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花儿酒楼后院的房间里。
用手中的剪刀,王风军修完了自己脸上最后一根胡子,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光滑。
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将手中的大剪刀放在了屋子里的桌子上。
这是一把用寒铁精制的大剪刀,寒光逼人。
屋子凳子上摆放着一个洗脸用的白色瓷盆,里面盛着水,冒着淡淡的热气。
用清水洗完了自己的脸,王风军又仔细摸了摸下巴,再次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屋子的门推开了。
他没有回头去看,在这个时候走进自己房间的人只有自己的老婆郭儿。
这是清晨,应该是心情最好的时候。
没有人愿意在大清早吊着个脸。
即便是昨夜吵过架的小两口,毕竟夫妻没有隔夜的仇恨。
可走进屋子的郭儿似乎很忧愁,她的脸上努力挂着笑,但这是女人发出的苦笑。
于是王风军微笑着道:“昨夜你就不开心,难道是因为两个姑娘留在了客房中?”
郭儿摇了摇头道:“不是!”
“难道是因为我去了凤仙楼?”王风军再道。
郭儿还是摇了摇头道:“不是!”
“肯定是阿仝带回了一个姑娘,她长得比你要漂亮。”王风军笑了起来,因为郭儿是他的老婆,他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了解自己的老婆。
可郭儿的脸依然很愁,仿佛遇到了非常不开心的事情。
坐到房间的桌子旁,郭儿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大剪刀,问道:“你准备出去?”
王风军点了点头。
郭儿突然又叹了一口气。
王风军心里非常疑惑,自己的老婆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于是他再次问道:“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突然变得不开心。”
郭儿叹息一声道:“从昨夜开始,就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我一直心里很奇怪。”
“什么事?”王风军关心地问道。
“新来的小姑娘竟然偷偷去了凤仙楼,昨夜她没有回来。”郭儿坐在了桌子旁,眼睛里露出了担心之色。
可王风军只回答了一个字,“哦!”
韩峰就在凤仙楼中,这个姑娘必然去找韩峰了。
夜晚发生的事情,从来没有人晓得,王风军也不愿做个胡乱猜想的人。
“刘姑娘今天走的很早,她没有留下任何话。”郭儿又道。
这次王风军笑着道:“大姑娘都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可郭儿还是吊着个脸,仿佛一点都不开心。
王风军很温和地道:“还有什么事?”
郭儿似乎在犹豫,可她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女人。
叹了一口气道:“刘姑娘想要回带来的盒子,可是。。。。”
“可是什么?”王风军努力让自己变得很镇静。
“可盒子不见了,她以为我们藏了起来。”郭儿愁着个脸。
王风军的脸色慢慢变得没有笑容了,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的确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没有追问,王风军走到了房间里的木柜旁,门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只暗红色的皮袋子,然后走到了桌子前。
带着寒光的大剪刀消失在了皮袋子中,而皮袋子紧紧提在了王风军的手中。
屋子的门打开了,王风军走出了门。
门里立刻传出郭儿的声音,“你去找他?”
站在门口,王风军道:“不是!”
“还有谁?”郭儿追问道。
“来卖酱牛骨的贺姑娘。”王风军答道。
“这个贺姑娘什么来历?难道她偷走了盒子?”郭儿继续问道。
王风军淡淡一声回道:“她的名字叫做贺若烟,她会弹琴!”
门已被王风军关了起来,屋子里留下了郭儿。
看着王风军离开的背影,郭儿一怔,喃喃自语道:“会弹琴的若烟,我怎么不认识?”
02
站在小院子里的两个人,韩峰也不认识。
但是他们出手的速度很快,而且出手就是致命的杀招。
有什么人会有如此大的仇恨,出手就要置女人于死地,韩峰有点吃惊。
可瞬间更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链子枪刺出的时候,屋子的门突然打开了,里面飞出了一把长鞭。
鞭子的端头仿佛长着眼睛,直直飞向了链子枪的枪头,很快在枪头绕了一个圈,把链子枪定在了空中。
同时屋子里也射出了一把飞刀,直直射向了拔出剑的汉子。
汉子的身法也是快,他的身子快速后退,在空中一个后翻,又回到了小院子的外面。
站在小院子的门口,汉子的额头流下了汗滴,厉声叫道:“什么人?敢用飞刀偷袭。。。”
可汉子的话只说了一半,因为从屋子里已走出了一个姑娘,姑娘的个子很高,她的手里提着一把剑,而没有飞刀。
姑娘把院子里的人,一个都没有瞧,径直走到了小院子的门口。
小院子的门使用木头椽子搭建的棚盖,一把飞刀扎在了木头上。
从木头上姑娘拔出了小刀,自语道:“最近怎么老是失误,杀这么个笨蛋也能失手?”
