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玉君想要让赤红帮他一把,可以说,赤红只要一挥手,一朵橙红火焰就可以直接让刻托消失。可是,赤红急忙摇手道:“不,不,不,哥哥的心理,其实就是我的心理。哥哥下不去手,我更做不到。刻托跟合欢门的迷思不同,迷思只能魅惑哥哥,却魅惑不了我。”
此时,沐小玉早已听到这里的动静,她来到沐玉君身边,平静道:“哥哥,让我来吧。我不会因此产生心里负担。”
这倒是个好方法,可是,沐玉君却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呢?杀了刻托,固然是一了百了。可是,他的心灵就未必会安宁。这么说来,擒获刻托,反而是个大负担?
沐玉君把控制橙红火焰困住刻托的任务,交给赤红。他自己打开银星飞碟的门,一下子跳出了飞碟。海伦看到沐玉君跳下飞碟,大吃一惊。她现在已经清楚,这是一架能够在天上飞行的机器。从这里跳下去,落到地上,会摔得粉身碎骨。
沐小玉安慰她道:“不要担心,哥哥可以飞天遁地,不会有什么事情。”
海伦早已领教过沐玉君可以飞行,在刻托的空间里,他大展神威,跟刻托战斗时,就表现出神灵的威力。
沐玉君自由落体,感觉到风声从耳边掠过,声音越来越响。对他来说,高空的空气更加新鲜,也更加凉爽。他们现在正处在昆仑山上空,下面是连绵起伏的雪山。
他招唤出君临剑,站在剑上,遥望远方。沐玉君隐隐觉得,他有突破的征兆。可是,他心有挂碍,又仿佛离突破还很遥远。
沐玉君干脆操纵君临剑落到一座海拔八千多米的雪峰顶端,直接盘腿坐在雪峰上。雪峰顶端,罡风阵阵,雪粉随风飞舞,打在脸上,仿佛在轻轻为沐玉君按摩。他一时间陷入无思无虑的深沉入定之中,谁也不清楚。沐玉君现在非常危险,如果有人打扰到他,很可能会造成他走火入魔。
不过,这里是昆仑山,八千多米的雪线之上。普通人很少有人会来,而那些能够飞天遁地的修仙者,更是难得一见。
沐玉君在入定中再次经历了与刻托的斗法,这一次,刻托是以本来面目与沐玉君争斗的。一个十分清纯的小女孩,不断变化为黑雾,和狰狞的海怪。这些场面,显得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看着那个清纯的小女孩,眼睛瞪得像铜铃,呲牙咧嘴地怒骂,哼哼,显得异常滑稽。可是,那么清纯的小女孩,她发出的声音却是如此瘮人,如此阴森,就像是从地狱中传出来的声音。沐玉君就感到说不出的诡异,说不出的厌恶。
美女作恶,具有更大的欺骗性。因此,美女做坏事,常常会受到人们的同情。如果做坏事的是一位丑陋的男人,那么,人们对他的厌恶,会罪加一等吧。
当前,有许多骗子都是利用人们的善良,人们的同情心来行骗。这些人比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更加可耻。渐渐地,沐玉君开始想通了这一点。所谓披着羊皮的狼,其欺骗性更大,因而也更加可恶。
刻托没有用她那可以迷惑人类的外表来作恶,但是,她是罪大恶极的恶魔,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除去她,会给许多普通人带来活路。如果,放掉她,航海的水手会多一梦魇。信奉她的偏执分子,会借助她的名声,干出更严重的恶行。
除掉刻托,是对人类做的善行,对人类有更大的益处。如果自己真的以守护普通人类为己任,除掉刻托这样的恶魔,会让他获得更多的功德。
沐玉君嚯地站起身,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就在此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在升高,在长大。这当然是错觉,实际上,他在境界上已经突破筑基初期,跨进筑基中期。他的修炼速度异乎寻常,这才几天,他就又一次突破境界。
不过,沐玉君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每当他悟通一些难解的问题时,他的境界就会提升。沐玉君在心里对赤红道:“赤红,我已经彻底想通了,干掉她吧,算是为普通人除一大害。”
赤红的橙红火网迅速收缩,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惨叫起来。沐小玉两眼毫无表情地望着,俏脸上非常平静。海伦心中不忍,她想请求赤红,不要再烧她了。可是,正当她想要开口时,从小女孩身上冒出大量的黑雾,瞬间变成半鱼半蛇的海怪刻托。黑雾翻腾着,想要突破火网的封锁。
刻托面目狰狞,凶狠地嘶吼着,与那个清纯的女孩,再无一点关系。
沐玉君与赤红心意相通,他知道,这才是刻托的最强形态。小女孩或许是她的本相,但是,平时,特别是在战斗时,她绝不会使用本相。
几分钟后,沐玉君就回到了江水城。他有预感,他将会有一段十分难得的平静时期。他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好好充充电。他心中念念不忘,现代科学知识,很可能会给他的修炼开辟出一片新天地。
啸戟非常狼狈地逃回蜀山,他的两口心剑,一口已经完全报废,另一口也受到重创。他的实力,也从金丹中期直落到筑基后期。当然,如果他能找到好的材料,也能在很短时间内恢复到金丹初期。但想要恢复到他的全盛时期,则需要很长时间的修炼了。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沐玉君不过是先天巅峰境界的修仙者。他怎么能够跟高了两个大境界的自己争斗?啸戟隐隐约约觉得,沐玉君的法术可能在修仙界自成一家。想起法术自成一家,啸戟心中一振。他听沐玉君说过,他最讨厌修仙界所有门派的陋习。难道他不属于修仙界的任何门派?
这怎么可能?没有门派,却能掌握那么多威力极其强大的法术,而且还能拥有神级三味真火?他的机遇难道要逆天吗?
啸戟现在形象比较凄惨。原来,他身着白色长衫,犹如临风玉树,潇洒倜傥。可是,现在他雪白的长衫早已破破烂烂,变成了布条。身上到处都是青红皂白,甚至有他不断吐出的鲜血。他从空中不得已落下来,在森林里穿过时,尽管他已经非常灵活,但是,还是不免有树枝和藤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在森林里疯狂逃窜了一个多小时,不知撞断了多少棵大树,毁坏了多少野生动植物。汲汲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等到他发现,沐玉君早已不再追踪他时,他已经来到蜀山深处。他再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四仰八叉躺倒在腐烂的树叶上。甚至不顾后背上,顶着他的石头。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为自己能够侥幸脱逃而欣慰。真是太可怕了,沐玉君简直犹如蜀山一样沉重地压在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