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路奇此刻浑身浴血,说不出的狰狞,而他已经断掌的右手垂下,左手的豹爪却死死地扣紧了山口的肩膀。
寻常人面对如此景象早就吓得腿脚发软,小便失禁甚至直接昏死过去,而山口却依旧站立着,罗布·路奇象征的猛兽和死亡带来的恐惧并没有让他放弃抵抗。
奋起最后的力量,山口双手握紧手中钢刀的刀柄,直接往前一捅,刀身居然毫无阻碍地刺入了罗布·路奇的腹腔,血液顺着刀身流到刀柄,让山口感到一阵温热滑腻之感。
山口想要抽出刀,但不知怎么回事,钢刀仿佛被卡住了,无论如何也动弹不了。
罗布·路奇的满嘴獠牙已经近在眼前,山口甚至已经闻到了罗布·路奇口腔的气温。
山口不肯闭眼,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如果生命就这样终结,他不甘心!
仿佛命运听到了他的呼唤,罗布·路奇的牙齿并没有咬到他的脖子,睁大眼睛的山口看到罗布·路奇的头颅忽然直直地飞起,然后身躯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一位凶神,终于彻底地走向了终结。
“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山口看到了最后时刻终于赶上的陆沉,艰难地笑了笑,面对这种惊魂不定的生死时刻之后,山口觉得此刻自己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
但是毕竟活着总比死了要好。
陆沉没说话,他甚至没有停留几秒,又继续向前,前方还剩下卡库和布鲁诺,今天cp5若是成功走脱哪怕一人,对于陆沉和他的荒风海贼团来说也是彻底地失败。
本来cp5布鲁诺的实力比起“百计”克洛无疑是要强上一些的,但是重伤的布鲁诺面对状态比他要好得多的克洛,毫无疑问是没有任何胜算。
陆沉赶上时,克洛已经几乎将布鲁诺逼上了绝境,而在布鲁诺的身后,是神志依然清醒,但是伤势重得已经完全没有作战能力的卡库。
陆沉的到来让布鲁诺彻底绝望,本来单对单,重伤的他就不是对面那个看上去斯斯文文,一双猫爪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招招要命的海贼的对手,如今对方那强大到足可以干掉路奇的船长也赶到,那么一切战斗都变成徒劳而无意义的了。
陆沉没有废话,和克洛微微点头示意,两人同时冲了上去,只有死去的敌人才是好的敌人,今天发生了太多的意外,而陆沉和克洛都非常讨厌意外。
“一起死吧!”布鲁诺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颗炮弹,而且直接引燃了信子,那炮弹看上去与一般的海军或者海贼船上的炮弹有着明显的区别,给人一直极度危险的感觉。
“克洛你退后!”虽然看过原作的陆沉印象中好像基本上没几个人是被炮弹真正弄死的,但是既然这个世界的罗布·路奇能够突然掌握霸王色霸气,那一发炮弹能够也许真的会比原作要强大也说不定。
陆沉不敢冒险,立即让克洛后撤,在没有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前,血肉之躯与钢铁和火药的碰撞最好是能免则免。
而陆沉已经渐渐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他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而且是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
化作一阵风的他,哪怕炮弹的威力再强大,除非是极特殊的炮弹,否则都不能够伤害他一分一毫。
然而布鲁诺拿出炸弹,可不是为了把所有人都炸死,趁着炸弹还没爆炸,他突然在身后开了一扇门,然后直接把卡库扔了进去!
和罗布·路奇一样,布鲁诺选择了放弃自己,为同伴争取时间!
也许是同伴情深,也许是死也要以后有人为自己报仇,也许是两者兼而有之,cp5这些人异常的坚韧偏执,见惯生死的他们哪怕放弃的是自己的生命也异常的果决。
化作风的陆沉只来得及结束布鲁诺的生命,把他手中的炸弹在爆炸之前扔进了水里,却来不及阻止已经迈入被布鲁诺用门门果实能力制造的门内的卡库。
“杓死!”
本来已经退后的克洛忽然身形晃动,居然越过纠缠在一起的陆沉和布鲁诺,成功闪身到卡库身边。
布鲁诺制造的大门关闭,然后随着布鲁诺的身死,门直接消失了,门内的克洛和卡库一同失去了身影。
五分钟后,陆沉的电话虫收到了通话请求。
“船长,我是克洛。卡库已经死了。”
……
三天后,荒风海贼团的营地,陆沉坐在高大的桌子的一端,另一边对着的是荒风海贼团的干部们。
这一次荒风海贼团的议事会议,有了两个新面孔,一位是老鼠中校,另一位则是可可先生。
距离险之又险的把cp5全员击杀已经过去三天,回想起三天前的战斗,所有人依旧心有余悸。
“要不是船长够强,山口大哥和克洛老大反映够快,可能就是另一种结果了。”赞高唏嘘道。自从黑猫海贼团并入荒风海贼团之后,他就称呼陆沉为“船长”,而叫克洛“老大”,当然了,没人真正在乎称呼,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只有一位头儿,那就是陆沉。
赏金点点头,“太险了。想不到cp5除了斯潘达姆,剩下几个虽然平日里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凶人,最后关头居然会为同伴挡刀子,真是让人意外。”
“怎么听你说得好像感觉我们变成了坏人,他们才是好人。”平日里憨厚的杰瑞在这种会议上一般是不说话的,因为他一开口,赏金老是笑话他傻,但是现在他顺着赏金的话往下一说,所有人都沉默了。
cp5个个都是无情的夺命凶器,是世界政府手里的暗刀子,但是他们做的事情陆沉他们仅仅只是听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而他们为了给同伴争取机会而刚烈殉身的场面,陆沉等人到现在依旧历历在目,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心里堵得慌。
咚,咚,咚。
陆沉敲击桌面的声音把所有人怅然飘散的思绪重现拉了回来,他的目光一个一个地扫过对面坐着的属下,直到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