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嚷出来几个人都愣住了,黄蓉开始是被王语嫣的反应吓了一大跳,然后满脸飞红,把脸转到一边,用手轻轻擦着。其他几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王语嫣仍是怒目而视,连她怀里那只小黑猫都不知为什么炸毛了,圆睁着眼睛,毛发倒竖。这么一看这姑娘也像是炸毛一样。
陈恕苦笑道:“别闹了,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你们把船开远些,我过去救人!”
蒋宏英忙道:“等等,我带人一起去。”
陈恕摇了摇头,挥了挥手道:“不用,对方人多,带人去也没多大用处,反引起他们注意。那边乱得很,我一个人倒灵活得多。你们快走远些!”
说完双脚一点,纵身跃出,直向那边船上扑去。
黄蓉忙叫道:“大哥小心!”转头横了王语嫣一眼。
陈恕纵身扑下,只听“唰唰”两声,两柄明晃晃的快刀从两边直砍上来。这些人看着乱,其实很有组织,大部分人纵上不断下沉的船抓人杀人,小部分守在两边以防有人来救。
陈恕踢开刀,顺手拔出身后的血刀,两刀斩出,只听两声惨叫,那两人连刀带人,被斩成两断,滚下河去。
陈恕自己都不禁吓了一跳,这血刀杀人竟是毫无阻滞之感,随心应手,凶锐之极。他没搞清楚状况,本来不想杀人的,实在是这刀太邪门。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警戒,杀人太多,绝对会影响心性,这刀自己用起来可得小心些。
不过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下手狠毒,在船上大肆屠杀,一望便不是什么好人,杀几个倒也没什么。
陈恕纵身抢到另一侧,血刀连挥,先将那张大网一阵乱砍。待有人冲过来时,才举刀斩杀,这一次他小心了许多,只是将这几人兵刃斩断,踢下河去。
对面见他凶猛,有一人喝道:“是什么人?不想活了么?”
陈恕笑道:“你们是什么人?说出来我就不管闲事了啊。”
那人哼了一声,厉声道:“杀了他!”
几名汉子一起拥上,陈恕只挥出一刀,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轻响,七八样兵器全被削断。陈恕暗想这血刀之利比自己想象还要高一些,也幸亏当时借了倚天剑,否则那一战的凶险只怕还在自己预料之上。
这几天他苦练血刀大法,其中的招式大都凶悍无比,尤其适合群战。此时使将出来,再加上血刀之利,当真是犹如虎入羊群一般。
那几人面色大变,往后连退。陈恕也不追赶,一刀劈断两根折倒的桅杆,向后面冲去。
只见那张大网已被里面众人斩得七零八落,只是敌人大至。包不同和风波恶两人正与七八人恶斗,将阿朱阿碧护在后面。两个少女抱着船栏,这半边船身已倾斜大半,所幸此时水势平缓,还不至于立时就沉,但情势也已经岌岌可危。
陈恕抢上前,一脚一个,将两名敌人踢下水。风波恶大喜,叫道:“多谢陈公子!还请救救两位姑娘!”
围攻他们的这几人武功不高,只是两个人身上都有些伤,是以陷入苦战。陈恕随手几刀,便将这几人吓得作鸟兽散。他见情势危急,忙道:“风兄,你们快上岸去!”
此处离岸上只怕有十丈之遥,风波恶脸上顿时现出难色。陈恕道:“风兄若信得过在下,便由我推你一把如何?”
风波恶苦笑道:“风某自然信得过公子,不过我家公子遇上对方几名高手,被逼进这舱房里去了,还在危险之中,我等又岂能先逃生?”
