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杜子腾清干净了口腔,瘫坐下来,深深的呼吸了口,杀人般的目光,透过人流,直冲着又陷入漫不经心的侍门7人身上,咬牙切齿道:“你们这群孙子,给老子等着,老子迟早打的你满地找屎吃。呸……”
“喂!”一道不善的喝厉突然在身后响起,吓的杜子腾如鼠般缩住了身子,转头看去,原来,是个虎背熊腰,满脸狠肉的推车大汉。
“光天化日的,别挡道行不行。”那语气,那模样,杜子腾要敢冒出半个“不”的表情,就要上来揍他一顿似的。
杜子腾瞬间就焉了,什么气势也没了,几乎是蹦起了身,灰也顾不得拍,点头哈腰的诉着抱歉的话,乖乖的让出道来。
“呸……”杜子腾看着那推车大汉出了城门,才敢恨恨的啐了声。
收回视线,方才拍了拍身上的灰,捂着肚子,夹着双脚,佝偻着腰,撅着屁股,融入人群之中。
烈日当午,街上形形*的人,形形*的着装,形形*的红男绿女,并不多,也不大拥挤。只有在古装电视剧里才能领略风骚的场面,真实而又立体倒映入杜子腾视界。只可惜,人在痛苦、悲伤的时候,所看到的,永远会失掉那份正能量的颜色。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这条街有没有尽头,更不知这些擦肩而过的熙攘行人,到底有完没完,杜子腾只觉的,所走过来的街路,比这辈子走过的街道加起来的总和还要长,心中的新鲜感早已经荡然无存了,视界里的画面,也被一层灰暗的色调笼罩的死死的。
沿路所见,都是些摆摊的,鲜有几间杂货铺,铁匠铺,都零散的分布着,当然了还有一些卖珠宝玉器的。转角的旮旯处,竟然还有一间卖棺材的,杜子腾禁不住闷骂道:“我C!电视剧里不是有很多客栈么,客栈咧,走了这么久,怎么连个影儿也没看见,还有武大郎的炊饼呢,怎么也没见到一个人在摆摊,这……这……不合逻辑。”走了这么久,过了这么些个时间,胯下之痛已经能让双手自由了,屁股却沉下去了不少。
才下心头,又上心头,再度来袭的饥肠辘辘,折磨的腰得了肾病一般,难以直起来,佝偻的目光所及之处,开始千篇一律,再没了新意。杜子腾焦灼了,感受着还支撑不住的双脚真想直接倒地上死掉得了。
“算了,还是找个地儿,歇歇吧。”杜子腾的三分钟的神经一过,如此安慰道。
视线扫了一圈,就见旁边一间门可罗雀的药材铺前的台阶比较干净,遂是飘着双脚而去。
没走几步,城门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由远而近的嘹亮之话,叫道:“西苍派办事,闲杂人等速速让开……”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锣鼓“咚”响。
杜子腾泛丧的目光投去,尽头的街道炸开了锅一般闹腾起来,远远的,就见熙攘的人群如是从中断流的海浪、陆陆续续撤去两旁。人们争先恐后的忌讳,生怕慢了一拍,就会当场横尸街头。纵是杜子腾没丁点儿搭理的心思,也被涌到这边的人浪给挤到了边上。
不多时,空出的长长笔直道上,率先印入眼帘的,乃是左右两杆高一丈的镶龙幡旗,幡旗上,各上书龙飞凤舞的“北宫”二字,领头之人,正是先前杜子腾在城门口遇到的那个母煞星,
此刻,却换了一身庄肃的劲袍制服,一脸严肃,威武英气,好不瞩目。
身后,左右两位如虎如熊的持杆大汉,满是警觉与抖擞,而后,紧随两位如狼似鹰的侍卫,骑着高头棕马,裹着一身亚光精炼铠甲,威风赫赫,再往后,竟全然换了一副画风。
远远看去,是位30出头的青年,骑着高头白马,长的一般,却极是温文仁雅,珠光恬气,眉宇间,澎湃着一股常人难以触及的王者英气,一袭儒袍,飘飘涟涟,定驰鞍上,端若偶像,派如巨星。不凡的容颜上,却挂着腼腆、随和的温笑。不停的挥舞手,似能洒散天宫的仙泽,每及一处,都能引动无数女性竞折腰,每一转首,皆能引的热情呐喊,时刻处在放电的状态的柔情龙眸,仿佛一时之间,俘虏各个年龄段的崇拜。
视线后移,却是一架马车,周身镶着金钉,尽显尊贵的红漆。车帘碧玉,珠光镶边,如夜空的北极星,无论行在何处,都是最耀眼的那一颗。微微的颠簸,不时撩的车帘徐徐,阵阵浓郁的薰香弥散,一时之间,竟是给那马车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马车之后,又是两位同身铠甲的侍卫,不紧不慢,双手齐一,握鞘握柄,处在一触即发的待命状态。
