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喝得实在是太多了。
李世民在魏王府等了两个时辰,李泰才醒来。
看到李世民坐在床边,他跟个孩子一样“呜哇”一声扑到李世民的怀里哭了起来。
太憋屈了!
因为郑文修,他现在处处被太子压一头也就罢了,连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子都被郑文修给亲了……
偏偏这种事还难以向他人言说。
这完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这是谁让你如此的?你尽管告诉朕,朕决不轻饶。”
听着李泰的哭声,李世民很是心疼。
李泰张了张嘴,又给闭上了。
李世民也急了:“青雀,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向来礼贤下士,在天下文人士子中有口皆碑,朕也引以为傲。今天你为何把他们都给打了?”
“我……我打了他们?”
李泰有点坐不住了,当即要下榻。
李世民阻止道:“打都打了,这事稍后再说。你先和朕说说,到底是谁惹你发这么大的火的?”
“本来按照太史局所测,三日后乃是良辰吉日,朕还想着到时下旨把你和阎婉的婚事给定下来呢,你这……”
“不!我不同意!”
李泰的反应很大,甚至不由自主地推了一下李世民。
随后他幡然醒悟,慌忙滚下塌,跪在地上道:“父皇,孩儿该死!”
李世民扶起他,难以置信:“你不同意?对于这门婚事,你不是一直都很赞成的吗?”
“父皇!”
李泰欲哭无泪道:“孩儿……孩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事你尽管直说!”
“今天孩儿看到郑文修亲……亲了阎婉!”
尽管不想说,但这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而且如果让父皇蒙在鼓里,他若强推这门婚事怎么办?
“什么?!”
李世民再次震惊了:“还……还有此事?你的意思是郑文修和她……”
如果这属实,哪怕他现在很倚重郑文修,也绝不会轻绕!
现在谁不知道阎婉是要成为魏王妃的?
他郑文修就是再宅,也必然听闻过。
在这种情况下还去勾搭阎婉,那是藐视皇家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泰虽然很想打击报复一下郑文修,但这种事一旦闹大,吃亏的还是他。
所以他咬了咬牙,把郑文修在城南救阎婉的事说了一下。
“用此法救人?”
李世民眉头微皱,也是有点头疼。
人家那是救人,虽然方法一言难尽,但也确实救了阎婉。
而且人家也不是有意的。
搞不好郑文修都未必认识阎婉。
他就是帝王,也不好针对此事做什么……
他拍了拍青雀的后背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朕,何必一个人喝闷酒?既如此,朕再帮你们物色便是。”
知子莫若父。
他知道李泰喜欢阎婉,可心里又迈不过那道坎。
阎氏又是名门望族,而且刚立了功。
这种事宜小不宜大。
他只能从其他方面补偿李泰了。
李泰心里其实也明白。
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
他缓了又缓道:“让父皇替孩儿操心了,好在这门婚事并没有定下来,那就忘了这事吧。”
“这才是朕的好儿子!”
李世民摸了摸李泰的头道:“我大唐好女子多得是,朕再帮你物色,尤其是这魏王妃,一定帮你物色一个比阎婉更好的。”
“多谢父皇!”
“行了,跟朕一起出去收拾你这烂摊子吧,不然对你名声不好。”
李世民带着李泰走出门,对萧德言、顾胤、蒋亚卿、谢偃等人好一阵安抚。
不过他这心里也是有点乱。
别没了婚约后,阎立德和阎立本又想让郑文修成为他们的乘龙快婿了。
他可是前不久才向裴明礼暗示郑文修是驸马人选。
如果阎家也萌生了这想法,他还得暗示阎家。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要不把丽质和郑文修的婚事定下来?
可他又担心郑文修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很多事情都别想像现在这样了。
纠结啊!
他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这么纠结过了!
……
如意酒楼。
郑文修坐在凉亭下,都还没从小环搞的那一出中走出来呢,一个店小二走进后院道:“公子,春香楼的巧玉姑娘在雅间等你。她说你要是不去,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找我干嘛?”
郑文修摇了摇头,起身来到雅间。
穿着一身红裙,唇抹胭脂,看起来特别喜庆的巧玉嫣然一笑道:“人家若是不找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找人家啊?”
看了眼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郑文修笑道:“你这是遇到什么大喜的事,想找我庆祝一下吗?”
“可不是!”
巧玉示意他坐下,随后直接凑到他身旁道:“你看姐姐今天美吗?”
“美!”
郑文修倒壶酒喝了一口道:“不过一如既往地透着狐媚气息!”
“狐媚气息?咯咯咯……”
巧玉娇笑着拍了几下他的胸膛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人家可是会生气的!”
看到她马上又要贴到自己怀里了,郑文修轻咳一声道:“这是我的地盘,你可不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娘,别为所欲为,赶紧坐好!”
“呦,我不是,难道裴姑娘是?”
巧玉冲他抛了一个小媚眼道:“那我可不答应!以前是不想答应,今后是绝不答应!”
“嗯?”
郑文修听出了异常,笑了笑道:“这话像是老板娘的语气啊!”
“不是像!”
巧玉凑到他面前道:“我就是!”
“哦?你自封的啊?”
“还记得你给我出的那个上联吗?”
巧玉伸手勾住他的下巴,笑得很妖孽。
郑文修有点无法相信:“你……你不会对出来了吧?”
“当然!不然人家怎敢如此嚣张?”
巧玉指了指自己的秀发道:“看到姐姐这头发没有?为了想你这下联,都能去当尼姑了!”
“发量女王,夸张了。”
“是夸张了,但是你可别想赖账。你的上联不是‘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吗?听好了,我的下联是……”
说到这,她几乎把红唇抵到郑文修的嘴唇上,柔声细语道:“擎酒碗过九碗,酒碗失九碗,久惋酒碗!”
“靠,你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郑文修情不自禁地向后挪了挪,匪夷所思地打量着巧玉,完全不敢相信这下联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要知道这上联可是宋朝大文豪苏轼想出来的千古绝对。
古往今来,不知道难倒了多少人。
也有人想出一些下联,但都没有完全对上。
巧玉所说的这个下联,乃是一位现代人所想。
虽然“久惋酒碗”和上联的“锡壶惜乎”写法稍有出入,但也瑕不掩瑜,绝对算得上是经典之对了。
巧玉所想竟和一个现代人一模一样。
这哪能不让郑文修多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