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使节,后来变成常驻长安,这种事情可不少见。这可不是后来得大使,特别派驻其他国家,这各年代,使节就该是哪里来,哪里去。
可,他们就偏偏留下了找到藉口就不回去了。甚至,没藉口也不回去。更糟糕的是这种常驻,还越来越多,很多人来了,不回去,又有新的使节来,也不回去,一个国家或是一各部落,使节越派越多。
反正唐人富庶,大唐皇帝好客,养得起他们这些无用闲人。然后让他们在大朝会得时候,充一充人数,让场面看起来大一点。好看一点,热闹一点。最后,这种行为已经造成了大唐得负担。
本来随着大唐财政转驱恶劣,这种常驻使节有慢慢减少得迹象。可是随着灭佛,财政有些好转,李忱登基后,一系列措施,财政状况更加从容,这种使节又有增加的趋势。
如果是普通人,或者说一般皇帝,或许不在意。反正我养得起,就像刚刚说得,大朝会上充充面子,花点钱买我皇帝的风光。
可是李忱是一个穿越灵魂,根本不去想什么面子问题。不是他不要面子,不过他更看中里子,才不会为了充面子,打肿脸充胖子。要面子,当然有,只要他把国家发展起来,强大起来,面子自然就来了。
中原历代王朝,最有面子得时候,就是最强大的时候,花钱买面子?只会被人家当冤大头。甚至,有时候花钱也买不到什么面子。你不强,又离他远,人家根本懒得过来。而当王朝强盛,威名远播,就会有许多国家来朝贡。
像当初,郑和下西洋,郑和有去的时候,还不定时出航得时候,很多东南亚小国都跑来朝贡,后来舰队被废掉,来得人也就少了。
所以,坚持不作冤大头的李忱,注意到这种情况后,干脆顺势,宣布了一连串限制政策,不然,会越来越多使节不走了,毕竟现在长安可是多了很多好玩得。
青楼楚馆就不说了,戏园可是让很多使节流连忘返,喜欢文的,有各种表演,说书,戏剧。喜欢武得,角抵可是越来越受欢迎,把这项活动走向正规化后,重金刺激,还有名气,让越来越多人加入这项比武。
角抵大赛有高额奖金,还有排名。那些排名在前得选手,可谓名利双收,李忱可是开发了很多周边业务,什么代言啦,广告,甚至还有一个角抵手出书了。活字印刷广泛使用,让书籍出版变得容易。
此外,各式运动也是很让人着迷,两个国立体育场,赛事排了不少,比赛马得,比蹴鞠,射箭比赛。都挤在这两个体育场。没办法,目前还没那么多专门的比试场地。
这些东西都让各路使节,几乎忘了他们来长安做什么,更让他们着迷得,就是赌了。这让那些游牧民族使节,非常喜欢,尤其是赌.马。很多人还亲自下场,结果嘛…
赢得时候,没赢多少,输的时候,就要赔上很多。赌场绝对稳赢不输。也不是作币。而是李忱对他们支招了。
‘你们居然还给人家下药,下药也就罢了,还被人家发现了,闹得不可开交。’,李忱把负责皇家赌场得负责人找来痛骂,这是契丹人刚到时候发生的事情。
担心契丹人的马术,结果负责马场博奕的人,竟然给马下药。好死不死的还被发现了。能不发现吗?他们可是马背上长大得。给人家得马下药,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门前耍大刀吗。
‘可是,圣人,那契丹人马术挺好得,我们担心他会赢走太多。’,负责人委屈得说,他也是为了营利不是。
‘真笨,你是开赌场得,哪有被人赢光的道理,不让你作币,你就赢不了钱了?你不会调整赔率吗?有希望赢得,把赔率调低,这样他是能赢走多少。’,李忱有些恨铁不成钢。
