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瞬间一颤,低下头心疼的去给她擦眼泪,但是还没碰到季安然,就被她一把推开。
“你说这是小伤,要是像上次那样,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跟孩子怎么办?”她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顾恺言的胸口。
她用的力气很大,顾恺言竟然被她一拳头打的后退了一步。
他直接一把横抱起季安然,让她坐在床边,蹲在她面前,拿起她的手朝着自己身上打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季安然突然一把搂住顾恺言,直接吻了上去。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滴在了顾恺言的脸上,顾恺言一颤,将她抱得更加紧了。
“是我的错。”一吻过后,顾恺言喘着粗气,抵着她的头,小声的道着歉。
“顾恺言,我之前说的话一辈子都作数。只要你敢死,我就带着你的孩子嫁给别人,跟别人姓,成为别人的儿子。”
他搂着季安然躺在床上,或许是好久没有这样好好休息了,这一觉,顾恺言睡得很香。
他睡醒的时候,身边早就已经空了,他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就坐了起来,下床穿着鞋就开始找季安然。
“太太呢?”她拉着一个保姆问道。
保姆被他气势逼的说话都有些颤抖,“太太,太太在外面花园浇花。”
他赶紧跑出去,看到季安然在安安静静的浇花,整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你起来了?”早晨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很暖和。
他看着季安然手上拿着浇花的水壶,温柔地笑了笑,“怎么不再睡会儿,我起床没看见你,以为你……”
“以为怎么了?”
“以为你生我的气,回家了。”顾恺言这个样子,真的无助的像个犯错的孩子。
看着他的模样,季安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里也是我的家,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季安然烂也要烂在你这里。”
顾恺言过去揽着她的腰,一个吻刚要落下,就被季安然制止了,“你快去洗漱吧,一会儿吃早饭,之后我们去一趟申家,有些事情可以解决了。”
“好。”
申家——
“老板,顾恺言和顾太太来了。”手下的手像是见到鬼一般,赶紧跑进来汇报。
听见这两个人来了,申建国一把将手中的汤打翻,紧紧的攥着拳头,“他们夫妇两个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来看我被万人唾骂吗?”
“那,让他们进来吗?”手下说话有些颤抖。
“赶出去,让他们滚,把我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还有脸来,赶出去,都赶出去。”
手下点头,准备出去复命,但是还没有出去,顾恺言就带着季安然走了进来。
季安然将墨镜摘掉,朝着申建国笑了笑,“公公这么生气啊,看来儿媳那天做的确实太过了,这不,今天跟阿言过来道歉。”
“闭嘴,我从来没有认过顾恺言这个儿子,更别说你这个儿媳。”现在他看到他们两个,只是觉得恶心和危险。
顾恺言扶着季安然坐在沙发上,然后也坐在了申建国的面前,“要是你不对外说,或许我们的关系还没有这个样子,但是开诚布公,是你的选择。”
没错,将他们身份关系说出去,是申建国做的。
而且申建国没想到,竟然会反转,现在变成全是他的错。
这几天,就算是没有出去,他都能感觉到外人是怎么骂他的,申氏集团的股票降到了历史最低,是他一人无力抵挡的。
“你不想认我这个儿子,我也不屑有你这个父亲。”顾恺言轻笑一声。
“所以,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是来看我笑话的?我变成这个样子,你开心了?你们夫妻两个蛇鼠一窝,是要把我申家压得翻不了身吗?”
季家本来就仅此于申家,是第二世家。只要申家倒了,季家必然会奋起直追,所以,申建国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这就说的有点难听了吧。”季安然轻轻笑了笑,“要是那天我不这么说,现在被世人指着骂的,应该就是我们夫妻两个了吧。”
顾恺言转着手上的戒指,眼神中尽是杀气,眼底还带着申建国看不懂的阴冷。
申建国竟然被他看得浑身一抖。
“顾恺言,当年是我没有留个心眼,让他们在旁边盯着你。没想到,被灌了水泥,被水泥活埋,你都能活着出来。”
“是啊,要是当初你再狠心一点。或许我现在就不在这里了。”顾恺言嘲讽地笑了笑。“在那个雨夜,我被水泥坑里拖出来,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申建国冷笑一声,“怎么,你是也杀了我?”
“不。”顾恺言摇了摇头,“我为妈妈感到可惜。或许换一个父亲,我可能过得比现在要好很多。”
“但是……”
顾恺言停顿了一会儿,继而开口,“她偏偏遇上了你。活下来之后,我发誓,我一定要把你加注在我和妈妈身上的痛苦,一点一点,全部还给你。”
“你故意接近我,故意让我认识你,都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看来你还不是蠢得无可救药。”顾恺言轻轻笑了笑。
申建国看着顾恺言继续问道,“那唐玉忠呢?他也是你这边的人?”
顾恺言摇了摇头,“我这边的人?他还算不上。不过是他自己来我的,要为我卖命的。我也没办法。”
“你胡说。”
唐玉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怎么会主动帮顾恺言卖命?
“我是不是胡说,也没这个关系了。我知道你恨,所以,我帮你解决了这个人。”顾恺言勾起嘴角。
申建国瞳孔放大,吃惊的看着他,“你杀了他?”
“我可没有。”顾恺言说,“我只是让他去照看我的那两只小宝贝了。”
他看向申建国,“他会背叛你,以后也会因为别人而背叛我。当然,这样的情况再也不会发生,申老板放心。”
这一声“申老板”,让申建国更加害怕起来。
这对面坐着的人,是颗定时zha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