转身走到了刀疤脸的汉子前,她的手中突然拔出了剑,剑的速度很快,瞬间刀疤脸看到自己的链子枪只留下了一截铁链子。
而枪身却变成了三节落到了地上。
刀疤脸汉子惊呆了,屋子里的长鞭锁住了自己的链子枪,而突然出来的这个姑娘,竟然用剑将自己链子枪砍断变成了三节。
汉子厉声喝道:“你们什么人?”
走出来的姑娘首先言道:“看不出我是个大姑娘?”
韩峰在树上没有动,听到这句话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姑娘就是糖果果,屋子里拿着长鞭的必然是杨海明。
刀疤脸汉子虽有点惊慌,但他冷冷地道:“会走路的猪都可以看得出你是个姑娘,这个还用猜?”
鞭子已收了回去,屋子里果然走出了杨海明,他的手里提着长鞭道:“若是有头猪留在这里,糖果果一定会拔光他的毛,让他变成一头蠢猪。”
“糖果果?”刀疤脸汉子重复了一遍,可惜他并没有露出惊奇。
反而厉声道:“我才不管你是什么糖果果,还是泥果果,这里的事情跟你们好像没有关系。”
杨海明叹了一口气。
而糖果果瞪大眼睛道:“怎么?手里提着个铁链子也想跟我扯上关系?”
刀疤脸的汉子仿佛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委屈,他横起了眉头,可看到手里只剩下了一节铁链子,他的脑袋又耷拉了下去。
小院子里站着的女人,在他们出手的一刻,只是身影往后退了退。
此刻,她冷冷地言道:“离开江南已经很久,没有想到你们还是找到了这里。”
两条身影再次落到了院子里,其中一个人是铁恨,铁恨的声音已经飘出,“以为离开了江南,就没有人可以找打你们?”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瞧了瞧糖果果,也看了一眼杨海明。
没有等到女人回答,他又道:“原来是二位到了这里,难怪他们不是你们的对手。”
刀疤脸的汉子立刻问道:“认识他们?”
铁恨叹了一口气道:“他们虽然不是很熟,但他们的身边有着一个人,你肯定熟悉。”
刀疤脸汉子紧接着道:“什么人?”
铁恨道:“北城清茶!”
汉子脸上的刀疤变成了紫色,他竟然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小院子里出现了片刻的安静,可北城清茶并没有从屋子里走出来。
铁恨仿佛安下了心,继续对着女人道:“看来清茶姑娘不喜欢你们的包子,她不喜欢留在这里。”
女人盯着铁恨身边的两个人,冷笑了一声,道:“即是清茶姑娘没有留在这里,你们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铁恨没有回答,拿着剑的汉子突然说话了,言道:“这倒未必!”
屋子里突然传出了天知老人的声音,人也已走到了屋子的门口,道:“原来江南张家三兄弟,西域的风景并不是太好,三位怎么有着雅兴来到了这里?”
刀疤脸汉子盯着天知老人道:“我的名字原来叫做‘玉面郎’,遇到二位现在变成了‘半面阎罗’,这段恩情我寻找二位十多年了。”
拿着剑的汉子接着道:“三弟练着‘化骨掌’,突然被杀,我心里一直很奇怪,没有想到是二位所赐,而且还是大哥的老朋友。”
天知老人黯然了半响,缓缓言道:“原来死了一个,你们认为是我所杀?”
“能够杀死他的人不一定会是你,可你的夫人应该能做到。”铁恨突然道。
“她?”天知老人道。
铁恨冷冷地一笑道:“夫人的名字若是没有猜错,应该就是‘白面玉狐’赵玉?”
白发的女人突然笑了起来,大声笑着道:“竟然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
铁恨还是冷冷地道:“昔日二位是幽灵的杀手,做这样的事情肯定很顺手,何况你们还是旧相识,老朋友!”
院子里顿时充满了杀气。
树干上的韩峰听得很清楚,可会‘化骨掌’的汉子应该死在了千手童子的手中,自己亲眼看到是他用了一把飞刀。
虽然当时树林中自己认出了用‘化骨掌’的人,但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再次遇到他们的兄弟?
铁恨并不在现场,他却告诉张氏兄弟是眼前的女人杀了他们的兄弟。
韩峰认真地看着这个人的脸。
铁恨昔日也是西域一名很有声望的侠客,他竟然说着瞎话。
到底为什么?
韩峰突然抱定主意,坐在树干上不下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