最近赌场利润下滑,李忱本来都不太管这些事情得,不得不亲自过问,结果才发现,这些傻缺,赔率竟然都差不多。蹴鞠比赛,都是一比一的赔,连赛马也是。
中国永远不乏聪明人,赛马也举行了几年了,结果被人家总结出了规律。这些年,赛马多了些不同的道路,有泥路、草地、普通硬路,有人总结出,哪几匹马,在多长距离和什么路况,表现较佳,着实让他赢了不少。
这货不满足,越赌越大,后来一次赔了精光。夜路走多总会遇上鬼得,分析也有失准的时候,失准一次,他就赔了不少。
可他没死心。不过他不是傻呼呼得又借钱去堵,而是受到报纸启发,创办了一份马报,大唐,甚至全世界第一份马报。结果让每匹马,不同赛道和距离,都一样的赌马场,赔了不少。才闹出了这个丑闻。
好在被下药得是契丹人,底气不够,知道这是皇家参股得博奕事业,在博奕经理人赔了他不少钱,一大趣÷阁钱后,此事才没张扬开来。不过也让李忱气得半死,不得不替他们支招。
李忱一直强调数据分析,尤其在工业上,很多东西都要实测,不断反覆大量实测,得出一个数据。结果这赌场经理,傻呼忽地根本没去作分析,被人家找出哪匹马胜率高,只会想到要作弊。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没开除他。
李忱让一心去做分析,建一个模型,他把那些常胜马,赔率调低。建模,则是作为后来参考。有这个模型,就知道该怎么定赔率。
改了赔率以后,赌场盈利就起来了,你赢,压热门的,你赢不了多少。赌冷门得,输的机率又很大。不过这都和马报没关系,我只是分析马,又不是让你包赢。马报照样卖得很好。
赌客就不好过了,尤其是那些花起钱来大手大脚得使节,已经赔了不少,把之前赢得赔光,还倒欠。现在被这么釜底抽薪,很多人都蛋痛了。不过胳膊坳不过大腿,目前只能想办法筹款了。
要筹款,也不难。这些使节,每次来朝见,都会带上一堆商品,顺便做做贸易。这就是朝贡贸易。
只是,也不能这样下去阿,本来赚到的钱,还要采购一些大唐得商品回去呢,东西卖掉了,钱花完了,更惨得大唐朝廷不管他们了,到时候怎么回去?回到族里还不给人骂死。
不仅被族人骂,还被一些之前留在这里得使节骂,认为都是他们害得,使得住在长安几年的一些使节,也被断了供应。他们更惨,那些新来得,还有商品可卖,他们可是早就把商品处理掉了。这下除了打包回府外,只能骂人了。对几族使节冷嘲热讽。
他们被人骂,那个委屈无处发泄阿,只能骂李忱,骂大唐了。骂声最大的,还是契丹、山奚和渤海,他们这段期间可是承受不少压力。被人骂,还要担心大唐皇帝不见他们,是不是要发兵讨伐,更惨得是,他们很急,很焦急。
所以,送了不少礼物出去,礼部尚书和几个能件到李忱面的宰相,都送了不少礼。花了不少钱,可是等到现在都没消息。本来还有很多消遣可以打发,结果被李忱弄得,差点当裤子。只能痛骂了。
几个使节,渤海国前王之子,大昌辉和耶澜以及山奚的使者,因为都是痛骂李忱,小声小声,无人之处,关起门来痛骂,莫名得结下了战友之情,激情四射,然后在冬至过后,他们又聚在了一起。
‘现在,咱们怎么办呢?’,契丹使者习尔之有些颓丧,痛骂也无济于事阿,还骂得这么鳖屈,不敢大声骂,只能关起房门自己骂,深恐被别人听去了,那他们就有麻烦了。
‘不怕,我们等吧。’,大昌辉用酒楼得毛巾,拧了热水,洗了下脸,大概是骂过了,他沉静了许多,‘等,要等到什么。’,楷落闷得大吼,这三家若不是唐军压力,说不定都会打了起来,现在却同病相怜,一起吐苦水,商讨对策,真是讽刺。
