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叙板着脸,阴沉沉息在他周身发散着,知道要是不逼紧一点宋词,她那种散漫性子根本就不会主动去做,是真到了,但怒火远没有表现这么深,大半目地为了警示她。
宋词抓着张文浩的袖子,躲在他身后,撅着嘴,颤音,“我不跑了,你别凶我,我只是想回家。”
梁叙不怒反,揪着张文浩的衣领就要把人给挪开,结果宋词扒着袖子,死活不松手,梁叙冷眸扫过去,“松开。”
宋词浑身一抖,“我不。”
倒是张文浩出卖起人来那是一个顺手,呵呵的着,慢慢的把宋词手抠来,“词啊,我先回家了,你们的江湖恩怨就自行解决,不要伤及无辜哈。”
三两下就溜了,都不宋词反应时间。
宋词被这几个大男孩围起来,动都不能动一,眼圈泛红,把书包放在胸前挡着,这样更能有安全感,“梁叙,我我我没钱。”
梁叙捉这她的手腕,把人给提到跟前来,两人距离又近了不少,冷冷道:“谁稀罕你钱?”
“笔记呢?”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宋词再挣扎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闷声说了话,“我忘记了。”
梁叙按着她的肩逼得她坐了来,自己则靠着桌沿,从陈森手里把自己数学笔记给拿过来,丢到她面前,长笑一声,“抄吧,不抄完别想回家了。”
宋词大致的数了数,她的亲娘诶,整整四十页,她就算是抄到天亮也抄不完,她抬眼,用小白花般可怜了小眼神望着,“别这样,我会死的。”
“放心,不会。”梁叙双腿交叠摆放着,这么随意一站,都气势满满,“你老点,好几个人看着。”
“你们这算是欺凌懂不懂?”宋词恐吓。
梁叙支起耳朵来,“你再说一遍?”
“欺凌!”她还默默在心里吐槽,耳朵不好能不能去治治,说个话都费劲哟。
一直倚在门边陈森笑弯腰,“宋词,你能不能别搞!”
这算哪门子欺凌!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梁叙双手撑在桌上,将人圈在范围之内,熠熠生辉眸像是要望入她心底,吐字间的热气喷洒在她鼻尖,“真是欺凌能把你衣服扒了,然后……”这个然后说意味深长,让宋词展了丰富联想,再回忆起之前发生过类似新闻,她抖就更厉害。
“打住,别说,不想听,我抄笔记。”
“这就对了。”梁叙直起腰,没有方才那么阴森了。
宋词手不停在写,抄了大半个小时,梁叙都没有叫停意思,她把笔一甩,嚷嚷道:“手酸的不能动了,我想休息十分钟。”
“把手我,我帮你揉揉。”
她的手很小,指甲修剪的干净整洁,白色的小月牙显得可爱,梁叙揉捏的力道适中,弄她还蛮舒服。
这个时间点的校园里,还剩下许多没有回家的同学们,们嬉戏打闹完,才想起来回家这件事,成群结队人经过九班门口,见这几个在一高臭名昭著男生立在门前,都忍不住内心好奇,想看看哪个倒霉蛋被他们给逮到了。
这一看,就愣住了。
一大帮男孩子盯着一个女生在写作业,主要这女孩真够可怜,眼圈微红,楚楚可怜。
学校的人都走差不多了,梁叙抽过她手里笔,“今天就到这里,明晚继续。”
宋词连个眼神都不梁叙,胡乱把笔记本塞进书包里,“你们让,我要回家。”
梁叙不口,陈森和杜赫明的身躯不会移动半分。
“你不跟我声再见吗?”梁叙闲适道。
垂落下来的长发遮住了宋词侧脸,“再见。”
“看着我说。”
宋词要被他嚣张态度给委屈死了,这人祖籍四川吧?变脸巨快!刚刚被那么多人围观,脸都丢完了。
她回头,珠子般大小眼瞪着,“再见!”