杜子腾眼皮打架,气色病入膏盲似的,好生吓人。在别人眼中幻想的佳人儿,再他看来准是与那电视里的三四线明星无二,况且车里的佳人儿,并没有打算露出庐山真面目的趋势。他真心提不起多少劲儿来。转头正打算要走,才发现,身后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连转身都难,并且还以每秒三四人的速度,在持续增加之中。
“这要挤出去不得累趴下!还是站着吧,保存点儿体力,等他们散了再说吧。”这样想着,便又打消了念头,焉耷着脑袋,随着一行人的移动而移动。
“哟嘿……”身前,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忽然肉麻出声,不知那来的激动,致使的双手挥舞着手中的斑斓双斧。
杜子腾好奇看去,发现那汉子的目光,竟然是在回应招呼打到这边的王者之男,激动的模样,好似自己是个少女。
杜子腾生平最鄙视的,就是这种脑残粉了,白了眼,没再关注于他。
环顾身旁,才发现,居然有许多身携兵刃之人,细看之下,发现这帮人全不像刚才看到的那些普普通通的路人。都是些或五大三粗,或凶神恶煞,或狂野壮实,或动作粗鲁,还都有男有女,有童有叟,略一回忆,不正是与那武侠剧里的武林好汉差不多。
杜子腾拘谨了,纳闷道:“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练家子,就这么招摇过市,也没个安保措施,真不知道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怎么想的。”在他的印象里,这样的场面,过不了一时半会,肯定会有什么黑衣人或是杀手来劫道,要不,就是会出现一些无处伸冤的人来拦路告状………………,
总之,肯定会有事。杜子腾满心期待着,期待着,直到一行人到得近前,也只得到一帮脑残粉更加热烈的摇旗呐喊,还是那个摇斧的汉子,自来熟似的,忽然对着杜子腾肉麻道:“这男的也不知哪家公子,竟然长的这般撩人,可惜了我这男儿身,否则,誓要与他厮守一生不可,嘿嘿嘿…………”
杜子腾睨斜着他,内心大大的“呕!”了声,没搭理他。
却是右边一位腰悬龙须笔的健瘦老者忽然嘲笑出来,道:“哟哟哟……就凭你这德行,纵是女儿身,要攀得上人家那比黄金还贵的身份,那才真有鬼。”
“你说什么?”那持斧汉子被泼冷水,忽然撩开杜子腾,恶瞪那老者。
老者持傲一哼,藏不住的蔑视,却没去理他。那汉子更来劲了,可刚要发作,猛被老者身后一位背着一对短枪的棕脸汉子抢过话头,道:“老前辈,这倒底是那家的公子啊,这么大架子,那堂堂西苍派不管也就罢了,竟的还派人亲自护驾。”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持斧汉子只顾着激动,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马上青年是谁哩,听见问起,怒色顿时就引走了,瞧了眼白马鞍上的贵人,复又逼视着老者。那模样,隐有老者说不出个所以然,立马劈了你的架势。
就见那悬笔老者拢了下旧袍,笑道:“亏你们还这般兴奋,连来人是谁也不知道,真是一群奶刍儿。”顿了顿,面色端正道,“此人乃是北宫家族的族长——北宫伯玉的长子——北宫珏。”
“原来是他!”一群人惊呼出声,望着好男的眼神中,多了一份仰慕,与憧憬。
一位臂串钢圈、拳如碗大的短袍汉子也加入了话间,道:“北宫家族世居北境,向来不搀和北边以外的世事,怎的今年也不甘寂寞了,不会,也是为了浩海一事,前来逐鹿中盟吧。”
杜子腾身后,一头戴婵巾的美妇,附和道:“浩海一战,举世震惊,谅他北宫家族世代闲散,此番也是难以袖手旁观哩。”
美妇身旁,一虚神青年接口道:“可不是么,我朋友说,那北宫家族前后出动了好几位重量级的人物,轮番在各个重头城镇抛头跑场,一时甚嚣尘上啊!”
老者一脸惆怅,忽然笑道,“你们也知道浩海一事啊!”
此话一出,人群窃窃骚语起来。
这可是轰动整个大陆的大事件,并且就发生在大半个月前,大家都是腻沁江湖之人,耳濡目染的哪会不晓,纷纷你一言,我一句,你一确,他摇头的,煞有其事的讲述着自己道听途的内幕,不过20来人的现场,一时间,竟是生出了几十个不同的内幕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