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鸠摩智看着微微颤抖的双手，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自恃武功大成，本以为已经难逢敌手，否则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到处挑战，天龙寺更是让他信心倍增。
可是如今在一个年轻后辈手上吃了瘪，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倒不是说他败了，只是楚夜的功力实在让他心惊。
李秋水正与天山童姥对峙，见状提醒道：“那家伙走的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不要和他硬碰硬。”说完还朝段延庆使了个眼色，显然是意会他协助鸠摩智。
鸠摩智闻言顿时了然，目光扫过楚夜的重剑。
原来如此！
他算是看出来了，并非楚夜的功力胜过他，而是借了这重剑之威。
这时，一旁的段延庆忽然凌空一跃，在半空中以手中拐杖对着楚夜一点。
咻！
他的一阳指造诣至少在四品以上甚至更高，即便是楚夜也不得不慎重以待。
楚夜一记天山六阳掌中的阳春白雪发出，将这道指力驱散。
另一边，鸠摩智却有些犹豫是否要出手。虽然只是试探性的对了一招，但他已经看出楚夜的功力不会差他多少。
若是一对一，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
但他也是一代宗师，与人联手未免有失身份。想起李秋水的承诺，他的内心开始动摇了。
以鸠摩智的性格，怎么可能仅仅因为慕容博对他有恩便任由驱使。之所以答应帮忙，是因为李秋水承诺事成之后传他完整的小无相功。
想至此，鸠摩智不再犹豫，运转轻功挥掌向楚夜而去。
与此同时，李秋水也和天山童姥交起手来。
虽然占据优势，但李秋水却是越大越心惊。
【师姐的功力还未完全恢复就能和我打得难解难分，一旦恢复功力我绝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里，她更坚定了要除去天山童姥的想法。
另一边，楚夜在鸠摩智加入之后顿时压力倍增。
单打独斗他不惧这二人中的任何一个，但两人联手绝非一加一那么简单。
鸠摩智本就是一代宗师，凭借功力深厚可以正面硬撼楚夜的玄铁重剑。
再加上段延庆时不时从侧翼以一阳指袭扰，更是让楚夜不得不分心应付，渐渐落入下风。
他身上的青衣已经被划破几处，好几次都差点身受重伤。
若是使用斗转星移，他绝不会这么被动。以他如今斗转星移的造诣，完全可以将段延庆的一阳指力反弹给鸠摩智，以达到攻守兼备。
然而他似乎下定决心要遵守承诺，始终没有使用斗转星移。
——
几处大战，整个冰窖都受到波及，大大小小的冰块不断坠落，看样子这冰窖迟早要被毁掉了。
“噗……”
楚夜被鸠摩智一掌拍中肩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而他整个人正面对着段延庆，左掌与对方的拐杖相抵。
不好！
段延庆忽然脸色一变，他施展的一阳指力居然说着拐杖原路返回……
斗转星移！
上当了……
他本以为楚夜被鸠摩智重创，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这才舍弃远攻的优势近身。
没想到却是对方故意卖出来的破绽，只为让他放松警惕。
楚夜嘴角勾起，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他可不是迂腐之人。
段延庆想抽身而退，但右臂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自身的一阳指力顺着拐杖袭入右臂奇经八脉。
同时，楚夜的玄铁剑已经当头劈来，借着鸠摩智掌力的惯性，楚夜转瞬间来到段延庆身旁。
轰！
一声巨响，整个冰窖狠狠一震！
“噗！”
段延庆被楚夜的斗转星移牵制，又遭受玄铁剑的当头重击，护体真气瞬间被击破。
楚夜一脚踹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踹飞，狠狠撞在冰墙上。
见状，鸠摩智脸都黑了，原来从一开始就上了当。
说什么不用慕容家的武功，都是骗人的，这家伙显然从一开始就谋划着各个击破，这番话就是让他们放松警惕。
重剑虽然无锋，但万钧之力的破坏性绝不比利刃差。段延庆显然已经身受重创，就算不死也废了大半，形势瞬间回到一对一的局面。
当然，鸠摩智还是有优势的，毕竟楚夜受他这一掌可不轻。
“阁下好心机！”
鸠摩智冷哼一声，如今他倒是不用纠结面子问题了。
另一边，酣战中的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形势。
前者大感快意，后者则是怒不可抑。
“废物！”
难怪之前楚夜承诺不用慕容家武功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原来这家伙不仅武道天赋异禀，揣摩人心的本领也是一流。
从一开始鸠摩智二人就陷入了他的局！
“语嫣，杀了他！”
李秋水忽然抽身而退，看向一旁一直不被注意的王语嫣。
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其实还有一个一流高手还未出手。
王语嫣虽然没有战斗经验，但她身怀不弱于李秋水二人的无崖子内力。再加上她本身对武功招式的理解，以及这段时间李秋水不遗余力的指导，已经算得上一流高手了。
若是再把对敌经验提上去，只怕段延庆未必是她的对手。
王语嫣整个人面无表情，脸上泪痕已干，但她整个人却仿佛没有失了魂。
听到李秋水的话，她的眼中才唤起一丝生机，目光落在了楚夜身上。
恨？
还是其他！
她此刻心乱如麻……
“为什么？”
“你既然不是表哥，为何要帮我和外公相认，让我得到他的功力？”
她的嘴唇因为过于用力而被咬出血迹，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楚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一开始也没有预料到形势会转变得这么快，这些计划其实是在与无崖子会面后突然生出。
一直以来他都和萧峰保持距离，因为他潜意识认为两人早晚必有一场大战，不死不休之战。
但与无崖子会面后这个想法发生了转变，楚夜可以是慕容复，慕容复却不一定是楚夜。
李清露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心中对楚夜生出几分好奇。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