梁叙眼角微吊,背着手,黑眸好似泛着诡异旋涡,“让她回家。”
陈森对梁叙言听计从完全是因为他是他小表哥,而杜赫明则是单纯的崇拜。
热血青年们友情来的简单且能维持异常坚固。
们两个让出了门,宋词跳脱的跑出了教室,站定在几米远一个安全距离,确定梁叙抓不到她,才扯着嗓子对他大喊了声,“梁叙,我跟你势不两立。”
日期,就今天。
说完,她就蹭蹭跑掉了。
梁叙舔了牙床,意森然道:“回去称称自己体重冷静冷静。”
意思就是……
就你那小身板,也不看看几斤几两?纯粹被欺压命。
宋词补完笔记时,五月尾巴降临了。
夏日时节,学校里蝉鸣声不绝于耳,葱郁树叶在灿烂阳光照射之更加绿。
宋词数学成绩已惊人的速度成长着,五月月考破天荒考了八十八分,距离及格仅仅就还差两分,宋词在数学老师面前扬眉吐了一把,心合不拢嘴,比她更开心就是梁叙了,只不过表现比较内敛。
宋词情绪来的快去也快,那天对他恼怒之后就没了后续,没记恨上。
班主任捧着一沓表走上讲台,她让第一组同学把表给发了,然后缓缓说:“这个学期还有一个月就结束了,刚才发去的是文理分科表,我很荣幸能与同学们共度两年时光,九班在高三会变成文科四班,无论你们是走是留我都支持。”
她扫了在座人,目光定在宋词身上,继续道:“你们要选择适合自己,不要因为别人去学不擅长的科目,这是最愚蠢的。”
忽然被diss到宋词表示很懵,她猜到梁叙肯定学理,毕竟理科成绩都逆天了,但她还真没想过要为了也学理,只除了一始纠结那么一。
市一高就这么点点大,想见面很容易。
她这么想,梁叙却不是这样想的,她低估了梁叙情感,也低估粘人程度。
梁叙际上是一个清冷至极男孩,淡漠冷然,前两年以极端的作风来发泄自己情绪,企图引起父母注意,成年之后,心思却深沉了起来,恢复了本性。
和父亲一模一样的本性,自私而又无情。
宋词呵呵拿着表,一字不落的看了好几遍,然后在空格部分填上了“文”,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对她来说,政史地比物化生要好学多了。
她放下表,转头问梁叙,“你是不是学理?”
梁叙盯着表看了好半天,手上笔没动。
“你难道学文?”宋词见不吭声,不可置信的又问。
梁叙没回答,眼神微冷,“你学什么?”
“我学文。”
她回干净利索,没有半点犹豫,梁叙说不出哪里不痛快,心里不太好受就是了,胸口闷闷的,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如此矫情时刻。
是了,希望看见她咬唇难以抉择的模样,希望看见她因为自己,而有一丝冲动,进而付出,那他会觉得是被重视。
宋词或许喜欢上了伪装出来温柔体贴的形象,可这毕竟是假象,再说,少女的喜欢谈不上深刻,浮于表面而不会深浸入五脏六腑。
可他不是,对她喜欢是扎进骨髓中的,相较于同龄人更成熟,思虑自然就更多了。
梁叙要是宋词一辈子喜欢!
“我学理。”吐字道。
宋词了然于心,看来大家都一样,学的都是自己擅长的。
“挺好。”
“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想跟我说的吗?”
宋词迟疑,“那......你加油?”
梁叙憋在胸腔中的一口气,上不去也不来,这会子不想跟她说话。
宋词托着双颊,眼睛瞟了瞟还干净表格,催他,“你怎么还不填?马上就要交了。”
死,真是要她气死。
“我知道。”这几个字从梁叙嘴里蹦出来,她仿佛闻到了愤恨的味道。
“那你写啊。”
梁叙在她一声声催促声中,无奈提起手,一笔一划填好了,笔用了十成力道,尖锐笔尖几乎都快划破单薄纸张。
宋词把文理分科表连带自己一起往前传了,填完了她才感到惆怅,一个月后两个人就不是同桌了,她舍不得。
“梁叙,前五个班都是理科班,你肯定要回一班了吧?”
“恩。”
“那我们分了,你会不会忘了我?”
