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天气仿佛也来凑热闹,北风愈加的凛冽,在探望过傅氏以后,傅文轩就跟着回去的商队走了。
从傅文轩走了以后,卫谨的心仿佛也似落到了肚子里,好像身边的空气都显得自由起来。
她始终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和大表哥之间一直是亲如兄妹的关系,怎么前世会闹成那个样子呢?
今生她不会再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局面,她和大表哥也会一直像亲兄妹一样吧,一切都变了。
这天,连着阴了几天的老天爷,忽然露出了笑脸,冬日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棱撒进屋里落在榻上,让人的心也很着软了起来。
秦嬷嬷陪着傅氏唠着家常,说着老祖宗在家的情况,袁希然陪着卫萱在外间认真的跟着嬷嬷学着刺绣。
卫谨还小,就一个人窝在榻上,看着傅氏精心为她准备的声韵启蒙。
尽管对卫谨来说,根本不需要,可是她还是装作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一边听着秦嬷嬷和傅氏的聊天。
“姑太太,老奴问句多嘴的话,您可别见怪。”秦嬷嬷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小心的说道。
“看嬷嬷说的,您老人家和老祖宗是打小就熟悉的,说起来,您也是我们的长辈呢,您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可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傅氏轻轻地拍了拍秦嬷嬷的手说到。
听到傅氏这样说,秦嬷嬷眼里闪过一丝感动,傅氏门风一向正直,惜贫扶弱,因为名声,他们家族的生意也越做越好。
当年袁家的情况原比傅氏略胜一筹,现在却是门厅败落,小小姐还不得不寄人篱下,秦嬷嬷黯然神伤。
虽然难为情,可是为了小小姐,她不能不说。当年老夫人走的时候,把小小姐托付给她,她一定不能辜负老夫人的期望。
“就是小小姐的婚事,小小姐过了年就十三了,老太太的意思是让姑奶奶您在身边给她踅摸一个合适的人嫁了。”秦嬷嬷觉得说这个话题有点唐突,不安地挪了挪自己在锦凳上的屁股。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您放心,这不是冬天年底了,各家也走动的少。等来年开春,有赏花会的时候,我就把希然带出去给人瞧瞧。希然长得这么标致,到时候肯定会有大把的少年来提亲。”最后一句话傅氏故意提高声音,打趣道。
“姑姑!”袁希然双颊飘红,一跺脚,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就从暖阁跑了出去。
“小心!”听着突然出来的男声,卫谨从窗户往外望去,父亲刚刚刚踏进院门。
只顾着低头跑的袁希然差点和他撞个满怀。卫谨眼尖的看到袁希然比刚刚更红的脸,匆忙地和卫成文行完礼,逃也似的跑出了院子。
“姑奶奶,老奴去看看,先告退了。”秦嬷嬷亲耳听到了准信,心里也踏实了,眼角带着喜意和傅氏告辞。
“去吧,小妮子脸皮薄,照顾好她。天寒,别让她在外边冻着了。”傅氏轻轻地摆了摆手让秦嬷嬷退下了。
“老爷,您今个可是回来的早。”看着刚踏进里屋的卫成文,傅氏赶紧迎上去帮他脱下外面的斗篷。
“今天柜上的事少,忙完就回来了。刚刚那是怎么了,和被咬了似的。”卫成文挥挥手让给他行礼的众人起来,边往榻上走边问到。
“上次和您说的事,老祖宗啊,让我们在这边帮希然找个靠谱的婆家,这孩子不容易。”傅氏帮卫成文拿过一双家居鞋说到。
“没有娘家的支撑,一届孤女,要想说个好点的婆家,可是难了。”换上家居服的卫成文满意的呷了一口茶,舒服的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张开了。
坐在一旁的卫谨几不可见的裂了裂嘴角,心想,可不是难么,上一世都难到自己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