他和包不同两人都是精疲力竭,抓着船栏站都站不起来。
陈恕正色道:“你若信得过我,那就先上岸去,慕容公子我自然会去帮他。”
风波恶和阿朱阿碧都是十分感激,包不同翻了翻眼睛,说道:“陈小子,我包不同性子就这般古怪,不会跟人道谢。不过你若是救了我家公子,姓包的自然会给你磕头。”
陈恕微微一笑,说道:“那也不用。”
此处离岸边有十余丈远,他们几人都是过不去的。陈恕便伸掌抵在包风二人背心,运巧劲一推,这两人借劲施展轻功,便纵到了对面。
然后两名姑娘轻功更差,只能由他扔过去。他道了声“得罪”,将阿朱抱起。这姑娘脸上微红,但神情却是镇定,微笑道:“陈大侠,之前公子和包三哥多有得罪,我替他们陪不是啦。你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陈恕笑道:“姑娘说哪里话,我若是鸡肚小肠之人,又怎会来救你们。”
说着喝道:“风兄接着!”将阿朱一扔,她只觉耳边风声响动,身子平平稳稳,便落到了对面,被风波恶一把接住。
再将阿碧抱起来时,这姑娘更是害羞,满脸通红,声音细若蚊蚋地说了声:“多谢公子。”
陈恕将她们都送上岸,转身抢进舱房。这舱房早倾斜坍塌大半,河水直淹到膝部来。只见慕容复展开长剑,正与三名敌人激斗。
陈恕只看了两眼,便暗暗心惊,这三人只怕武功均不比自己差多少,难怪慕容复也会如此苦战,真不知这些人是何来历。
眼见这船越加沉得快了,他也不及细想,纵身凌空飞扑过去。
其中一人回过头来,喝道:“滚开!”举起一根判官趣÷阁向他刺来。
陈恕血刀顺手一挥,那人反应却是快极,只觉寒气入肤,陡地一惊,硬生生地往后一挪,惊疑不定。
另两人一起退开,三人并肩而立,其中一人皱眉道:“阁下是谁?”
慕容复也是十分惊诧,叫道:“我表妹呢?你把她带到哪儿去了?”
陈恕笑而不答,抢上前血刀如风,向那三人连斩。慕容复愣了一下,恨恨地也抢上前,两人联手,那三人顿时敌不过,没出几招,两根判官趣÷阁,一柄单刀,全被陈恕砍断。慕容复趁机长剑直入,将其中一人刺了个透心凉。另两人大惊,情知不妙,想要逃时,又被慕容复杀了一人,最后一人轻功最高,纵身如一只大鸟般直飞出去。
慕容复回过头,又喝道:“我表妹呢?”
陈恕心想你自己陷入这般危险,还念念不忘表妹,啧啧,这痴情度倒和原著世界的表妹相差仿佛了,可见也是报应。他笑道:“自然是救走了啊,留在这儿,你能保护得了她么?本来我也懒得管你,但想想毕竟咱俩以后是亲戚,做得太绝的话,她心里也不开心,只好勉为其难来救你咯。”
慕容复大怒,呸了一声,喝道:“滚开!谁要你救了!”抢上前一剑刺来。
陈恕哈哈大笑,早看好退路,倒纵出舱。慕容复叫道:“我可没要你救我!是你自己来的!”心里憋屈,举起长剑一阵乱刺。
陈恕出了船舱,向旁边冲去,又救了几人出来,其中便有那郭玉堂。这位掌门被几人制住,正要拖下水。被陈恕救下后,感激不尽,连声称谢。
陈恕转头四顾,已不见其他人,好些人都被带到了岸上,而风波恶等人,此时也又被几人围住猛攻,不过慕容复总算想开了一点,冲了出来,见这情景,纵身扑过去,将一口恶气尽数发在这些人身上。
陈恕拉着郭玉堂,纵到岸上。只见那边一大队人押着二三十余名落汤鸡似的人,边上还有不少人手持兵刃守着。只听其中一人大叫道:“陈帮主,救人哪!”
话音刚落,旁边一人一刀砍下,活生生将他脑袋斩了下来。陈恕一扬眉,提起血刀就冲了过去。
他激怒之下,下手再不容情,血刀挥处,血光四溅,刀起处无不是断肢残臂,一片惨号之声,转眼间便被他杀了十余人。
那群人无不大骇,见他如疯虎一般,手中兵刃又是柄宝刀,谁也不敢向前,潮水般向后退去。
一名紫衣大汉排众而出,拱手道:“敢问阁下是何方高人?为何要多管闲事?”本来这次行动,是十拿九稳的成功,却被陈恕一通捣乱搞成这样,这人却仍是十分冷静,说话也颇为客气。
陈恕血刀下垂,鲜血从刀刃上一滴滴落下地去,身上不知不觉间已聚起一股煞气。冷冷地瞧着这紫衣人,说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那人哼了一声,厉声道:“瞧你这柄刀,想必就是斩杀血刀老祖的陈恕了!我劝你还是别给自己惹祸的好!”
陈恕却又哪里怕过别人威胁,他胆大包天,早就是清金两国钦犯,何况是这些人。哈哈一笑,冷笑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快滚!”
这时候慕容复将那边几人杀掉,挺剑杀来。他憋了一口气在心里,更是凶悍。紫衣大汉见自己这方损伤惨重,对面幸存者却不断聚集,汇集到陈恕身后。眼见大势已去,便当机立断,挥手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