她初中玩可好同学,因为不在一个高中的缘故,在街上遇到现在都不带打招呼的,她跟她挥手,人家都当没看见。
她不想梁叙也变成这样。
梁叙微笑,漂亮极了,“会。”犹觉不够,又说:“不仅会忘了,还会忘得干干净净,连你名字都记不得,把你当成陌生人。”
宋词:她现在可不可以把分科表抢回来改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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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和梁叙冷战了,准确来说,是梁叙单方面不搭理她,不跟她说话,也很少会看她。
六月一来,热度直升,宋词每天都是短袖搭配短裙,胳膊和小腿都晒黑了。
宋词讨好人的手段不多且十分幼稚,夏天热,她去小店买棒棒冰吃,以前都是和张文浩一人一半,这次她把另一半了梁叙,眯眯道:“这天太热了,冰给你吃,降降温。”
梁叙一动不动,也克制住没看她,客气说:“谢谢,不用了。”
宋词手落在半空中,不接,她就硬往怀里塞,“别客,吃嘛,吃完我们还是好朋友。”
梁叙现在就听不得好朋友三个字,冰的寒意都压不住他腾起来的怒火,挥手将她棒冰往地上一扫,低喝道:“别碰我!”
这一声把宋词吼得一愣,周边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往这边看过来,带着兴味还有落井石。
宋词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差点被这句话吼出泪珠来,渐渐地,眼眶中溢满水光,她吸吸鼻子,对他弯腰鞠躬,“对不起!”
早知道不想理她,她就不去惹他了,太吓人了,发起脾气来跟个大魔头似,她不想喜欢他了。
梁叙厉声呵斥完就后悔了,是他失控。
想道歉,嘴唇蠕动,偏生话到嘴边,吐出来却艰难,看过去,她的眼圈是红,放在身侧的手轻微颤抖着,应该是被吓坏了。
上课时,梁叙在桌底手抓住她的手指,想跟她说刚才是他不对,宋词却默不作声的抽出了手指,挺直背脊,头上扎着个丸子头,脖子纤长,娇俏的小脸完整的露出来,她目不转睛看着前面的黑板。
梁叙知道,她也生了。
了课,梁叙凑到她耳边,“媳妇儿,是我错。”
宋词从鼻子里“哼”出声,抬起巴,“我不是媳妇儿,别瞎喊!”
上次没计较是因为她心情好,这次她不乐意听了,她喋喋不休,“你说过我们是陌生人,陌生人是不能对话。”
梁叙幽幽暗眸凝着她的红唇,忽的,了,皱着眉舒展,风清月朗般的面目像古风小说里清隽少爷,唤,“宋词。”
“我什么都听不见。”
“你善良单纯又机智,长得还是最好看那一个,能跟你坐同桌真是我荣幸。”她喜欢听夸奖话,那他就夸,对症药嘛。
宋词坚硬的内心略有松动,不过她还是嘴硬说:“虚伪。”
梁叙耸肩,“我说实话而已呀。”
宋词嘴角上翘,还是笑了,她也不端着了,“那我长得好看,你还吼我?!”清了清嗓子,她接着道:“你以后不能吼我了,要不然我就不原谅你了。”
“好。”简简单单一个字有说不清宠溺在里面。
梁叙还戳了戳宋词头顶丸子,依然很好玩。
两个人的冷战告一段落,在学校里,宋词仍旧是说个不停那个,而梁叙也没有听的不耐烦。
只不过随着暑假临近,梁叙内心也越发焦灼,因为他和宋词就要分了,眉心似笼着阴郁霾,大概就是“黑云压城城欲摧”时的氛吧。
宋词性格说好听些,是开朗外向,说的难听就是没心没肺,怕高三这一年,她对好感会消失殆尽。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张文浩帮宋词搬书回家,两个人捧着一摞书慢步在街道,一路上,宋词直叹气。
“放假了,你怎么还和死鱼一样?”
“我初恋可能要夭折了。”
“梁叙?”张文浩点点头,“那是肯定要折了。”
宋词啧了声,拧眉深想良久,而后信誓旦旦道:“我真觉得对我有意思。”
张文浩把手里书随手一放,从裤兜里掏出掌镜,“照照。”
“说我长得好看。”
“......”
“很久以前还说过我最可爱。”
“......”
“还喊我媳妇儿。”
莫名被秀一脸的张文浩胸口仿佛中了无数箭,“好了,我知道了,全校的人都知道你俩.....”
“我俩怎么了?”
“有奸.情。”
宋词眯着眼,“我喜欢奸.情这个词!”
张文浩冷笑,“徐满春之前跟我说,看见梁叙和你拉手了,还说你俩打啵了!有没有这?”
“拉手是拉过,打啵那我想都不敢想的。”宋词照实了说,也没什么不好承认。
张文浩心想,完了完了,这傻姑娘被人亲了还不知道......
