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安抚道:“大爷您放心,天黑之前我们一定离开,不会让你为难。”
听刘队这么说,老大爷也没再坚持,带着一行人在坟地转了一圈,还有附近的果园都挨个看了一遍,跟守林员打好招呼,领着一行人去了深山。
走在山路上,天色渐黑,依稀能听见狼的声音。
…
走在回家的路上,宋冉拿出手机,开启锁屏键,贺延深还是没有回电话,犹豫着走过两个路口,又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擦肩而过的行人,脸上洋溢着他们各自的神采,谁也不会去在意除自己以外的旁人,他们在意的是,别人对自己的那些关注,凝视,或回眸…而此刻的宋冉,无论路人还是自己,都不是她在意的对象。
拐进她居住十来年的小区,走过两个小凉亭,隔着一排矮矮的墙,宋冉呆住了……
曾丽娜和贺延深的身影,从楼门里并肩晃出来。立刻,宋冉的心里像是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一下,手中的书本险些掉在地上。
她慌慌忙忙闪躲在旁边的一颗树后面,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为什么不打开手机联系自己?宋冉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过了一会儿,她再探出头来时,俩人已经走到车位那里了。距离近了些,只要两人抬头就能发现她,宋冉心里咯噔一下,她站在原地不敢向前走,探究的目光往前看去。
那墨蓝色西装的男人,不是贺延深……身材很像,发型也很像,年龄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一些。
如云浮的心,又如损石般堕落。
还好不是他!
大概是曾丽娜的朋友吧,宋冉嘲笑自己刚刚的慌张。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曾丽娜满脸红光,枯木逢春,幸福得垫起脚尖亲了男人下巴一口,快乐得快要忘记自己曾经失败过的婚姻,还有个在上高中的十七岁女儿。
曾丽娜坐进男人的奥迪车里,车子扬长而去。
宋冉拿出钥匙,直接开门进了屋。
屋里不怎么整洁,客厅有些凌乱,宋冉把垃圾捡起来,卷起袖子收拾起来。
她不知道她怎么了,鬼使神差走到曾丽娜的房间里,有个黑色的行李箱竖在墙角的位置。
宋冉突然改了主意,给贺延深编辑一条消息过去。
“我还有些事还要处理,明天我再搬过去。”
消息提示的小红点又冒出了一个红点出来,宋冉点开查看,却是田老师发来的消息:“后天比赛,你明天记得来舞蹈室多练一个点。”
宋冉气得把手机丢出老远,心想怎么一天天破事一大堆。
可是一想到田老师严谨的教学态度,还有令她疼痛的小藤条,气过后她又怂怂地捡回手机,回复道:“好的。”
*
走了20分钟山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刘队不得不带着遗憾离开,于是填写了处警登记表,简单照几张现场照片,就打算收队撤离。
一行人和老大爷告别,坐着车离开了此地。
坐在车里,贺延深打开手机,看见来自宋冉的几条未接电话,顿时一阵头疼,刚才太忙碌,忘记去接她放学这件事。
看见她两个点之前发来的一条短信,不自觉地揉了下太阳穴,电话拨过去,嘟嘟几声,被挂断。
然后他再打回去,发现对方“正在通话中”。他换另一部手机又打了一遍,还是“正在通话中”,他气得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宋冉把他电话,微信全拉黑了。
“手机借我一下。”贺延深声音森冷,结着冰渣。
医学生大惊失色——谁!是哪个不要命的挂了他们院长的电话?医学生心惊胆战的把手机递了过去。
用借来的电话,拨了过去,依旧没有接。
贺延深花了五分钟降血压。
“怎么了?延深?”刘队腆着脸去问。
贺延深也没有忌讳,简言说道:“小孩儿在闹脾气。”
老油条刘队立马听出话中的猫腻,试探着问道:“谈女朋友了?”
“嗯。”
得到预料之中的答案,刘队立马进入知心老大哥的状态,热心说道:“女人就得哄着来,咱们就得做小的,能分清口红色好吗?情人节、七夕节、女神节、一周年纪念你都记得吗?这些大大小小的事都得记着,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被刘队强行灌了一大桶毒鸡汤的警员们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贺延深左手摩挲着手表,若有所思,这么看来,宋冉真的很好满足。
一行人进了市区,乘车前往同济医院,贺延深开始着手对本案的死者尸体进行检验。
当他掏出钥匙打开解刨室大门时,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为了更好的保存尸体,解刨室内有先进的排风装置和新风空调,解冻、除臭效果很好。
医学生指挥工作人员,将尸体停放在解刨台上,腐烂的尸体在解刨室无影灯的照射下显得阴森恐怖。
贺延深的表情严肃,动作一丝不苟,将尸袋缓缓拉开。
带上口罩,医用手套开始着手检查。
20分钟过去。
“死者怎么死的,会不会是强奸完后杀害埋尸?”刘队站在一旁问。
“强奸?”
“为什么非得是强奸?”贺延深皱了皱眉毛。
刘队挠了挠头,解释道:“强奸完荒野抛尸这种案子时有发生,当然了还得以科学为准,检查的怎么样了?”
“死者衣着完整,没有强奸的迹象和证据,更没有窒息征象。”
“那她肚子上的伤口,会不会是流血过多而亡?”刘队接着问道。
贺延深露出赞赏的眼神,不急不躁说道:“如果损伤肝脏,出血量很大,一般半个小时内会休克的。如果没有碰到什么主要的器官,问题不大,及时止血,不会危机生命。”
停顿了一下,贺延深带着手套的手指向女尸肚子上的伤口,说道:“左侧这个刀口很深,刺破大动脉血管,很明显,凶手是要她命没有立刻止血,据判断该死者是出血过多而亡。”
贺延深又指了指右侧这个疤痕,认真说道:“而右侧这个伤口也是刀疤,它长度大概是10厘米,该女性没有怀过孕的迹象,这并不是刨腹产留下的疤痕。”
“那真是奇怪了,右侧这个疤痕旁边的色素沉着,一看就是在她身上得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