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没有什么机会,能够接触更多的思想,世界的主流是吃饱饭,能活下去再考虑别的,即便当下的唐初盛世,也多的是饿蜉遍地。
而离开中原,放眼世界,恐怕大部分地区都还是“蛮夷状态”,连文明都没有产生。
况且,即便人们有机会接触新知识了,也需要他们自己的主动性等等……这一道道的障碍,在所谓众生面前,便如隔天堑般。
谷小满建立火云洞,甚至如今的地下城,把人族先贤,这些古往今来的精英人物都聚集在了一起,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把信息的距离拉近了无数倍。
现在的地下城,还没有任何条件能够建立互联网,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距离他们还很远。
但即便是他们现在的模式,其实也已经超越了千年时间,称得上空前绝后。
要进步,要走的更远,那么在这之前,还有许多东西要准备,况且谷小满自己这些年也没闲着……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在如今的地下城中,很大一部分区域里,便存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
这些书和普通的书不一样,是谷小满自己写的,把它们深藏了在万书深处。
而在火云洞中,若想要看这些书,还需要一定的考核,其中一部分内容,至于今日,也不过寥寥数十人看过而已。
各门各类,三百六十行应有尽有,谷小满自己也把很多超前的思想学识,都写进了书里。
这些内容耗费了他数年的时间,除去未来历史进程的发展变化,谷小满把这些内容划分为几个大类。
分别有:文化、数学、物理、化学、生物、政治、历史,整整七个大类,就如同七门学科一般。
所谓文化,准确来定义的话便是一种传承,包含文字的变迁,不同地域之间文化的研究,甚至风俗习惯形成,其背后的原因等等。
所谓数学,谷小满把阿拉伯数字,从小学到高中数学,甚至高等数学中,他能回忆起的所有东西都放上去了,像是解析几何,概率统计学,方程式……
至于物理,他的知识水平只限于高中物理,但好在物理不同于数学,数学中很多公式推导之复杂,像他这种填鸭式学习的学生,大都是不懂原理的。
谷小满并不知道,那些公式是如何推导出来的,所以数学上能回忆起的知识其实并不多,更多还是交给大家一种思考方式,思维形式。
物理就不一样了,所谓物理,就是“事物的道理”,他以前物理成绩不错,而想要学好物理,首先便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高中数学中很多公式,他都忘了个精光,但物理中的公式,即便不记得,只要把相关的概念罗列出来,譬如“浮力”。
若是只看到这个概念,什么公式也想不起来,但他只要自己假设一道题目,或者把一个木块放在水桶里。
比如水里的木块浮起来,浮起来了一半,那他马上就能想到,浮力的公式是液体密度,排水体积,重力单位,三者的乘积。
其中重力单位g,数值为9.8,并以此,能够发散到重力加速度,又是一章节…得益于当年做的那些题目。
数不清多少次的受力分析,无数物理题目的折磨下,谷小满可以说是,几乎把整个高中物理的知识都搬了过来。
所以在物理这一门的内容上,谷小满回忆起的知识是最多的,但这个过程依旧耗时很久。
毕竟他知道,自己只要每想起一个公式,或者一个定理内容,就可以抵无数人研究多年的成果。
毕竟这些内容虽然不深,但也都是他从两千年后,站在整个人类历史巨人的肩膀上,学到的知识。
他所回忆起的每一个符号,都如同是人类文明的火种,自己就像是一个“盗火者”。
所以他绞尽脑汁,回想了很久很久,方才恋恋不舍的停下了笔。
但直到现在,偶尔灵光乍现,可能想起一些什么东西,他都会下意识的迅速记下来,然后再给那些书打“补丁”。
当然谷小满也有过懊悔,比如当年怎么就没有多记记相关的知识,好在心态恢复的也很快,毕竟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化学,小满不才,元素周期表中的元素,忘了不小的一部分,好在忘掉的那些,都是一些稀有元素。
以他脑中的储备量,已经可以把化学这个学科,大概的框架建立起来,像水是一氧化二氢,空气中的成分含量,小到分子原子结构,夸克…
但和物理不同,物理本身很多结论的证明,都可以在生活常识中找到答案,但化学这门学问,已经接近世界的本质了。
正所谓世界的本质是化学,化学的根本是物理,物理的源头是数学,在这个进程中,化学是最终级。
化学相关的知识,也被谷小满放到了最后,想要学习化学,必须要先跨过数学和物理这两道门槛。
毕竟要理解化学,这个世界的本质,首先就需要学会数学,也就是总结世间万物的方法和规律。
然后通过这些去得出结论,总结物质现象背后的道理,也就是物理,透过现象看本质,最后才是化学。
而实际上,只有当他们跨过了物理的门槛,就已经重新塑造了一套世界观,打破了固有的旧认知。
因此才会自然而然的,对世界本质产生好奇与怀疑,贸然接触化学知识,只会导致世界观的崩塌。
百年来至今,火云洞中已有不少人开始接触了这些知识,他们曾在五行山上做物理实验。
为了找到尽量光滑的平面,有几个人甚至半途改行,跑去学木匠,为了计算摩擦力,加速度等,硬是设计出了数十种木头切面,各自有着不同的粗糙程度。
最好的时候,火云洞中几乎每天,都能找到新的发现,每验证一项成果,他们就往世界的核心更近一步。
谷小满弄出来的那些书,本是无名篇,后来被柯颉加进了“谷语”记录册中,总题名为《谷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