梁叙段位太高了,不她挖坑,她自己都能傻乎乎的刨个坑,然后跳去。
“猪!”恨铁不成钢。
“我是有计划,我高三好好学习,将来和一起考到北京去,然后大一就以老乡的由头,去骚扰他,一来二往就被我芳心打动了,要是不从了我,我就哭,我就拼命的哭。”
都说了眼泪是女人最也有用的武器。
张文浩听的目瞪口呆,怜爱的摸摸宋词后脑,“回家让你妈你煮点猪脑,补补吧。”
都看不去了,认真说,将来梁叙把宋词搞到手,宋词肯定是被吃骨头都不带剩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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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第一天,宋词睡到了十点,最后被她妈揪着耳朵从阁楼上提了来,“起来帮忙看店。”
宋词一千个不情愿,“你让我多睡会,妈,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写数学作业写到凌晨一点!”
宋妈把她提溜到蒸笼前,“看着火。”
“妈,你听见没有啊?一点!一点啊!”
宋妈一个屁都没回她。
宋词牙没刷脸没洗,不修边幅,还被蒸笼水汽熏了一脸,她磕在蒸笼边的台子上又睡了过去,小憩的时辰里还做了个梦。
宋妈大力掌她拍醒,“有客人,把菜单拿过去。”
宋词揉揉眼睛,什么客人这么作,几样早餐名都在墙壁都挂着呢,她走近了,定睛一看,才认出来这个穿白衬衣的男孩是梁叙,顿时来了精神,她问:“你是来吃早饭吗?”
“刚从图书馆回来,路过就进来了。”
宋词披头散发,模样居家,“你想吃什么?我妈手艺可好了。”
“你推荐推荐吧。”梁叙扫了眼她全身。
“小笼包,巨好吃,还有馄饨。”她说都要流口水了,尤其是小笼包,咬一口下去,滋一口汤汁。
梁叙用纸巾擦干净桌面,才把手放上去,“那就这两样吧。”
“好,我去跟我妈说。”
一屉小笼包里只有四个,宋词想梁叙这么高个一定不够吃,于是趁她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往里面多放了四个,才梁叙端上去。
宋词拖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好不好吃呀?”
梁叙咬了口,味道不错,不油腻也不会觉得清淡,“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小笼包。”
这话信口粘来。
宋词跟花开了似的,“那你多吃点,要是不够话,我你续...”怕听不懂,她给打了个比方,“就是类似星巴克咖啡的那种续杯。”
梁叙满满一屉小笼包,“够吃了。”
吃很慢,宋词说个没停歇,从南光街历史说到她家的历史,梁叙习惯了身边常伴着这个声音,馄饨和包子都没剩下,隐约觉得吃撑了,在自己家里还真吃不了这么多。
十点四十,梁叙起身打算走了。
宋词灵动的眸中依依不舍,她藏不住心思,有什么想法一眼就能看透,梁叙庆幸他能早早遇见她,也庆幸她世界里没有更优秀男生出现。
“以后要常来啊。”
梁叙把她拉到店门口,“今天其实不是什么路过,我是特意来找你。”
宋词躲在角落里,不敢让她妈瞥到,“什么你说。”
“我是有东西要你。”
梁叙右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一个充满少女风情纸袋子,宋词紧张起来,“你等等,我先去跟我妈说一声,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
梁叙垂眸,轻笑道:“好。”
宋词火急火燎的跑进厨房跟宋妈打了个招呼,又如风般出来,拉上手往街尽头跑。
南逛街最深处着一片桦树,枝繁叶茂生长。
宋词喘着,小脸染上不自然的红,不能怪她想歪,送礼物嘛,还是精巧的礼物,这架势不是要表明心迹她都改姓梁!
她忽然叫了声,“呀!”
梁叙靠着树根,尽管跑了这么长的一条路,面色如常,丝毫不觉辛苦,“怎么了?”
宋词揪着头发,脸上就写着苦恼二字,她没有洗头!一头油发被告白,心也是好痛痛。
“没怎么。”她眼中含着柔光,把手递,“我做好准备了,把东西给我吧,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不用怕。”
她说完就闭起眼。
梁叙闷声发,把纸袋上带子勾在她手指上,“你。”
宋词满怀期待睁眼,伸手把东西给掏了出来,厚厚重重,还是四边形,不等她从震惊中回神,梁叙咳笑一声说:“暑假不能荒废,这几本教材都要写完,学检查。”意味深长道:“没有完成,后果自负。”
心理落差太大,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宋词脾气也上来了,呼呼的把袋子还她,“我不要!”