‘再过个把个月,就是正朔大朝,照惯例,各国使臣是可以上殿t朝拜得,吾等只需要把握机会,便有面见之机。’
‘万一不行呢?万一大唐皇地根本不让吾等上殿,该怎么办?’习尔之问道,‘不会得。现在不少使节都被迫离开了,少了这么多人,到时候含元殿空荡荡得,太难看了。’
听大昌辉这样分析,几人无话可说,对大唐,他远比几个人清楚。因为他来大唐留学过,对大唐朝廷,肯定比两人有见地。
‘不过,我们也不能放弃寻求那些朝臣帮助了,该送得不能少,至少要保证我们有机会上殿。’,‘你不是说,一定有机会。’习尔之怒了,刚刚不是某人说有机会。
‘有机会,意思是说有可能,还要我跟你解释什么叫一定,什么叫有机会吗?’‘你…。’很显然这个联盟不太牢靠,虽然免强走到了一起,可是契丹和渤海得关系,还是很差,楷落急忙调解。
‘散了吧,散了吧。’,楷落调解道,‘大伙各自去忙吧,找门路、弄钱得。’这些天,他最关心的还是弄钱,山奚和契丹,不仅有生存压力,更有囤积压力。
他们可是带了大批牛羊马,作为贡物得,这些活得生物,虽然被圈养起来,占地少了不少,可是每天要吃,那个马料阿,可要花不少钱。更惨的是,大唐不管了,本来这些贡物,可以交给大唐照顾,现在大唐不管了,他们问题就大了。
固然室韦和靺鞨部落也有这样得压力,可是他们一开始准备的就少,毕竟路远,还没他们这样的生存压力,比较轻松些。
渤海最好了,渤海国虽然贡品准备了不少,不过寄在客店就好了,长安很多这样给人囤货得客店。渤海国准备的大多是歇工艺品,渤海人的纺织、制革、陶瓷、和冶炼业及各种铁器、铜器的制作,都有不错的水平,这些东西,短期间内放放,根本不怕。
他们不怕放,可山奚和契丹惨多了,他们不约而同得代来不少牲口,占地不说,饲料不提,大量牲口投放市场,一下子把大唐牛羊的价格,打落不少,让他们卖起来更吃力,早知到当初就沿路卖上一些,不要贪图长安可以卖更好得价钱,眼巴巴得运来长安,得不偿失。
‘你们先走吧,某把这些酒菜吃完,不然浪费了。’,大昌辉让两人先离开,也顾不得两人BS得眼光,堂堂一个王子,你缺这些吃得?虽然如今落魄,窘困了一些,可是他们好歹在族中是有生分的人。
这万年酒楼,虽然菜好吃,价钱也贵,可是他们哪会缺这口饭,缺这点钱。这大昌辉,这样都要省回来。难怪当不上世子。
大昌辉不管不顾,让人把冷酒和冷菜重新热过,有滋有味得吃着。看着两人鄙夷自己是个土包子,饿死鬼,大昌辉不介意。
‘急吧,急死吧,最好那人永远不要回来。’,其实大昌辉,只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发泄一下,他哪会缺这口饭菜。
表面上他很急,其实心里恨不得就这样拖下去。若不是大唐断了使节供应,他都有不回去得打算。
父亲死的蹊跷,他哪会不知道。不过大虔晃一上任,打着位先君复仇,向大唐开战。为了渤海稳定,他才忍了。可他心里恨不得,大明俊就这样死在大唐。他若死了,下一任渤海王,就是他了。大虔晃老了,他还有多少年?若是把王位从他手里夺回来,也算为父王报仇了。
怀着这样不可告人得心思,他才不急呢。他开始心下盘算,若是大唐皇帝真的把大明俊放了回去,自己该怎么办。回去?他怕会死的不明不白。只能留下了,只是,留下来,又靠什么过活呢。
怀着满腹心思得大昌辉,等阿等得,等到了大唐大中六年,大朝会。一片瑞雪中,大唐,大中六年,正朔朝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