知道这个地方,她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景胥,然后把魔珠吐给他的。
“京都到海棠山庄也需要一日的行程吧?可有让多些人跟着去?”
管家点点头,李一目又问,“他临走时,可有留下话让你转告?”
管家摇摇头。
李一目吐口气,“好吧,你去忙吧。”
他真的生气了?
不过这样不正好吗?她终于清净了,她似乎闻到了空气中都在散发着自由的香甜味。
翌日,媒婆拿着几十卷画像上门来给李一目和景胥挑选。
但景胥不在,李一目也不好做主定下,只能象征性的把所有画像,和每个人的大概情况了解了一遍。
最后她说,“等过几日我夫君回来了,你再过来一趟,让他定吧。”
媒婆问,“请问大将军,过几日具体是几天呢?”
呃……她也不知道啊。
“到时候我让人去通知你。”
媒婆略显失望,她还以为今天就能定下来呢,这样她今天就挨个上门去说,能拿不少红包呢。
凭她多年的直觉,现下这事要黄,而且好像是男方不愿意纳妾。
她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
李一目以为景胥去海棠山庄只是小住几天,封顶半个月,但不想,一个月过去了也不见景胥回来,且没有任何消息。
哼,他故意的,想欲擒故纵,她才不会上当,将军府他爱回不回,他不回正好,她每天跟陆朝吃喝玩乐,好不逍遥。
就是回到将军府,回到房里,静悄悄的,她就不禁在想,每次当她不在府里时,他都是怎么度过的呢?
她也大概问过几个侍女,侍女说军主平时在府里会种种花,种草,浇花,画画,练字,看书,射箭,弹琴,喂鱼等。
李一目便试着把这些项目也体验了一遍,发现好生无聊。
“我要是不去接他回来,他会不会就都不回来了?”李一目蹲在水池边,撒着鱼饵,自言自语道。
“要不我还是去看看?我偷偷去不现身,就看看他在干吗?他如果安好,我就回来,鱼儿们,你们说好不好?”
于是,李一目叫来管家,“明天一早帮我备马,我有事可能出去几天。”
管家问,“将军是去哪儿呢?”
莫非又有战事了?
李一目不自然的皱皱眉,“燕城吧。”
她不禁有些鄙视自己,为什么不敢说她是去海棠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