哪有送别人教材当礼物的?她自己会去买啊!
梁叙掌忽然控住她的腰,把人按在树干上,宋词后背被粗糙树皮硌有点疼,“要不要?”
宋词别开脸,“不要。”
梁叙凑在她耳边,阴森森的说:“不要就不让你回去了,这小树林看起来还不错,这地点最适合做一些......”
可耻的,宋词想歪了。
“我写写写。”她急急的说。
梁叙满意的,原本放在她侧脸的手指渐渐往上爬,轻掐着她的耳垂,“把脸对着我。”
对着就对着!谁怕谁!
宋词转过脸,瞬间她唇就被人捕捉住,吃进嘴巴里,麻痹感蹿遍四肢,梁叙唇凉凉,还有点软。
她的一张脸被涨的通红,梁叙咬了她的半唇瓣,“换气。”
宋词依言照做,才缓过来,毕,她就跑掉了,一颗心还噗通噗通,快要跳出来一般。
她说什么来着,梁叙就是对她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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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高三暑假只有一个半个月,八月中旬就要进学校,这几乎是一年最热的时候。
那天之后,宋词就再也没见过梁叙,大着胆子打电话,也只有嘟嘟声,没有一次接通过,每每这时,宋词就要念叨一句,她再也不要喜欢梁叙了。
她也始乱想,上次他亲她,是不是在耍她玩?好恶劣。
可到开学,宋词就又眼巴巴的跑去理科一班找他了,在他们教室门口喊了好几声,“梁叙,梁叙,你出来。”
她豁出脸皮的举动,也惊动了不少其他人来看热闹。
梁叙这个暑假头发把额前刘海剪短了,没有过眉,这发型衬的五官更精致,瘦了不许多,宽大白衫黑色的运动短裤,神十足,“什么?”
宋词打量他好久,眼神不躲不避的,她觉着梁叙哪里变了,不过这她没有多想,“暑假我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是不是没看见?”
如果真是因为没看见,她就原谅好了。
梁叙迟疑一瞬,“恩。”
宋词长舒一口气,然后就把已经写完教材交给,“我完成了。”
就等着夸奖呢。
梁叙脸色依然深沉,看不出情绪变化,接过来,“好。”
宋词嘴边僵住了。
就是变了。
宋词回了原九班,也就是现在的文科四班,班级上人换了一大半,多数人都跑出去学理了,不过也有好多个其他班的人被分了过来,脾气凛性都不怎么好。
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因为不想学理才学的文。
新学期第一天,座位就重新排了,仍旧是按照成绩,宋词名次进步,座位也就往前挪了,这回没有同桌是张文浩,至于肖茉莉转出去学理了。
宋词有了个新同桌,一位戴眼镜男同学,娃娃脸,眯眼睛时可爱死了,叫崔袁山。
两个话痨聚在一起就说个没停,从早到晚都是有话讲的,宋词觉得她和崔袁山就是相见恨晚知己。
不过几天时间,两人就好到可以一起去厕所了,当然了一个去男厕所,另一个是女厕所。
们两个平时去小店又去的勤奋,宋词会经过理一,但她再也没有往里看过了,也再没有叫过梁叙名字。
有些关系是莫名其妙冷下来的。
梁叙座位就在窗边,时常能看见她笑着跟那个男孩说话,眼神极度的冷,指间的笔掰断了。
周三,一次课间,拉窗户,叫住了刚好走过去的宋词,她没停,头也不回往前走。
梁叙起身,拖椅子,“刺啦”巨响,刺耳难听。
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梁叙眸中泛着凛冽的寒,走进相距不远文四,那两人已经回来了,在分同一包薯片。
梁叙得眼红,上前,目光带着狠意,不客气踹了崔袁山的桌角,高叠着书本摇摇晃晃掉落一地,眉间的桀骜尽数回来,拽过她的手腕,“她是我人,所以离远一点。”
崔袁山扮猪吃老虎的角色,立马听明白了,把嘴里薯片嚼干净了,着问:“跟我说?”
梁叙动唇,“不是,是跟所有人说。”
崔袁山不了。
“搬走吧,她的同桌就只能有我一个。”
“可这位置就空着了。”这句话是宋词说的。
“那就空着。”定定道,又强调一遍,“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