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投书箱设立后。
第一天,除了满城看热闹之外,没有一个人向投书箱中投递任何东西。
第二天,依然如故。
第三天,突然每个投书箱都收到了不少书简,刘邈一一打开来看,却全是辱骂刘邈这个新太守的话语。
第四天,辱骂的话语没了,倒也收到了零星的书简,不过要么是无聊的涂鸦要么是毫无价值的酸腐文章。
当晚,刘邈翻看完了那些书简,虽然结果尚在意料之中,但仍不免有些失望。
“这些应该都是那几大家族的手趣÷阁吧?”刘邈问刘基。
刘基点了点头,答道:“必定是,他们反应倒挺快的。听张辽将军说,看守投书箱的郡兵也不老实,任何投进箱中的书简都经过了他们的检查筛选。由此可见不论是昨日辱骂主公的书简还是今日散乱的垃圾都是那几家蓄意为之。”
刘邈问:“陆骏没有与郡兵讲明吗?”
刘基道:“我问过陆都尉,他说事先都告诉过郡兵,在主公阅览之前,任何人不得查看投书中的内容,而且不得阻拦百姓投书。奈何郡兵都是雷薄的人,根本不会理睬陆都尉的命令。陆都尉也很无奈。”
刘邈道:“看来他们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啊!”
“不错,他们这是在显示其对基层的控制力,借此警告主公,他们想给主公看的,主公才能看到,他们不让主公看的,主公怎么做都是徒劳。”刘基点头应道,“而且还有更厉害的,今日在东城门外,一个男子被打断双腿匍匐在离投书箱不远处。据旁边的百姓讲,这名男子想投书告密,结果被发现了,这才被打断双腿。”
“还有此等事?”刘邈一惊。
“千真万确,张辽将军派人详细了解过,这人不断被打断了双腿,不准医治,而且还被人警告不得离开城门口,否则其家人将得到同样的下场。”
“简直是无法无天!他们这是在杀鸡骇猴啊,如此一来,哪里还有百姓敢来投书告密?没想到我还没用这招,倒被他们先用出来了。”刘邈怒道,“可查明是哪家所为?”
“那男子自己不敢说,周围百姓也没有敢谈论凶手的,据张辽将军私下探访,极有可能是雷家之人!”
“雷家?呵呵,好哇!他们不跳出来,我一时还没办法,既然跳出来了,我岂能放过?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给我下马威,还是我给他们当头棒!”刘邈语气逐渐冰冷。
“主公打算从雷家入手?”
“当然,雷家为寿春三大家族之一,现在又当了出头鸟,用来树立典型最好不过。”刘邈冷笑道,“那些郡兵不是只听雷家的吗?我明天先宰他们几个,再让张辽抓住断腿男子的线索顺藤摸瓜,先解决了雷家。”
“我听说雷薄几乎将郡兵都变成了他的私兵,主公还是得谨慎行事啊。”刘基有些担心。
“我会注意的。伯温,你告诉张辽他们继续盯着,但不要暴露了。另外将李靖和徐达都召回寿春吧,暂时不要露面,以防万一。”
“主公放心,我这就去办!”刘基说完就出去安排了。
“可用人手还是太少啊,哪怕兵多一点也行啊!”刘邈喃喃自语,他又探查了一下系统,发现系统更新进度还不到90%,但离完成估计也要不了几天了。
目前刘邈手下的士兵主要有三部分:人数最多的是从董卓那里弄来的并州兵,原本有三百人,后来损失了一些,又被清理出一大批奸细,现在就剩二百五十左右,仍由张辽统领;第二部分是玄甲精骑,共八十二人,选了两人给刘基做护卫,剩下的分给了李靖和徐达;第三部分就是燕云十八骑,就十八人,人数最少,但战力却最强,刘邈将他们用做自己的亲卫了,并分别给他们取名为燕一到燕九、云一到云九。
这几天,刘邈让张辽带着并州兵分散隐匿在城内,一边监视投书箱的情况,一边暗查城内各豪强的异动。李靖和徐达则被派到了城外,收集一些山贼营寨及豪强庄园的信息。他们都处于地下活动状态,连与刘邈之间的联络都是隐秘的。
刘邈手下的几个人,目前也就刘基和装扮成侍女的穆桂英、花木兰在刘邈身边公开露过面。钟繇正痴迷于研究楷书,暂时也用不上。许靖身份有些敏感,尚在被朝廷通缉,不适合表露身份,不过他倒是与扬州刺史张温是旧交,因此干脆借住到了扬州刺史府。
刘邈隐匿手下的目的就是为了隐藏实力,兵将虽然不多,但关键时候可能会派上大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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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东门外,这天人格外多,与往日不同的是,人们并没怎么进出城,几乎都在观望,看热闹。
他们所看的热闹并不稀罕,只是一个被打断双腿的男子而已。这年头,可能随时随地都能够看到一个扑死在路边的人,更别说什么缺胳膊断腿的了。但如果这个缺胳膊断腿的人和太守联系在了一起,就变成有看头的热闹了。
经过有心人的讲解传播,这个可怜的断腿男人的故事早已人尽皆知了。
那男子叫赵十九,当然这只是他的绰号,他的真名没人关心,他叫赵十九也不是因为他在家排行十九,而是他不太识数,每次数数到十九就数不下去了,由此被人取笑叫赵十九。
好吧,说偏了。话说赵十九与某个大家族结仇很深,前几天刚好碰到太守设立投书箱,就想着通过这个特别的方式去找太守告状。谁知告状文书还未找人写成,事情却被那个大家族知道了,于是不但被打断了双腿,还被勒令在投书箱边躺着,直到太守撤了投书箱为止,如若不然,其全家将一起来陪着躺这里。
由此每个人都知道了这其实是寿春大族与新太守之间的间接较量。
于是更多的人想知道新来的太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最终会谁赢谁输,寿春的天会不会由此换个颜色。