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看着群里闹腾，人站在城隍庙凌乱。
阴间给什么东西？该不会是天地银行的钱，或者扎纸人？
接着陆定在群里又艾特了一遍所有人。
“介于外卖人员是凡人，所以交付物品目前仅支持凡间能用的物件。”
沐晨放下了心，东西不是阴间的就好！
这才点开老狗的订单，提取出那一本书。
封面写着拳术，沐晨一打开书就化成一缕灰烟转进自己的脑袋里。
没有仙家物品进入脑袋的疼痛和晕眩，灰烟在脑袋里自动幻化成两个人，比划着一招一式的拳术。
一套打完，才化作文字，让沐晨知道了自己拿到的新东西是什么。
一位不知名的拳术家创建的拳术，一掌一拳皆是自己与自己博弈的结果。
一个出招一个解招，时常将周围的人视若无睹。长期以往大家都以为他是疯子。
他没有跟别人比试过，也无妻儿，待父母死后就跑到深山里，挖了一个山洞住着。
除了吃饭睡觉，都在习武。
“疯子。”沐晨喃喃道。
“你也觉得他是个疯子。”老狗一摇一晃地走出来，吃饱喝足显得有精神多了。
沐晨惊讶地看着它走出来，老狗很老，是他见过的最老的一条狗。
“你多大了？”沐晨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老狗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卧着，说到：“我不知道，地府建成的时候我就在了，他们说我是佛陀救下来的狗，也有人说我是道祖救下来的狗。”
“我不记得了。我比地府大部分都鬼都老，除了鸡仔。”
沐晨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能在地府供职的鬼，差不多能当他曾曾曾曾祖了。
老狗没有机会沐晨哦的沉默，打了哈切，想了想又问道：“你看了拳术，不要打一会儿。”
沐晨看着老狗，坦然道：“我不会。”
“没事，你打吧，我给你说，这拳很厉害。”老狗说到。
“我还有外卖没……”
“没关系，你可能没注意，小叶已经把订单取消了。这个城市的城北出了些事，别的狱卒搞不定。”老狗晃了晃尾巴，眼睛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见沐晨还没动，老狗又说道：“你现在打，我还能指点一二，不然你自己根本学不会。”
沐晨听完老狗的话，打开看，确实九个订单都取消了。
估计之前有鬼发现没发点外卖，取消的订单也只能双方当事人看，就没人下单。
这老狗说的也在理，反正明天就要去城北工作了。学点武无疑是雪中送炭。
沐晨二话不说，按照方才的拳术开始练起来，以前练武没底子，就跟闹着玩似的，出拳也软趴趴无力。
城隍庙的后门门缝上有一个不停转溜的眼珠子看着沐晨。
老狗看着沐晨打拳也含着笑，一套拳完毕，沐晨已经气喘吁吁。
本想问问老狗练的怎么样，只见老狗含着笑，眼角不停在抖动。
“狗仔，你这都能忍？”从门里飞出来一只雄鸡，落在老狗身上。
雄鸡羽毛光亮，眼睛炯炯有神，轻啄老狗的头。
老狗憋了一会儿汪汪两声，开始大笑起来。
“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就知道这拳打着有意思，真应该录下来给大伙儿看看。”
雄鸡直直看着沐晨，看不出表情。
虽然沐晨看不出它的表情，但是他确定这只鸡也在笑话自己。
这老狗纯心玩儿自己的吧！
“你别笑了，人生气了。”雄鸡又啄了加下老狗的头，阻止他不要笑。
“你们这存心看我笑话？”沐晨脸色看着不太高兴：“这拳术是你们故意的吧！”
“确实是我们故意的。”雄鸡声音清冷，比老狗高冷许多。
“凡人去世，碰到第一个鬼差就是我们。我们见过很多人。”
沐晨知道这一位老人也要讲故事了。
雄鸡貌似清除沐晨的想法，笑道：“没办法，我们年纪大了，喜欢怀旧。”
“这本拳术练着虽然搞笑，摸透了却不俗。拳术互搏拆招，创始人十分清楚。”
“这人确实痴人，听到我俩的叫声，恍若未闻，死了也一路上在打拳。我们两个一直在坡里住着，闲暇无事喜欢过过招。这本拳术就留下来了。”
“路过的鬼练不了，练了也忘了。我们没有别的东西，只有留下的一些功夫还能当个外卖费。”
死了还打拳，沐晨捏捏拳头，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痴人。
“这拳很厉害了？”沐晨目光闪着光问道。
“很厉害了，摸透了，这世界大部分拳术都不难弄明白！”老狗眼中带着笑意说道，就是有些像杂耍，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老狗不说，沐晨也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接着按照小人比划的练出来。
“练得有气无力，没吃饭嘛。”雄鸡冷冷说了句，飞到半空中骚扰沐晨练拳。
“你别来打扰我啊！”沐晨想把一整套打完，结果雄鸡的骚扰让他分心很多。
“有本事就来打我，打不到你就是懦夫。”就这一下，雄鸡已经在沐晨手上啄了几个小眼儿。
雄鸡动作迅速，一啄一个准，沐晨一套练下来感觉更累了。
清魄丸改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大的强度。
“这么快就完了？真没用！才两套就把你弄趴下了。”雄鸡飞在半空，在沐晨身边继续啄几下。
沐晨被雄鸡啄得心里很毛躁，出拳更凶猛了。
“你好烦啊！”一拳过去还带着一股刚风。
老狗看到，眼中开始放光，嘴上却大喊：“鸡仔，莫怕我来救你。”
一下窜出去，留下一阵灰尘。
一人一鸡一犬在城隍庙后面互搏，沐晨从开始的慌乱无章，逐渐有了些门路。
“我累了！”沐晨瘫在地上，天边隐约有泛白的迹象，“我一定要把你们两个剥皮拔毛烤了！”
雄鸡落在老狗的头上，慢调丝缕地整理自己的羽毛，顺便再整理老狗翘起来的毛。
一切收拾妥当，才说到：“那你一定要勤加练习，我和狗仔等着你哦！”
说完消失在城隍庙后门。
沐晨缓过气来的时候，一鸡一狗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