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卫谨跟在沉香的后边刚刚进入屋子,就听到卫成文的怒喝。
“老爷!”傅氏急声喊道。
卫成文冷冷地看了一眼傅氏没有说话,徐氏也不满地瞅了傅氏一眼,卫谨冲着傅氏微微摇了摇头,然后默不作声地直接跪了下去。
一直用帕子掩着脸的卫宛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你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再厉害啊!
“你为什么动手打宛姐,有你这样的姐姐吗?你平时学的礼教都去哪了?你那些话都是在哪学的?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自己的婚事,你还知道廉耻吗?”卫成文不容卫谨说什么,连珠带炮地怒喝道。
卫谨闻言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卫成文,又看向躲在一边的卫宛,刚想辩解什么,就又被卫成文堵住了。
“你不用看你妹妹!你欺负的她还不够吗?为了一门亲事就这样说自己的妹妹,真是丢脸!”卫成文怒气腾腾地继续说到。
“现在事情真相是什么还没有搞清楚呢!老爷就忙着下定论,您不觉得您太过偏颇了吗?”傅氏忍不住反击道。
卫成文本就是一个唯我独尊的人,一听傅氏这个话更是暴脾气爆发了:“就全是你惯的!这就是你们傅家的好家教!”
傅氏不可思议地看着发疯的卫成文,只觉得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是没有傅家,恐怕还没有他卫成文的今日,竟然如此的忘恩负义。
卫谨看着被气得脸色苍白的傅氏忍不住直接站起来说到:“父亲说我就说我,不关母亲的事!你不妨再问问宛姐,那些下三滥的话都是谁说的!”
经历过前世的卫谨早就不对卫成文抱一点希望了,一直以来也只当他是一个父亲,井水不犯河水而已,如今再一次看着他这样对待傅氏,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你放肆!谁让你起来的!啪!”
卫成文狠狠地一巴掌甩到卫谨的脸上,卫谨没防备直接被卫成文扇到了地上。
“谨儿!”傅氏见状心疼地扑到卫谨的身边,她狠狠地盯着卫成文哭着喊到:“好,你们卫家,既然容不下我们,我们就走!”
说完傅氏扶着卫谨站起来就要离开,卫谨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
“够了!”徐氏看着眼前的闹剧冷喝道。
卫宛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现在的这个样子,她也不再哭了,只小心翼翼地躲在卫成文的身后,唯恐战火再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傅氏,你也别哭哭啼啼的!父教女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闹什么!”徐氏皱着眉头看着傅氏不满地说到。
傅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徐氏,又看了看满脸怒气的卫成文还有站在屋子一角如同隐形人一样的孙氏母女,终究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嘴角露出一个苍凉的微笑,她扶着卫谨说到:“谨儿,我们走。”
“慢着,谁让你们走了!”卫成文看着无视大家的傅氏忍不住冷冷地说到。
“请问老爷还有什么指教?如今谨儿您打也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傅氏看着凉薄的卫成文,虽然身在六月天,可是却只觉得心间透心的凉。
“欺负庶妹,口出恶言,顶撞父母,这桩桩件件的,要是不罚你,就是坏了咱们卫家的规矩!”卫成文没有看傅氏,盯着卫谨厉声说到。
卫谨从刚刚挨了那一巴掌开始就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她自然知道卫成文这些话是说她的。
傅氏刚要说什么,就被卫谨拉住了,这要是母亲再替自己说话,恐怕最后伤心的还是母亲。
“先去祠堂跪一夜,明天你就去山上的莲溪庵反思一个月吧!”卫成文斩钉截铁地说到。
傅氏一听卫成文这个决定,只觉得万箭穿心,摇摇欲坠,卫谨赶紧一把扶住她。
“是!”事到如今,卫谨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毕竟世间的事,人们从来都只想听自己想听到的,多说无益何必白费口舌。
“走吧,母亲。”卫谨搀住傅氏小声说到。
傅氏看着一脸淡漠的女儿,只觉得满心的心疼,无奈,愤懑!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难道宛儿是卫成文的女儿,谨儿就不是吗!
傅氏还想回头说什么,卫谨紧紧地拉住了她,冲她微微摇了摇头,傅氏见状只能无奈地作罢。
莲溪庵?卫谨不由得想到关于莲溪庵的一个传说,莲溪庵位于京城东北十公里处的白佛村,据说前庄王的女儿在此出家修行。
听说当时的庄王因为身患顽疾,久病不愈,听了高人的点化,说是可以用女儿的手做药引,据坊间传说,庄王的这个女儿极其孝顺,百般劝说自己的父王同意用自己的手做药引,而后自己到莲溪庵出家。
对于这个传说的真实性,卫谨自来就觉得荒谬,如今重经一世,自是更不相信了。
但是这个老庄王之女后来道业成就,化名如瑞,如今也是莲溪庵里的主持。
据说如瑞主持感生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护持众生,由此,莲溪庵观音菩萨女道场的世名也从此传播开来,京中的贵族家里要是有犯错的女眷常常送到这里清修。
因为是与皇家有关的寺庙,自然也是清名远播,没有其他尼庵里的腌臜事,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正好可以多多的准备药了,卫谨暗暗想着。
“谨儿,都怪母亲无用,不然你也不会……”傅氏满脸悲凉地说到。
“母亲,不怪你!是我不争气!”卫谨笑着安慰傅氏。
傅氏只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团铅一样,她心疼的握住卫谨的手说不出话来。
今天这一出她只觉得心间失望的苦水淹没了自己所有的期待,对卫成文的期待,她没有想到卫成文竟然会这样的不顾父女之情,不顾他们的夫妻之情!
“真的没事的,母亲,如今这一出不过也是因为这婚事!您要记住了,不管他们做出什么决定,都随便他们,您不要再插手了。”卫谨看着傅氏郑重其事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