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妍的眸光，落在了李芳的脸上。
李芳的目光，直视而来，跟蔡妍的眸光，触在了一起。
她很了解蔡老爷子这个人，并非那种仅凭意气用事之人，蔡老爷子确实在寻找黑金卡的下一代继承人，但并没有确定最终人选。
在她看来，蔡老爷子这么说，不过是抛一个诱饵罢了。
蔡家跟安家的第一次合作，采取的不就是这种手段么，当时不知骗了多少人。
连子女们的感情都敢利用，蔡老爷子才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李芳就这么自我安慰着，透着一丝自信的目光，转向一脸异色的蔡老爷子。
蔡老爷子的目光，转向王鑫所在豪车，然后拍了拍蔡妍的手背，交代道：“孙女儿，去把他们二人请下来，到屋里喝一杯茶。”
蔡老爷子心中有一个打算，打探一下王鑫的底细，或者说，识别一下他的身份。
蔡妍默默的点了点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这次合作意味着什么。
她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女人。
见到蔡妍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蔡老爷子皱紧了眉头，想起上午林秘书说过的话，如果这次合作成功，他们蔡家会获得一大笔注资。这笔资金来自于芭蕾舞剧院背后的大股东。
这个大股东，就是“王氏控股集团”。
他并不知这个大企业跟王鑫什么关系，但知道这个企业财力雄厚，完全有能力拿出几十个亿来。
如果能够得到这一笔资金，蔡家股市一定能挺过危机。
在蔡老爷子的催促下，蔡妍迟疑了一番，点头答应了。
“院长，蔡妍过来了。”豪车上，林秘书提醒道。其实，她已经猜到了蔡妍过来的目的。
只是，纳闷儿的是，蔡老爷子为何不亲自来？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蔡老爷子产生了巨大误会，以为国际芭蕾舞剧院的院长是一名女人。
将孙女儿嫁给一个女人，蔡家人已经受了莫大委屈，岂肯一再低头。
蔡妍来到车前，朝里面瞅了一眼。
王鑫和林秘书都没有下车的意思，觉得蔡家根本就没有重视这次合作，所以希望蔡老爷子亲自过来。
蔡老爷子感到有些窝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李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二人的脸上都有着一抹埋怨之色，这简直就是故意刁难，当着公众媒体的面儿，抬高他们国际芭蕾舞剧院的地位。
比选择跟安家合作还没面子！
若非为了蔡家股市，绝对不会如此委曲求全。
“这也太耍大牌了吧！”蔡玉见到这一幕，面色很难看，没想到，国际芭蕾舞剧院如此傲慢。
她将这一股怨气，都发泄在了蔡妍的身上，毕竟，蔡妍是这次合作的绝对主角之一。
李芳的脸色同样很难看，蔡妍是这次合作的关键人物，该负全责。
安海明见到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这正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不过，还不够，他打算来一次大的。
到时候，蔡家人就不仅仅只是愤怒那么简单，估计会有人当场气昏。
他倒是希望看到蔡老爷子当场气昏时的样子，因为，蔡老爷子不止一次，当着新闻媒体的面儿，让他们安家人下不来台。
而且，蔡家跟国际芭蕾舞剧院的这一次合作，也是由蔡老爷子一手策划的。
面带一抹阴鸷的笑容，安海明摊开了手掌，看了一眼手里的的移动存储卡。
“院长，下车吗？”林秘书睁开了眼睛，看到车门外的蔡妍后，提醒还在装睡的王鑫。
王鑫睁开了眼睛，目光透过车窗玻璃，看向车门外。落在蔡妍的脸上。
蔡妍把目光移开，迈着细碎步伐，继续前行。
最后，她就来到了花圃前，拧起一只水壶，装着给花浇水的样子。
王鑫和林秘书相视一眼。在王鑫的点头示意下，林秘书下了车，来到驾驶室车门外，为王鑫拉开了车门。
林秘书的这一细节行为，引起了安海明的注意。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王鑫二人，现在终于等到机会了。
“你觉得，他们像是一对同事吗？”安海明微眯着眼睛，瞥了一眼蔡玉。
蔡玉刚才的注意力，在蔡妍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儿发生的事情。在安海明的这一声提醒下，这才把视线转过来。
“什么意思？”瞥了一眼安海明，蔡玉一脸迷惑之色。
“你自个儿好好瞧瞧。”安海明眉头上挑，朝着王鑫二人方向，抬了一下下巴。
这正是他想见的一幕，因为在这之前，对王鑫的身份，并不十分确定。
现在更加相信，国际芭蕾舞剧院跟蔡家的这一次合作，实际上就是王鑫跟蔡妍二人之间的一场爱情游戏。
循着安海明的目光，蔡玉远远看了过来，落在林秘书的身上。
此时此刻，林秘书就站在驾驶室一侧的车门外，微微欠身打出有请手势，迎请王鑫下车。
王鑫微微点了点头，微微勾起的唇角，露出一抹神秘笑容。确实有必要暗示一下自己的真实身份，免得让蔡家人稀里糊涂的。
微眯着眼睛，观察了一眼，蔡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二人像是一对恋人。”
她站的位置有些偏，被车门挡住了一部分视线，仅仅只是看到林秘书开车门这一动作。
在她看来，女人为男人开车门，就跟女生倒追男生一样，属于比较正常的现象。
“你真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轻瞥了一眼蔡玉，安海明不以为然的笑道。
“你觉得呢？”蔡玉偏头望去，想让视线越过车门，能够看清车门后侧的情形。如果二人是恋人，或许会做出牵手之类的亲密动作。
“如果我说，他们更像是上下级关系，你会信吗？”安海明眉头轻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听到安海明这么一说，蔡玉愣了一下，皱紧了眉头，再次看向王鑫和林秘书二人。
此时此刻，王鑫已经返回车内，收拾车上的东西，林秘书依然在车门外，等着跟王鑫一起走。
收拾完东西后，王鑫下了车，然后在林秘书的陪同下，朝着别墅方向走来。
王鑫在前，林秘书偏后，后者表现得更加恭敬，确实不像是一对恋人。
蔡玉皱紧了眉头，一脸迷惑之色，二人不是平级吗？
但现在看来，貌似并非如此，即便是平级，男士也应当更主动一些，像一个西方绅士那样，主动为女性开门儿，而不是正好相反，这只能说明，二人并非恋人，也并非同事，二人的地位，有着本质的区别。
只有下级对上级，才可能表现得如此恭敬。
也只有在这种上下级关系中，女士才有可能选择主动。
回想起上午林秘书自我介绍时说过的话，蔡玉更加相信自己的这个猜测。
当时林秘书说过，自己是院长身边的秘书，秘书跟一般员工可不一样，工作期间通常都会一直陪伴在上司身边，兼当上司的贴身助理。
此时此刻，蔡玉脸上的表情，由迷惑变成了惊讶，眉头皱起的幅度，又大了几分。
没想到王鑫会是一个颇有地位的人，确切地说，是一个颇有才干的人。丈母娘青睐的钻石王老五。
“其实，我早就应该料到这一点。”蔡玉的脸上，有着一抹不甘之色，这就意味着，蔡妍用不着嫁给一个女人，而且，还找到了一个看上去更可靠，更成熟稳重的富少。
“你以为，他们真有在一起的可能？”轻瞥了一眼蔡玉，安海明面带神秘笑容，不以为然的说道。
“什么意思？”蔡玉面带迷惑，偏头而望，此刻她有些矛盾，如果二人不能在一起，将意味着蔡家跟芭蕾舞剧院的合作谈判可能失败，那么蔡家的股市可真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